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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文后覺得有些尷尬,畢竟自己才拒絕了人家的求愛。且在這一世,她和司馬長卿甚至沒有說過話。 就在氣氛有些凝滯的時候,程思開口了,她好奇道:“郎君可是縣令家的貴客,司馬長卿?” “是。”他微微點了點頭。 “向來聽聞郎君高才,如今能得一見,是小女的榮幸了。” 司馬長卿低聲謙道:“不敢當。”隨即忍不住看了一眼文后,卻見到她面無表情的臉龐,心底有些微微的失望。 他也不知道他在期待著什么。 “怎么會?”程思笑道,“郎君不用過謙。” 司馬長卿微微一笑,并不說話。 如此一來,他在程思心中,更顯神秘莫測了。 卓文后對這樣的對話有些不喜,強忍著不耐,對程思道:“天色已經不早了。”又轉頭對司馬長卿說,“郎君好自賞景,我們先告辭了。” “好。”司馬長卿微微頷首。 程思臉上帶著些不舍的神色,不過也知道不太早了,就行了一禮,同卓文后一同告辭了。 站在角落里的阿夏將三人的反應盡收眼底,摸了摸下巴,感覺事情好像朝著另一個方向進行了。 卓文后送完程思,便原地回了自己的院子,卓老爹今日在外赴宴,并不在主院。卓文后說是去找卓老爹,不過是為送了送送程思的托詞罷了。 卻不想,在回院子的路上,她碰到了司馬長卿。 “卓娘子……”他喚了喚文后,臉上帶著些猶豫。 “郎君有何事?”文后眉頭不著痕跡地皺了皺。 司馬長卿猶猶豫豫地看了看她身邊的婢女,不肯開口。 文后便讓婢女過到十米之外站著。 “現在郎君可以說了嗎?”卓文后目光坦蕩,眼神中沒有半分愛意或者羞意,仿佛根本沒有看過那封信一般。 這樣一來,司馬長卿反倒不知道該怎么說了,沉默了一會兒,他試探道:“我托、托人送給娘子的那封信,可、可還在?” 卓文后的回答十分干脆:“不在,我嫌光太暗,燒掉了。” 司馬長卿默然,半晌,道:“不、不知長卿可、可有得罪娘子之處?” “沒有。”像是實在忍受不了他這么說話了,卓文后索性一下子說個明白,“郎君高才,只是如今不得志罷了,文后配不得郎君,況且古來得意不相負的人又有多少,文后不敢自視甚高。”她語氣中帶了自己都察覺不到的諷刺意味。 但是司馬長卿察覺到了,他偏了偏頭,正想說些什么,文后笑著補上了一刀:“況且司馬郎君在家為獨子,文后不能生育,恐辜負郎君美意了。” 司馬長卿神情一滯,話被堵在了喉嚨處。 文后也注意到了他的神色變化,諷刺地笑了笑,轉身離去,背影干凈利落,毫不拖泥帶水。 是了,前一世,他要納妾,用的也是這個借口,如今,她便用這個堵回去。 果然,十分有效。 作者有話要說: 司馬相如是有口吃的,寫這一段的時候,作者也很絕望啊 不過就歷史上來說他長得也是真帥 不過文后真的不會和她在一起…… 長的帥也沒用,哼 ☆、愿得一心人(四) 第二日下午,文后讓人備了禮來到劉府,由于事先遞了帖子,劉家老夫人就坐在廳中等著文后。 這位劉老夫人年輕時頗有幾分潑辣爽利的勁兒,算是遠近聞名的厲害人物,將整個家管得井井有條,且劉家老爺子性子也軟,半點不敢出去鬼混。 只是,自從她小兒子,也就是文后過世的夫君去世后,她整個人都變得慈和了許多,且老是喜歡拉著人說那劉家郎君。這也是文后不喜歡和劉府往來的緣故。 文后一踏進廳堂,就聽到她熱情的招呼,“文后來了啊,快過來坐。” 文后笑了笑,依言坐下,問:“老夫人近來身體可還康健?” “好著呢。”她笑道,“她們年輕人都出門赴宴去了,只留老身在這陪你說說話,文后不會嫌棄吧?” “怎么會,我來本就是為了看老夫人的。”文后笑道。 她雖然不喜歡老夫人總拉著她說她那早逝的夫君,但不得不承認,老夫人待她是極好的。 兩人寒暄了一番,又從天氣聊到茶葉,從茶葉聊到園藝,難得的,她們沒有提文后那早逝的夫君。不知不覺中, 天色就有些晚了。 老夫人似乎心情極好,還要拉著文后用飯,文后笑著回絕了,道是家中老父還等著她回府。 老夫人也沒有強留,只是在文后告辭的時候有些猶豫,像是想開口又不知道怎么開口的樣子。 文后自然看了出來,在這位老夫人面前,她也沒什么不好問的,且她也有些好奇,便直接開口了:“老夫人可還有什么事兒?不妨直說。” 她有些猶豫地開口,問道:“聽說貴府上來了一位客人暫住?” “是。”文后有些莫名其妙,“老夫人可有什么事?” 老夫人嘆了口氣,緩緩道:“文后你守了這么些年,早就該改嫁了,實在不用為此過意不去。” 卓文后這才反應過來,原來老夫人以為她上門來是為了說這事,嘴角掛著的笑不由得有些僵硬。 “老夫人多想了,司馬郎君是縣令的貴客,也是家父的貴客,與文后又有什么相干呢?” 劉家老夫人仔細的觀察了文后的神色,見她神色坦蕩,確定了她說的是真心話,便又是一嘆,語重心長道:“文后我看了你這么些年,對我家孩兒著實情深意重,但你也該為自己做些打算了,你現在的年紀,嫁人生個孩兒還來得及,不要等到晚年凄涼時再后悔。” 卓文后萬萬沒想到,自己多年不肯改嫁在劉家老夫人眼中成了對她家兒子情深義重的證明,她也不好反駁,只是笑了笑,不說話。 至于孩子,她前世花了重金也并未求得一個,這一世她也沒抱什么期望。 劉家老夫人見她如此,也不好再說什么了。 文后起身告辭,劉家老夫人令婢女送她出去。她走的時候,劉家老夫人如嘆息般昵喃了一句:“孩子你究竟想要什么呢?” 文后詫異地看了她一眼,老夫人又擺擺手,不再說話了。 想要什么呢?在回卓府的路上,文后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前世,她就像后人假托她名義寫的詩句一樣,一心期盼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 將自己的心愿托在別人身上,多虛幻啊。 而如今,多了這么些年的記憶,她又想要干什么呢?卓文后覺得自己心里隱隱有個念頭,仿佛就要破土而出,總隔著一層什么,讓人捉摸不清。 想了一路,在她還沒有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