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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他從上學起無論成績多差,在老師那里都能得到禮遇,老高是愛面子的人,自以為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學生好, 他是不可能道歉的,嚴宵如果去找他,只會弄的兩人都下不來臺。 少年血氣方剛,意氣用事,說要去找老高和王主任過來給尤藝道歉,扭頭就往辦公室沖,尤藝嚇了一跳,連忙起身推開同桌緊隨其后追了出去。 嚴宵腿長跑的快,尤藝走到樓梯口時他已經下了一層樓,尤藝著急之下脫口而出:“嚴嚴,你回來?!?/br> 私底下她和聞瑤都叫嚴宵嚴嚴,但這般大庭廣眾之下,如此高聲呼喊他的小名,卻是頭一回。 班里人雖知他們倆關系好,但這一聲嚴嚴叫的,還是讓人浮想聯翩。 十七八歲的孩子愛起哄,偷偷往他們倆瞥兩眼,竊竊私語。 嚴宵仰頭,隔著一層樓梯,趴在欄桿上,笑容燦爛的對她揮手,豪邁道:“回去等著,哥給你出氣?!?/br> 他開玩笑時,喜歡以哥自稱,他在哄尤藝開心。 尤藝看他又要往下跑,佯怒道:“嚴宵,快回來,不是什么大事,我沒往心里去。” 聞瑤走過來,拉住尤藝的手,擔心的問:“小藝,我聽說我爸給王老師打電話,你們班主任找你了,他和你說什么了?” 尤藝抬起眼看聞瑤,生氣道:“你問我,我還想問你呢,你到底怎么和聞叔叔說的,他怎么會打電話跟王主任說是我咨詢了我們班語文老師報特色班的事,還說我有報名特色班的意思?!?/br> 聞瑤聽了她的話也很詫異,但又想到她爸的性子,內疚道:“我也不知道我爸和王主任說了什么,我就打電話跟他說想報特色班,他問我對特色班有沒有了解,我說我和你聊過這個事情,你也覺得是可以報名的,對不起,我當時只是想讓我爸知道,我不是一個人瞎胡鬧,我也不知道他會打電話給班主任啊。” 聞瑤跺了跺腳,面上全是對爸爸的不滿,她爸對她的學習上的事管的很嚴,以前他就覺得女兒和尤藝關系太好,在一個班級愛聊天會影響學習,到學校找老師把她們倆分開,聞瑤想學的一直都是藝術,就是因為她爸不讓。 她臉氣的紅撲撲的要回去找她爸算賬,嚴宵趴在欄桿上,唇角動了動,沒發出聲,他也不喜歡聞瑤她爸那種霸道的性子,干涉女兒交朋友也就算了,現在還鬧到學校了,亂七八糟的也不知說了什么讓老師誤會。 但那終歸是聞瑤的爸爸,他不好說什么。 何況話是從老高嘴里說出來的,老高這人三分事情能被夸大成十分,他又是從王主任口中得知這件事,王主任跟高主任又是一個德性,所以這事找到聞瑤她爸這個源頭,也不一定說了什么過分的話。 靳鄴從樓下走上來,他雙手插在兜里,面色悠閑,長腿邁在臺階上,發出摩擦的聲響,尤藝目光落在他身上,他目不斜視,仿若沒看見她們三個人的鬧劇一樣。 尤藝低垂著頭,在靳鄴徑直從她身邊走過的時候緊張的喊了聲:“靳鄴。” 靳鄴的腳步頓了頓,嚴宵抿唇,握拳在油亮的木欄桿上砸了一下。 他停在自己面前,背對著她們三個,尤藝把人喊住了,又不知道怎么開口,她想問靳鄴怎么突然不理自己了,又覺得有些矯情,好像從這個學期開始,兩人關系就漸漸疏遠了。 尤藝盯著人家后背好一會說不出話,垂頭嘆了口氣。 靳鄴的左手從兜里伸出來,拿了一瓶奶茶,遞到了尤藝面前。 尤藝眸中一亮,下意識的伸手接過去,仰頭看他,靳鄴已經收回了手,插在兜里,沒事人一樣繼續往班里走。 那次之后兩人之間的關系稍有回暖,恰好嚴宵要準備藝考,她也不需要把所有休息時間都用來給嚴宵輔導。 靳鄴雖然話不多,但經常一句話弄的尤藝面紅耳赤。 尤藝看著他的成績單,問他想上哪所大學,靳鄴沒說想去哪里,只是意味深長的問了一句你去哪。 尤藝心里甜滋滋的,以為靳鄴這意思就是自己去哪他就去哪,她找來上一屆的報考指南書為自己和靳鄴擇校,首選肯定是A大,她和靳鄴的成績進這所大學都是穩的,就是怕有的專業分高,如果填了專業不服從,很有可能會滑檔,她每天在靳鄴面前科普專業不服從與專業服從的區別。 專業服從就是所報的專業即使分數不夠,可以調劑到報考學校其他專業,專業不服從的意思是分數夠了報考學校的最低檔,但是不夠所報專業的分數,這時候因為檔案已經被提交,專業不服從就只能被退掉,沒有大學上了,歷屆都有這樣的學長學姐心高氣傲的選擇專業不服從,回來復讀。 她旁敲側擊的讓靳鄴一定要選專業服從,她甚至計劃好了兩個人以后的大學生活,談一場浪漫的校園戀愛。 青春期的小女生藏不住心事,每天臉上都帶著甜蜜的笑。 自習課老師沒來,她轉臉對靳鄴說,如果老師來了,他就咳嗽一聲。 靳鄴唇角掛著笑:“你又要做什么壞事?” 尤藝紅著臉說:“你別問那么多?!?/br> 她拿出鉛筆在素白的稿紙上接著下課時畫了一半的畫,她畫的是一個少年的臉,她想靳鄴發現了也沒關系,反正這幅畫是要送給他的,他發現了,只要說一句好聽的,她就做他女朋友。 她以為靳鄴是喜歡自己的,不然也不會答應和自己去一所大學。 她才剛畫了兩筆,靳鄴就咳嗽了起來,尤藝以為他是故意的,老師哪里能來的這么快,沒理他,耳邊突然傳來一道陰森的聲音:“你在干什么?” 尤藝僵直了后背。 “小孩子,討厭?!?/br> 尤藝胳膊捂著那張畫,欲哭無淚。 老高強行抽走了她那張畫,把她叫到了辦公室。 她站在老高面前,老高那雙高度近視的眼睛透過鏡片打量那張畫,尤藝局促不安。 他憤怒的把那張紙丟在地上,尤藝連忙蹲下身子撿,老高看著自己的得意學生,面色復雜:“尤藝,你真是太令我失望了?!?/br> 上課畫畫是她的不對,尤藝躬身,誠懇的道歉:“對不起?!?/br> 她就是想早點把這幅畫畫完。 一個辦公室坐著七八個老師,老高手指在桌面上敲的咚咚響,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