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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一場幽靈般的單戀,很快便道:“那嵐jiejie我什么時候開始執行任務?” “三天后,這三天你會接觸一些資料,調整一下心情。”何嵐理了理袖子,柔和道。 三天后,阿夏坐在了記錄司的時光機中。不知道設計記錄司華夏分部的設計師怎么想的,把這機器設計成了一個馬車的形狀,搞得阿夏有點郁悶。 為了切合記錄司的風格,她換下了一向喜歡的洛麗塔風格的裝束,將頭發用棗紅色發帶高高束起,身著一身改良版同色魚鱗交領襦裙,手里拿著一支記錄司裝逼專用的玉簫,看上去頗有俠女風范。 “重生間隔設定為多久?”身著藍色衣袍的小哥神色淡然,問道。 “四年。”阿夏說出了早已想好的答案。 重生間隔指的是人死后意識體在天地間飄蕩離重生的時間。一般來說,重生間隔不同,重生后的抉擇也會不一樣。據研究,重生間隔長一些,重生者也會更冷靜些。 “好。”那小哥熟練地按下了按鈕。 “重生時間?” “關鍵事件時間。” 關鍵事件時間,指的是對人物命運有決定性命運的時間,比如卓文君的重生時間就是在從門縫里偷聽司馬相如琴聲的時候。 阿夏一向有些惡趣味。 “好,準備出發。” 阿夏連忙調整了一下姿勢,從懶懶散散變成了正襟危坐,還有些緊張地將左手捏住右手手腕上的環表。通過這個,她可以自由調節時間進程。 她的第一個任務對象,是西漢才女卓文君。 白光一閃,她的意識體已經來到了西漢臨邛。 “誒,重生間隔好像弄錯了,成了四百年。”藍衣小哥歪著頭想了想,得出結論,“大約又要寫報告了。” ☆、愿得一心人(一) 卓文后覺得自己大概是死了。 可她的靈魂還飄蕩在天地之間,沒有歸處。 竟是成了孤魂野鬼么…… 一年年過去,她眼見著自己的親人故友一個個離世,卻等不到他們的靈魂來到她身邊,與她相聚。 至始至終,她都是一個“人”。 不得不說,卓文后是有些失落的。 再后來,她就看著這朝代更替,風云變幻,看著漸漸地,有人開始傳頌她的故事。 他們叫她,卓文君。 一開始,她還慶幸著自己沒有被鬼差抓走,靈魂也沒有限制。 她不用待在方寸之地,可以去看以前沒有看過的風景,聽以前聽不到的聲音,牧童短笛的悠揚,清風拂過樹梢的美妙,宮廷中后妃琴箏的幽怨,文人墨客高歌的灑脫…… 甚至,她還聽到了嵇康彈奏的廣陵散。 可慢慢地,她厭倦了這樣的日子。不管多自由,觸不到物,說不了話的生活實在令人煩悶。倒也不是不能說話,只是說了也只有自己聽得到。 這樣的日子,什么時候是個頭呢…… 她倒情愿有鬼差來抓她了。 不知過了多久,在卓文后蹲在一個地洞邊,思索著自己跳下去能不能“死”成的時候,一道力量忽地涌入她的靈魂,好像要將她撕碎一般。 再然后,她睜眼,就在自家廳堂的門前了。 確實是自家廳堂,卓老爹大宴賓客的地方,連門框的一角都被黃銅細細密密地裹著,是卓老爹的風格。成為“鬼”的那些年,她多次回這里來,絕不會認錯。 卓文后精神有些恍惚,她就這么回來了?她這些年的經歷是真是幻? 只是還不等她想出個所以然來,腳下就是一軟,身體不由向前傾倒,將已經開了個縫隙的門推開了。 幸好,侍女眉綠在她身旁扶住了她,使她不至于摔倒在地。 廳內正辦著筵席,共有百余人,都是男客,卓文后“破門而入”的一瞬間,廳內有剎那的安靜。 卓老爹有些傻眼,不過文君并沒有看向他。 她的目光黏在正彈奏著琴曲的那個男子身上。 那人有著清俊的眉眼,正襟危坐彈琴的樣子,和她記憶里一般無二。 見卓文后看過來,那人骨節分明的手微不可見地頓了頓,又接著彈奏起來,琴聲錚錚琮琮,悅耳動聽。 可這聲音,在如今的卓文后聽來,卻如驚雷一般。 “文兒?”是她爹卓王孫的聲音,聽上去有些責怪,又有些擔心。 她強迫自己穩住身形,壓著有些發顫的聲線,對她爹爹說:“女兒失禮了。”而后斂衽行了一禮,飛快告退了,后裳的衣擺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 隨著卓文后走遠,司馬長卿的琴聲也漸漸低沉下去,不久,一曲終了。 “哈哈哈,郎君的琴聲當是極妙,我這女兒恰有些癡性,許是聽到郎君琴聲,不由自主過來了。”卓王孫有些尷尬地圓了圓場,這種時候,就算他聽不懂琴也不能表現出來。 “謬贊了。”他微微一笑,并不多說話,只是心內并不認為那女子有被他琴聲打動,她望過來的眼神,很有幾分怪異,卻不像有什么欣賞和情意在。 本來按照計劃,接下來就該給她侍女重金以表心意了,只是如今看來,這行不通。 莫非傳言有誤,她并不喜歡音律? 不,不能急。司馬長卿不著痕跡地皺了皺眉。 一旁的阿夏冷眼旁觀著各人的反應,不時在拿出懷里的電子本記下些什么。不久,她見沒有什么異常情況,就離開廳堂,去觀察卓文君了。 畢竟,其他人的反應只需要提上一筆就好,最重要的,還是卓文君。 門已經被重新掩上了,意識體是可以穿墻而出的,不過阿夏到底習慣了當一個“人”。 所以,她選擇跳窗出去。 一般來說,普通的歷史人物重生的前三個月,是重點觀察期,等出了這段時間,就可以把時間跳個幾年再來看了。 當然,時間安排并非定死,可以由記錄員們根據情況自己調整。 卓文君重生的時候,重生記錄司便在她意識體上安裝了定位計,所以阿夏很容易就在偌大的卓府中找到了她。 不得不說,卓府是真豪富,除了宴客時的手筆,這府中的人手也不少,史載“奴仆六百人”看來不是在吹牛。 阿夏來到文后身邊的時候,她已經打發走了婢女,一個人坐在榻上,呆呆地,不知想著什么。 卓文后還籠罩在一種巨大的不真實感之中,自己,回來了?這到底是莊周夢蝶,還是蝶夢莊周? 太離奇了。 或許,司馬長卿,可以驗證她的猜想。 在她遙遠到有些模糊的記憶之中,約莫著過一會兒,司馬長卿就會給她的婢女重金以傳信,表達傾慕之意,而當時…… 自己也是傾慕于他的罷。 畢竟他長得合她心意,琴音更合她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