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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難得十點半才睡。 桑苑早早回了房間看書。 等老太太一回屋,就聽到外面窸窸窣窣聲音。 鄭斌說:“我來帶孩子,你和苑苑這么多年沒見,你倆多說說話。” 桑母答應著,又事無巨細交代:“俊俊三點鐘要醒一次,你就給她喂點奶。我把奶粉灌瓶里了,你直接倒水。她晚上睡覺還打人的,你悠著點,別睡糊涂了把她撇開。” “我知道我知道,你放心。” 接著,桑苑臥室門被敲了敲:“苑苑,今晚mama和你一起睡好不好?” 桑苑過去開了門。 桑母抱著枕頭和被子進來,見到床邊放著的書時,對她笑:“還在看書呢?我會不會影響到你?” 桑苑回答:“我在看閑書。” 桑苑臥室里是張一米二的單人床,桑母盡可能往床邊靠,不擠著她。實際上兩個人的空間都綽綽有余。 她和她搭話:“我都不知道你們搬家了,我還先回了老廠區一趟。” 桑苑把書壓在枕頭下,不看了。 她mama又說:“老廠區變化真大,以前mama住過的宿舍樓已經拆了,新修了幾棟樓。其實你小時候,還跟mama一起住過宿舍樓,你記得嗎?” 桑苑沒說話。 她一點都不記得了。 她媽說:“就一個七八平的小房間,公共廁所公共灶臺。mama那時候三班倒,特別擔心帶不好你,所以辭了工作在宿舍做租碟生意。” 她說的事情桑苑雖然沒印象,但這老宿舍樓她還記得。 在她幼兒園后面。 桑母吸了口氣,突然問:“苑苑,你恨不恨mama?” 桑苑說:“不恨。” 她記事起并沒有關于母親的記憶,恨意愛意無從而來。 桑母卻好像松了口氣,嘆息著:“你外婆是個女強人,總覺得mama是個廢物,每天都是苛責。那時候mama就想著,出去闖蕩一番,做出成績再回來讓她看看。” “我那時候初生牛犢,揣著一百塊錢就不知天高地厚跑去沿海。被人騙過,也睡過天橋……苑苑你知道嗎,現實有時候比理想殘酷多了,不是你想怎樣就怎樣。” “我一開始覺得,不出五年,我就能出人頭地。可實際上,我花了十五年。” 桑苑看著她:“你怪外婆嗎?” 桑母笑笑:“你外婆以前是書香門第大小姐,別人騎牛的時候,她已經坐著小轎車上下學了。后來被抄家,她一個大小姐成了被人欺負的對象,還必須咬著牙去跑平反。” “她由里到外都是女強人做派,又心高氣傲。她想讓咱家變回書香門第,但我腦子笨,學不好,她就總是用激將法一套來刺激我。” “可她不知道度,她那套非但激勵不了人,還逼得人想要遠離她。” 她說著,想起什么:“苑苑,她是不是也這樣逼過你?” 桑苑微微一笑,不予回答。 桑母嘆息:“我以前其實怪過她。要不是她成天沒度數地逼我,說不定我也不會被消磨了積極性。我去了廣東后,一直想回家,特孤獨,但想到回家后又要被她打壓嘲諷,我憋著一股氣兒,再難受也沒回來。” 說到這里,她又有點哽咽:“其實,你外婆刀子嘴豆腐心,她是愛我們的。” 桑苑抿著嘴,別開臉。 “那我爸呢?” “你爸重男輕女。我生你那天,他和我婆婆拎著營養品過來,一聽我生了個女兒,提著東西立刻打道回府。所以我一出月子,就和他離婚了。” 她輕描淡寫把更多不悅的過往揭過。 問:“你外婆沒和你說過這些?” 桑苑搖頭:“我外婆就說,我爸不要我,我媽也不要我,她是我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 桑母擦擦眼睛:“都怪我。怪我一直沒回來,你外婆是害怕,怕你和我一樣,把她一個人扔下。” 她又輕聲道:“她還怕我有了meimei就不關心你了。今天回來的時候,她一個勁兒夸你,說你考了班上第一名。” 她笑了笑:“苑苑,外婆也好,mama也好,我們都很愛你。” *** 桑苑第二天還要繼續去美術班幫忙,換衣服的時候,她媽說想要和她一起去少年宮看看。 俊俊還在睡午覺,兩個人動作都十分輕巧。 等人走出來之后,桑苑又用鑰匙扭著門鎖,將門悄無聲息合上。 南方冬天晴天居少,大多數時候,天色都是陰沉沉的。 今天難得出了點太陽,仿佛將空氣中的濕氣吹散,落在身上又暖又懶。 從公交站下來,得走過一個十字路口才能抵達少年宮。 這十余年間,城市變化著實巨大,桑母不停扭著頭看著,一會兒是新奇,一會兒又是懷念。 過紅綠燈的時候她才收回視線,找著話題。 “聽外婆說,你學了不少特長?都有些什么?” 桑苑想想:“書法、民族舞、戲劇、繪畫、鋼琴……我學得挺多,但大多都是學個皮毛,精的只有那么一兩個。” “精的是哪個?” “畫畫最擅長,鋼琴也還可以。但其它的早就還給老師了。” 家里有好幾張獎狀,都和繪畫有關。桑母對這一特長并不意外,只是驚訝于另外一個。 “也學過鋼琴?那個學起來挺辛苦吧,畢竟家里沒琴,練不了……” 桑苑搖頭:“也沒有,小時候練琴都是去同學家。他爸媽經常不在,我們三個朋友就趁他家里沒人,去他家練琴。” 雖然大部分時間,練著練著就變成了玩紅白機。 桑苑微微抿起嘴角。 正說話間,背后傳來個喊聲:“桑桑!” ——那爸媽經常不在家的幼年玩伴來了。 紀亦從后面趕了過來,視線先在她身上轉了一圈,才看向旁邊,笑著:“這位是?” “我mama。” 他彎著的眼睛因為錯愕睜開了些,很快卻又恢復到含笑的形狀。他站直身子,聲音爽朗熱情:“阿姨好!” 他做著自我介紹:“我是和桑苑兒一起來美術班幫忙的同學,我叫紀亦,遵紀守法的紀,不亦樂乎的亦。” 解釋得真詳細,桑苑看他一眼。 這男孩長相端正,一副精神奕奕的模樣,十足少年。 桑母笑著和他打個招呼,問桑苑:“你同班同學?” 桑苑搖頭:“不同班,他是一班的學生。” 哦——桑母明白過來:“尖子班的。” 老太太昨天表達了好幾次因為桑苑中考發揮失常,沒能進博喻尖子班的遺憾。 紀亦愣了半秒不到,就揣摩過來,立刻一笑:“其實都差不多。桑苑兒雖然不是尖子班,但她自制力好,又刻苦,成績比尖子班學生好得多。這次期末年級第二,可把尖子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