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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南志把車開過來,扶厲維琛到車里睡下。沈世香卻把徐南志斥了下來:“起開,你粗手笨腳的,把維琛扶出個好歹?” “你這個老婆子,我扶維琛又不是頭一回!” “這叫什么話!維琛統共喝醉過這一回!哎呀這個厲祚赟,讓維琛喝了多少酒!你下來,讓榮英送他回去,她正好順路。” 在一個大家族工作幾十年,沈世香修煉出來的也不是一般的功力。 第16章 第十六章 醒時也醉 外頭已經寒風肆虐,車里暖哄哄的。 車在停車場已經停了很久。厲維琛靠在椅背上熟睡,他腦后的頭發修得很短,露出白皙的耳根。從耳側看下去,是干凈性感的脖頸。榮英的手輕輕撫摸,一寸寸游走,從耳后到脖子。她的眼睛漸漸模糊,頭倒在他肩上。 榮英,你何時淪落至此?大把的追求者在身后,卻油鹽不進地愛著眼前這一個?素來是眾星捧月的公主,如今怎么看,都是搶別人老公的壞女人。 原本呼吸均勻的厲維琛難受地把頭轉過來了。榮英卻不敢動,怕弄醒他碎了夢。只得僵著頭半靠著,不多時脖子就酸了,腰也麻酥酥地脹疼。難受之中卻想,她愿意為他辛苦,為了他,她是能受這種委屈的! 當女人為男人受委屈,非但沒有怨言,反而沾沾自喜時,便只剩下一個選擇---勇敢地愛下去。即便那愛是沒有前途的,是一廂情愿的,也只能愛下去。 頭疼得厲害,迷蒙間睜開眼,卻見到駕駛座上坐的竟是榮英。 “哦,榮英。”頓了兩秒,厲維琛撐著椅背坐起來,“我喝醉了,抱歉。” 抬首窗外尋找身在何處,卻發現是榮英常住公寓前的停車坪。 “這是在哪里?”厲維琛目光沉沉,顯然已經明白。 “我的公寓就在樓上。你只要說一句不愿意,我立刻送你回去。” 厲維琛捏了捏疼痛的太陽xue,立即解開安全帶,推門就要下車。 榮英卻“咔嗒”一聲落了中控鎖。 她的眼淚流下來。他的心不在她這里,她始終留不住他。易尋無價寶,難得有情郎。呵,下一次,或許她應該考慮下點迷藥……她知道自己病了,藥石罔效。 “榮英,我警告過你。”他的眸子幽暗森冷。 榮英不接茬,探身過來就吻住他。 這個榮英,永遠能在出其不意的時候做出似是而非的事。她絲般的長發搭在他的胸前,厲維琛行動困難、酒后遲鈍,坐在那里半晌沒動,也動不了。 “說到底,維琛,你還是不忍心拒絕我……” “從今天起,我不會再拒絕你。” “什么?維琛,你?”榮英眼里閃著異樣的光,有漸漸暈開的狂喜。 厲維琛推開她,眼神涼薄:“如果覺得努力有用,你盡管試試。” 冰冷的眸光泯滅柔腸,榮英的心霎時暗淡了。厲維琛用他的方式,宣布了她愛戀的死期。 從小到大,他跟她的那些好,到底算什么?她求過他,求他娶她回家。可是他一句沒感覺就回絕了她。她不是他身體里那個按鈕,打不開他的心門。 唯一能夠的人,是陸曼曼。 她滿盤皆輸、一敗涂地,不僅眼睜睜看那個女人,輕易端走自己那盤菜,還要看著她和自己最愛的男人歲月靜好。 “榮英,我很羨慕你,你知不知道?”厲維琛緩緩開口,眼望著前方,“我一直很羨慕你。” 他眼底有一種痛苦。他羨慕榮英,羨慕榮氏的左右逢源、榮氏的管理有方、榮氏的整飭有度。他胸中那張圖景,如紋身那樣針針刺在身上,令他疼痛難忍。 …… 后半夜了,門口響起嘀嘀的開門聲。不知為何,指紋不識別,厲維琛按住自己跳聳著的太陽xue,宿醉后眼睛嚴重散光,竟然看不清密碼鎖,輸錯了好幾次。 門突然開了,陸曼曼穿著睡衣,長長的卷發散落著,大眼睛幽幽亮。 “曼曼……”一見到她,心暖得突然化了,“說你愛我……” 這是什么毛病?丈夫兩天沒回家,一回來,就是半夜三更,濫醉泥昏,滿身濃烈的香水味。特么還說醉話? “什么味道你這是?”陸曼曼柳眉倒豎。她嗆得差點哭出來,Gucci的罪愛,飛揚的香味,她認得。 厲維琛總算聽明白她的問題,覺得奇怪,抬起手臂聞了聞,迷迷蒙蒙:“可能是世香姨婆的檀香……” “胡說,撒謊在我這兒是犯法的!這明明是榮英的罪愛!” “罪愛?” 陸曼曼炸了,氣得語無倫次了都:“你好強的胃啊!結婚不到三個月你就偷吃,你去浪啊!把你那花花公子的爸發揚光大,都是一窩子爛桃花!” 門廊的聲控燈滅了。云里霧里聽得不太真切,她可能是生氣了。 她確實氣狠了!怪只怪她嫁這個男人,心機太深,連她娘家的閨房都一窩端了,生氣吵架時連條退路都沒有! 厲維琛伸過手來抱她,依舊執著于自己的問題:“說啊,曼曼,說你愛我,你從來都沒有說過你愛我……” “說什么說!我說過的!”被他抱得死緊,她掙扎著像個轱轆圈似地進了屋。 “沒有,你沒有說過……不是‘老公’我愛你,是‘厲維琛’我愛你……” “厲維琛,你是喝多了要找碴?” 他頭痛欲裂,醉得連雙眼皮都顯了:“我是喝多了,曼曼……你怎么就一點兒也不擔心我,不問我去哪里了,也從來不打電話來查崗?” 他都差點就被人強了。 “誰說我不擔心你?”嘖,他怎么還矯情上了! “說你愛我。”不是歡愛叫-床的時候愛他,而是任何時候,真心實意地愛他。 “你……”他眼里閃著純男性的柔光,陸曼曼被奪了魂魄,睜大眼睛,突然發覺不是這個字起頭,又改口:“我……” 厲維琛垂眸,免得被她暖萌萌的大眼睛勾去了魂。他太愛她了。可是再愛她,也不能隨性所欲。蜜月太激烈,她下面還傷著,天殺的,鬼知道他每次給她上藥都是怎么忍的。 “說你愛我,快說……”他催促著她。 “我愛什么啊我!”陸曼曼給氣哭了,“你以為給我厲家長孫媳婦的榮耀就是愛?你以為給我天下最奢華的住處就是愛?你以為你忍著不碰我就是愛?” 就算受傷,只要是女人,也沒有不想要男人寵愛的。 “你以為,你天天不回家,躲著我,你忍著,你憋壞了它,對我們兩人都沒好兒!這不是我要的,唔……” 他突然俯身吻住了她。渾蛋!她還有話沒說完呢,她還有氣沒撒完呢,以吻封口在她這兒不好使,一口咬在他舌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