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
夢到自己像個瘋子一樣對杜培和那個連臉都沒見過的女人歇斯底里之后,她驚出了一身汗。 于是,她選擇將視頻和聊天記錄擺在杜培面前—— 杜培跪在她跟前,哭道:“小風,我錯了!我犯了很多男人都犯的錯誤!你原諒我好不好?” 那一刻,秦風心里平靜無波,她知道完了,這不只是他的錯,是他們之間出了問題。 她回想這八年,過得實在平淡,如水一樣的生活把人浸泡得膨脹,像煮透的方便面,聞著有些滋味,吃下去卻是反胃。 早早開始的同床異夢、各懷心事,她竟如此后知后覺。 “她是什么樣的人?”她問杜培。 杜培身子顫抖著說不出話。 “你們認識多久了?” 杜培說:“我跟她……小風,她是我公司的合伙人,我們在一起有一段時間了,小風……我、我對不起你們……” 你們。 不知道這里面有沒有包含視頻里的那個女人。 她一點兒機會都沒給他,將離婚協議書擺出來:“簽了吧,你知道我這個人有多堅決,做出來的決定很少有人能夠改變,你要是不簽,咱們只能法院見。” 杜培震驚,卻問她:“那你怎么跟我們的父母還有孩子交代?” 秦風心冷了個徹底,他想到的是父母和孩子,從沒為她考慮過……她冷冷道:“我只想給自己一個交代!” 杜培帶走離婚協議,秦風在家等了半個月,獨個一人以淚洗面。 她知道女人更容易受感情驅使,八年了,她不狠心,只會先把自己斷送進去。 她執意要女兒,杜培是過錯方,近兩年創業,事業剛有起色,撫養權上過多糾纏只會令他精疲力盡。兩人婚前婚后財產分明,秦風并不想知道杜培婚后有多少資產,只想盡快擺脫。 半個月后,杜培送來簽好字的離婚協議書,對她說:“小風……先不要對爸媽說好嗎?” 杜培出遠差,她沒等他去領離婚證,先回了北城。 不用杜培百般叮囑,秦風也知道離婚這事兒不能立刻告訴父母。 秦風家里長輩都是老做派,閨女小子分得門兒清。出嫁前父母就念著,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秦風這盆水,21歲那年潑出去,沒人想著讓她再回來。 這事兒要是張揚出去,少不了一場鬧劇上演。 可她自個兒也清楚,秦家人的字典里就沒“離婚”這倆字兒,今日破了這個戒,就得擔了這個后果。 瞞是瞞不了太久了,孩子還在杜培的爹媽那里,她總要接回來。 “你打算接下來怎么辦?” 陳喬爾是她發小,兩人一個大院兒長大的,秦風結婚后離開北城定居津門,朋友忽然就沒了,唯留一個陳喬爾時常來往。 秦風說:“津門我待不下去了,光是想想都覺得惡心,我得回來。” “那必須的!”陳喬爾表示贊同,“回來回來!果斷回來!” 秦風垂頭說:“我得先把自己安頓下來……”才好去接孩子。 住處好說,陳喬爾這里一上一下的復式,她自己一間,剩下的隨便秦風挑。秦風手里還留一些錢,暫時能顧著基本生活,只是要尋長久之路,工作是一定要有的。 這事兒,就拜托給了陳喬爾。 為不讓閨蜜受苦受罪,陳喬爾想了許多辦法,最后找了自己老東家。 派源集團的人事部總經理張翎曾與她一起打過“仗”,扛過“槍”,拼過酒,約過王者峽谷。交情不淺。 陳喬爾電話里問他:“最近忙什么呢張總?” 張翎道:“能忙什么呀?每天就只等你的電話呢,左等右等,這不,總算等來了。” 陳喬爾笑啐他一口,這人嘴貧慣了,她也不理他,直接說:“張翎,我給你公司介紹一人,你看著給安排個差不多的職位吧,待遇別太差了。” 張翎也沒太當回事,只隨口問:“誰啊,男的女的,多大年紀,干什么的?” 陳喬爾說:“我等會兒發她的簡歷你看看吧。” 郵件發來,張翎不看還好,剛翻一眼,差點背過氣去。 打電話問陳喬爾,陳喬爾豁出臉皮反嗆他:“行也行,不行也得行,這事兒你必須給我辦了!我跟你說,這是我從小一起長大的好朋友,人有些難處才求我辦事的,你給不給面子吧?別婆婆mama的——” 張翎爭不過她,求饒道:“姑奶奶您說啥就是啥成不?我看看……哎喲!上一次的工作經歷還是09年的時候,您真是給我派了個天兵啊!行行行,曾經的文學院高材生是吧?我看看怎么用就是了!” 陳喬爾笑道:“行了,虧不了你!改天請你喝酒!” 掛了電話,張翎捏了下額頭。 這姑奶奶,她不伺候誰伺候? 回頭一想,陳喬爾的人,放別的地方他也不放心,干脆留在行政部門。 資料轉給助理安排,他才又回頭看了眼簡歷上的照片和名字,頓時愣住——同名同姓? 他好些年沒見過秦風了,她變化不小,單這長相都夠張翎認好久了…… 張翎靠在椅背上,晃了下腿,忽然坐起來撥了個電話:“喂,喂?” 那邊聲音冷淡地應:“有事兒?” 聲音有些遠。 “沒事兒!”張翎笑嘻嘻的。 對面罵道:“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張翎說:“你今天就回來了吧?晚上請我喝酒唄!” 那人不吃他這套:“不喝,沒事兒我掛了!” “別別別!”張翎陪道:“我跟你說,跟你說!” “……” 張翎道:“秦風回來了。” 那邊靜了會兒,問:“誰?” “就小時候兒跟你屁股后面那跟屁蟲!” “嘟嘟嘟……” 電話掛了。 2.舊夢 清晨的海浪卷起,揚起咸味水珠。 顏伯舟在船頭穩穩站立,耳邊沒音兒,他移開,才發現是不小心蹭到掛機鍵了。 張翎說誰來著……海浪聲巨,名字都沒聽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