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94
線? 對她的想法一無所知的陸西白只靜靜地看著陸浣晨,等待著她下一步的指示。 陸浣晨斂了斂自己的心思,不讓陸西白看出她的異常。她輕聲道:“那個孩子……” 陸西白仍是沉默著注視著她,沒有打斷,也沒有接話。 “我可以……帶走他嗎?”陸浣晨咬咬牙,還是說了出來。盡管她也知道這個做法很不理智。 陸西白微微垂了一下長睫,眼中有一道暗光極快地閃過,不過片刻他就恢復(fù)如常。 “可以。”他的語氣一如剛剛那樣風(fēng)輕云淡,沒有絲毫起伏。 之前就說過,她的愿望,他就算再不情愿也一定幫她完成。 陸西白下去和相陽山看守的人進(jìn)行交涉,陸浣晨則縮在車廂里思緒萬千。她忽然覺得自己就像是一個玩具傀儡,被那個許久沒出現(xiàn)過的系統(tǒng)耍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不得不一次又一次地被迫做出選擇。 不久,陸西白就帶著那個小男孩回來了。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陸浣晨總感到陸西白的心情似乎很低落,人也比往常更加沉默。 之后的一路上,氣氛莫名其妙變得凝滯。陸西白獨(dú)自在外面駕著車,而小男孩與陸浣晨則坐在車廂里。 剛出了相陽山的領(lǐng)地,忽然下起了大雨,天也毫無征兆地暗下來。陸西白找了最近的客棧,這里臨近郊外,客人不多,客棧內(nèi)清凈得很。小二一見有客人來了,忙趕著上前迎接:“三位要住店嗎?” “三間上房。”小二微怔,立馬喜笑顏開應(yīng)了聲。 他還以為這是一家三口呢。 小二給他們鑰匙時,無意中瞥見滿是傷痕的小男孩,不過他立馬就把目光移開,全當(dāng)沒有看到。 “店家,這附近可有什么商鋪嗎?”在上樓時,一直沒有開口說話的陸浣晨突然問道。 “有,有。這里雖然偏僻,但想要什么,這附近都應(yīng)有盡有。”小二道。 陸浣晨取出一錠銀子,遞給了小二:“去幫我買兩套衣服可好?六七歲小男孩穿得那種。” 小二應(yīng)了聲,將他們送回房間后,就出去幫陸浣晨買東西了。 陸浣晨換了干凈衣服后,推開房門走了出來。原本她已經(jīng)來到了陸西白的房間門口,但是敲門的手還沒伸出去,就又收了回來。 她轉(zhuǎn)身先去了小男孩的房間。 那個孩子似乎是習(xí)慣了,蜷縮著身體坐在房間的地上,絲毫不避及冰冷的地面。 “這里不是相陽山,不會有人打你,你不必害怕。”陸浣晨與小孩子相處的經(jīng)驗有限,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好,只能干巴巴地陳述了兩句事實(shí)。 但這種程度,就足以讓處于驚恐之中的小男孩對她抱有幾分好感。 “你先起來。” 小男孩乖乖滴站起來,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一眨一眨地看著陸浣晨,其間是遮掩不盡的恐懼與驚慌。 “一會兒我讓店家燒開水,你好好洗個澡,換上干凈衣服。如果你想吃飯就來找我,想休息就好好睡一覺。”說著,陸浣晨頓了一頓,“不用害怕,好嗎?” 小男孩點(diǎn)點(diǎn)頭。 陸浣晨見安頓得差不多了,摸了摸小男孩的頭正準(zhǔn)備離開,卻被小男孩緊緊抓住了手指。 陸浣晨知道這孩子恐怕在相陽山受了不少苦,對周圍的一切都感到?jīng)]有安全感,她不會安慰人,只能溫和地摸著他的頭,朝他露出一個和善的笑容。看著這個孩子,陸浣晨的思緒忽然跑到了陸西白的身上。他小的時候也是在經(jīng)受著那樣恐怖的事情嗎? 安撫好小男孩之后,陸浣晨從他的房間里一走出來,就遇到了站在門口的陸西白。 他身上被雨淋濕的衣服還沒有換下來,濕噠噠往下滴著水珠。客棧的地板都浸濕一片,也不知道他在這里站了多久。 陸浣晨嚇了一跳,隨即反應(yīng)過來:“你怎么還不去換衣服?之前的傷剛好,若患上傷寒引起復(fù)發(fā)了怎么辦?” 若是以往,陸西白定然說一聲“無礙”,他一向最為善解人意。但是今天卻大不相同,他只是朝著陸浣晨恭敬地行了一禮,便轉(zhuǎn)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去。 就好像他們不過是最為普通的上下級關(guān)系而已。 他表現(xiàn)得那么明顯,陸浣晨哪里還能看不出他的心思。 但同時,她很明白這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先不說現(xiàn)實(shí)環(huán)境的不允許,單說她個人,經(jīng)過前兩世的事情,她對感情早已避之不及。 這一晚三個人各懷心思。 第二天天一早,陸浣晨就起來了。昨晚她睡得并不好,甚至眼下都有了淡淡的黑青。 然而她發(fā)現(xiàn),另外兩個人比她起得還要早。 陸西白已經(jīng)用過了早膳,現(xiàn)在正在馬廄里喂馬。小男孩則在飯桌上,他看到陸浣晨下樓來,很羞澀地露出一個笑容。 陸浣晨同樣回敬給他溫和的笑意。 一切就緒,三人要繼續(xù)趕路回魔教去。這一帶的路很不好走,坎坷顛簸,饒是如此,略帶倦意的陸浣晨還是靠著側(cè)壁小憩了片刻。 但很快她就睡不著了。 車廂里坐著她和小男孩,陸西白在外面趕車。他壓抑著的低咳時不時地傳來,讓陸浣晨感到很不對勁。 “停車。” 車子穩(wěn)穩(wěn)地停了下來。 陸浣晨撩開簾子坐了出去。果真如她所想,陸西白的臉頰微微泛紅,平素就白皙的皮膚略顯蒼白病態(tài)。 她一探手,他額頭的溫度高得驚人。 “你生病了!”陸浣晨頭一次這么著急,但是陸西白卻偏一偏頭躲過了她的手。 “這附近有客棧嗎?”陸浣晨望了望四周,荒村野地,哪里有什么人家。 “屬下無礙。”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陸浣晨覺得陸西白的聲音分外清冷,就好像有意和她劃清界限一樣。 “陸西白!”陸浣晨咬咬唇,終還是無奈地嘆口氣,態(tài)度也軟了下來,“你生病了,必須要休息。回去的事不著急,我們有的是時間。” “屬下的身體并無大礙,足以將大小姐安全送回?zé)掙枌m。”陸西白的語氣淡淡的,帶著幾分公事公辦的意味,軟硬不吃。 陸浣晨第一次發(fā)現(xiàn)陸西白也有這樣幼稚的一面。 “既然你硬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