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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弘銘上前一步,躬身道:“陛下謬贊,犬子只是盡其所能,并無功勞。” “葉閣老謙虛了。”皇上的目光落在葉翎的身上,他頓了頓,緩緩道,“此次王妃不辭萬里到邊關之地鼓舞士氣,一路辛勞,是巾幗不讓須眉。朕也要重賞。” 葉翎上前謝恩。 “朕決定賜王妃封號“寧”,葉閣老覺得如何?”皇上瞧向葉弘銘。 未待他叩謝隆恩,葉翎已經上前一步拜道:“陛下,臣女覺得不妥。” 話一出口,眾人嘩然。葉念初連忙拉住了她,對明帝拜道:“王妃此次舟馬勞頓,神智還有些恍惚,口不擇言,還請陛下恕罪。” “陛下,臣女并非口不擇言。封號固然榮光,但亡夫過世,留下偌大王府交由我打理。他生前常年征戰,回長安后又不問府中事務,不知王府之中早已經入不敷出。倘若陛下真要賞賜,臣女斗膽,請陛下賜金銀財物。” 堂上一片死寂,眾人面面相覷。葉翎看到父親的目光終于落在了自己的身上,卻未置一詞。片刻之后,明帝忽然朗聲大笑了起來:“好好好,朕就是喜歡王妃這直爽的性子。封號要賞,金銀財物也少不了!” “多謝陛下。” 朝堂上的大臣們紛紛搖頭。葉家這位嫡女真是小家子氣,哪有向陛下討要財物的。以前容親王是好色,現在他的遺孀是貪財,這兩人還真是湊成了一對。 葉翎渾不在意。都說不當家不知柴米貴,自打她住進容親王府,才知道府里吃穿用度管起來是有多煩人。 容親王生前除了留下了赫赫威名和戰功,就是他滿府的姬妾。她們梨花帶雨朝著葉翎討要脂粉錢的時候,葉翎才會有片刻后悔,自己為什么當初腦子進水,要嫁進府來? 現在好了,有了錢,她們應該不會來煩她了。 領了賞,葉翎便先一步離去。朝堂之上開始商議今日的朝政大事,黎國近來的朝堂上最緊要的一件事便是內閣的大換血。 黎國有一條不成文的規定——首輔五年一任,一到五年便要換選,任何人不得連任。而首輔擁有拔擢內閣成員的權力。當然首輔拔擢的成員也需要得到皇上的首肯。 而首輔的選拔則是由皇上直接任命,任命的方式不拘一格。可以是從功績卓著的大臣中選,也可以是較為精干的皇子,甚至有可能是一些寒門子弟。 上一任的首輔是葉家的家主葉弘銘,他在任有十年之久。當然并非連任十年,而是中間隔了一任。只是那人不過是葉家的傀儡,實權仍然在葉家的手中。 現在任期到底了,位置自然是要讓出來的。這人選自然也成了眾人都關心的議題,不少人揣測,葉念初在此時立下大功,為的就是名正言順接替葉弘銘成為下一任首輔。 但朝堂之事,葉翎并不關心。自朝堂出來之后,她便獨自一人去了御花園。今晚陛下要為他們慶功,她還不能離去。索性找個清凈的地方休息片刻。 宮人端來了一些糕點,葉翎瞧了一眼。恍惚間想起了那日薄盡斯給她做的糯米團子,香甜可口。一口咬下去涼涼的,絲絲的甜意自舌尖蔓延。 那真叫人間美味。 于是葉翎捏起了一塊,嘗了一口,又默默吐了出來。太甜了,膩味。 “我竟不知你何時喜歡吃起了甜食?” 葉翎轉頭看向款步走來的趙煦和,他換下了那身紅裝,一襲黑色錦衣襯得人愈發凌厲。 她起身施禮,趙煦和卻毫不客氣,徑直坐到了她對面,看著那被咬了一口的糕點,伸手捏了起來。 “七殿下不在陛下面前,來此處做什么?” “父皇今日心情好,正和六哥賞畫。我若是不離開,如何給六哥機會告一告狀呢?”他就著她咬過的那一口輕輕咬了下去。 葉翎知道他說的是今日回朝路上遇到的那人,但這事與她無關,她便沒有接過這話題。 趙煦和凝神打量了她片刻:“聽說你受傷了。” “小傷而已。” 趙煦和從袖中取出一只藥瓶擺在她面前:“這是治內傷的藥,每日一粒,可以好的快些。” “多謝七殿下。” 葉翎收了那藥瓶,兩人簡單交談了幾句。周圍伺候的宮人只覺得如至冰窟,這兩位主兒真是冷面冷心。說話也都是冰冰冷冷的,聽得人心里發寒。 明明已經是仲春,這兩人之間卻好像是融不開的冰雪。一旁的小宮女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原本還在和葉翎交談的趙煦和忽然頓住了,他瞧了一眼那小宮女。被他的目光一瞧,小宮女頓時嚇得噗通跪在了地上,瑟瑟發抖。 趙煦和沉默良久,擺了擺手:“染了風寒就不要強撐,若是過給了王妃,你擔得起這責任么?” “奴婢該死,求七殿下饒命。” “我又沒說要你的命。”趙煦和不悅道,“你這么說,倒好像是說我待人刻薄,濫殺無辜。不過染了風寒不是死罪,這樣誣陷皇子可就是了。”他動了動手指,身后的隨從立刻上前架起了那小宮女。 葉翎蹙起了眉頭,趙煦和不過是含沙射影,暗指王壯那事兒,何必鬧出一條人命。 “七殿下若是殺了她,不就證明她并沒有誣陷你么?” 趙煦和的目光落在了葉翎身上,他笑了笑:“我還以為你去戰場一趟,會變得更加冷血。怎么竟學會了心軟,多管起閑事來了?” 葉翎站起身來:“七殿下的事并不是閑事,我們之間的婚約不再,約定卻還是作數的。陛下喜歡仁德的儲君,所以這些事情,七殿下還是少做。” 她說罷大步就要離去,趙煦和忽然道:“你既然說我們的約定作數,倘若我現在叫你為我殺一個人,你可愿意?” 葉翎停下了腳步:“何人?” “黎國即將赴任的首輔。” ☆、你本就是我的 葉翎略一思忖,冷聲道:“倘若不是我的兄長,我自會殺了他。”說罷大步離去。 趙煦和看著葉翎遠去的身影,嘴角牽起了一絲笑意。他的親隨押著那宮女問道:“殿下,這丫頭如何處置?” 趙煦和拂了拂衣袖,大步離去。親隨立刻明白過來,捂著宮女的嘴將她迅速帶走處理干凈。 傍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