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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西澤聽到程晨城的聲音后,手上的動作頓了頓,停住了。程晨城嚇得心都快要跳出來了,她盡量鎮(zhèn)定下來,柔聲地勸道:“沈西澤,你冷靜一下,不要亂來,好不好?” 她的聲音就像是蠱惑一般,讓沈西澤緊繃的身體稍稍放松下來。 程晨城不敢再刺激他。她小心翼翼地走到沈西澤的身旁,邊哄著邊悄悄抽走了他手中的那把刀。 就在程晨城終于松了一口氣的時候,沈西澤卻突然反手握住了她的手。 程晨城屏住了呼吸,抬眸看向眼前的少年。 然而沈西澤并沒有再做出什么駭人的舉動。他只是將程晨城拽到了自己的懷里,俯身抱住了她。 “你終于來了。”他在她的耳側(cè)含糊不清地說道。 程晨城一怔。沈西澤壓在她身上的力道忽然變重了,程晨城低頭一看,沈西澤已經(jīng)靠在她的肩膀上昏過去了。 *** 費了好大力氣,程晨城才找到一輛肯載他們的計程車。畢竟沈西澤滿身血跡,仍誰看到都會害怕惹上麻煩,而她沒帶手機(jī),附近也找不到一個可以打電話的地方。 后座上,沈西澤安靜地枕在程晨城的腿上。他睡著時的樣子溫順極了,長長的睫毛微顫一下,繼而又歸于平靜。看著這個樣子的他,程晨城忽然想起了他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 那時她還不認(rèn)識他,站在分班欄前指著他的名字念了出來,結(jié)果一轉(zhuǎn)身,就看到了一個面容干凈的少年站在她的身后。 程晨城嘆了一口氣。目光從沈西澤安靜的睡顏上離開,看向前面。 到了醫(yī)院,程晨城在司機(jī)的幫助下把沈西澤抬了進(jìn)去。沈西澤肋骨斷了兩根,身上大傷小傷無數(shù)。在這種狀況下,他竟然還是站著堅持到了最后。真是一個……堅毅到讓人覺得害怕的人。 一個對自己都能這么狠心的人,這個世界上或許真的沒有什么他做不成的事了吧。 程晨城身上的錢不夠付醫(yī)藥費,她又不敢讓阿姨送錢來,所以只好借用醫(yī)院的電話打給了謝采萱,讓她帶著錢來醫(yī)院。 謝采萱來到醫(yī)院的時候程晨城正坐在病房外面的走廊里。因為剛剛的那一番折騰,程晨城頭發(fā)凌亂衣衫不整,謝采萱見她這樣,險些哭了出來。 “晨晨你怎么了?”謝采萱眼淚汪汪地蹭過去,緊緊抱住了程晨城,“你別怕,無論有什么事我都會陪在你的身邊。你一定要堅強(qiáng)啊!” 程晨城嘆了口氣,無奈地扶著她的肩膀把她推開:“我什么事都沒有,你誤會了。” 謝采萱的眼睫上還掛著淚珠,她眨眨眼,怔怔的:“那你……” “……這件事情有些復(fù)雜。”程晨城不知道該怎么解釋好,“總之……不是我受傷了,是……沈西澤。” “你跑去酒吧了?”謝采萱微怔,很快反應(yīng)過來,問道。 程晨城垂眸,輕聲道:“嗯。” “原來你喜歡的人是沈西澤,不是齊昊?”謝采萱詫異。 程晨城瞥了她一眼,沒好氣地說道:“不要亂想。” “如果你不喜歡他,為什么要專門跑到酒吧去救他?”謝采萱嚴(yán)肅地看著程晨城,“晨晨,你一向不是一個喜歡多管閑事的人。難道只是因為她是你同桌?還是前任同桌?” 程晨城一怔,心里空落落的有點難受和別扭。程晨城很討厭這種感覺,她下意識地有些抗拒:“我真的不喜歡他。” 她回答得很干脆,但正是因為太過干脆了,反而讓人懷疑。謝采萱將信將疑地看著她:“真的?” 程晨城蹙眉,掃了一眼沈西澤所在的病房:“嗯。” 以前也是這樣。在面對一段關(guān)系的時候,到達(dá)某一個階段,她就會產(chǎn)生這種惡心與無力感,所以每一次在關(guān)系更進(jìn)一步時,她就會找各種借口提出分手。 許久不見,這種無可奈何的感覺又來了,而且……比以往的每一次都要嚴(yán)重。 程晨城去前臺繳了費之后,就先打發(fā)謝采萱離開了。而她則回到了沈西澤的病房。少年靜靜地躺在病床上,或許是因為失血過多的緣故,他的臉色很蒼白。程晨城站在他的病床前,手伸進(jìn)了自己的大衣口袋,指尖觸到了那把血跡斑斑的鑰匙。 她將它取出。房間一片黑暗,只有窗外的燈光照來,隱隱約約能看見。程晨城緩緩張開手,看著安靜地躺在掌心里的鑰匙,神色變得復(fù)雜而難辨。 *** 沈西澤整整兩天沒有來學(xué)校。其間高二的漂亮學(xué)姐陳筱下來找過他一次,不過見他不在就回去了。 齊昊倒是養(yǎng)好了傷,回來學(xué)校了。也許是這次丟面子丟得太大了,他比以前收斂許多,變得平易近人。 或許每個人都在經(jīng)歷一些事情,也都在不知不覺長大著。 齊昊不愿意與程晨城換座位。雖然沒有明說,但是程晨城總感到他似乎對沈西澤有幾分忌憚。所以最后程晨城還是回到了一開始的位置。 第三天下午,c中的籃球賽終于要開始了。而與此同時,沈西澤也回到了學(xué)校。 他在看到同桌的程晨城時,怔了一下,不過隨即又變回了那副冷冰冰的面癱樣,就好像他與程晨城是再普通不過的同學(xué)關(guān)系。 謝采萱來找程晨城去看比賽,見沈西澤那副冷漠的樣子略有些不滿。出了教室,她抱怨道:“你同桌怎么這樣啊,你救了他他還不給你好臉色看。” 程晨城輕笑一下,沒有接話。 “同學(xué),幫我叫一下沈西澤好嗎?”剛走出教室沒多久,迎面走來的陳筱就攔住了她們。她已經(jīng)是第三次來找沈西澤了,所以k班幾乎大部分人都認(rèn)識她。 謝采萱微怔,不過還是幫她在教室門口喊了沈西澤。 走了一段距離,謝采萱偷偷瞟了程晨城一眼,小心翼翼地問道:“晨晨,你不吃醋啊?” 程晨城一時沒跟上謝采萱的思維。她垂眸看向她:“什么?” “你不是……喜歡沈西澤嗎?”結(jié)合之前程晨城在醫(yī)院的表現(xiàn),還有沈西澤對她的冷漠態(tài)度,謝采萱除了能得到一個晨晨苦戀沈西澤不得的結(jié)論外,根本看不懂她究竟在想些什么。 程晨城乜斜她一眼,笑了起來,屈指敲了敲她的額頭:“想哪去了。” 謝采萱只當(dāng)程晨城是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