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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味道。 “mama好像生氣了呢。”漂亮得像是精靈的女孩兒抿著唇笑起來,露出來一排潔白小巧的貝齒,燦爛得足夠照亮黑暗,兩個人明明站在室外,季蕓卻聽到了詭異的回音,有種莫名的空洞感,就好像…自己面前站著的根本不是人,也讓她心頭更慌,空蕩蕩的,連心臟都揪緊了,有種窒息般的錯覺。 “是因為…”空出來的另一只手將落下來的鬢發別到耳后,琳瑯勾著嘴角看過去,沒有什么多余的動作,卻讓人本能地將視線凝在她臉上,這是季蕓從未見過的模樣,像是株艷麗招搖的毒花,散發出甜膩誘人的味道,也讓她下意識忘了掙扎,連視線都開始變得恍惚起來。 “我說出了你的心里話嗎?”琳瑯心知這是催眠起作用了,眼睛更緊地盯著她,瞳孔漆黑,那粒小痣的顏色也更深,像是滴上去的濃墨,季蕓這會已經沉浸于她制造出來的幻境里,恍惚地重復著那句自己已經在心底想了無數遍的話,“是,我就是厭惡你,你本來就不該出生!”說到后來音調已經不知道拔高了多少。 琳瑯就那么看著她,眉眼間糅雜了一種詭異的包容和寵溺,像是面對不聽話的孩子,直到季蕓說完才緩慢地張口,“我這里更痛,那種被自己唯一的親人算計的感覺,mama你懂嗎?”季蕓被堵得不知道該怎么反應,好半天才擠出句話來,“可…可你是我的女兒,我是你mama,我…”連自己都覺得這解釋有些牽強,臉上青白交錯。 “你現在總算承認我是你的女兒了,如果早些知道…該多好。”女孩兒嘆了口氣,松開季蕓的手,趁她失神時快速地湊到耳邊,拂過耳垂的聲音帶著股冰涼味道,像是晨間的薄霧,“中國有句話叫破鏡重圓,可我覺得…有些傷害是連時間都治愈不了的,永遠也沒辦法彌補。” “至于米雅,她已經死了。”季蕓抬頭便對上了一雙空洞的眼睛,黑得發亮,里面像是藏著只鬼面蛛,毛茸茸的觸腳已經探出大半,讓她下意識往后退了一步,琳瑯說的也是實話,米雅的確用靈魂做代價換來復仇和悔過的機會,但落在季蕓耳朵里卻陡然變了味,有種她親手殺死自己女兒的錯覺。 女人慌亂地去拉她手,語無倫次,“我、小雅…mama……”從這些混亂的人稱代詞便可以看出來,季蕓心里其實已經開始亂了,琳瑯就是故意的,干脆利落地告訴她我對你很失望,這樣造成的影響遠比大哭大鬧要來得更加深刻,像是記重錘狠狠擊打在心上,漸漸被愧疚,恐懼充盈…… 隔壁突然探出個腦袋,睡眼惺忪的女人穿著性感黑絲睡裙,外面披了件大衣,皺著眉毛嘟囔,“吵什么吵,大半夜的還讓不讓人睡覺了?有病啊。” “對…”季蕓本來想道歉,等看見那張熟悉的臉,到口的話立刻又吞了回去,瞪圓眼睛罵道,“關你屁事啊,老娘還沒嫌棄你昨兒晚上跟人瞎折騰大半宿吵到我睡覺,真那么能耐你出去住別墅啊,在這兒擠什么擠,再敢多說一個字,信不信老娘撕爛了你那張臭嘴!” 兩個人模樣都不差,算是這胡同樓里的兩朵花,早在以前拉客的時候就有了過節,沒少爭鋒相對,一見面就是各種吵,最開始因為那叫劉鶯的女人性子潑辣,什么粗俗的話都往外迸,也不怕丟臉,撒起潑來連男人都怕,季蕓還吃過很多暗虧,畢竟她是被紅姐往清純的方向塑造,那些東西也是后來耳濡目染才慢慢學起來的。 奇怪的是… 才幾個月的時間,劉鶯就突然開始怕起她來,眼神躲閃,瑟瑟縮縮的模樣活像只鵪鶉,說不了幾句話就找借口離開,這樣的結果自然是讓季蕓順桿子往上爬,變得越來越囂張,她哪里知道,人劉鶯壓根就不是怕她,而是被mia嚇過一回,連帶著對季蕓也有了些許畏懼心。 劉鶯睡得正香突然被吵醒,還平白無故得了頓罵,加上沒認出來旁邊站著的琳瑯,頓時有些惱怒起來,“季蕓你他媽你別給臉不要臉,還真以為老娘怕你了,有本事……”后面的話卻被一道甜美的女聲截斷,“阿姨這么晚還不睡嗎?”琳瑯笑得很甜,偏偏越甜就越讓劉鶯心里發毛,差點被唾沫嗆到。 “小…是米雅啊。”女人訕訕打了個招呼,用了跟面對季蕓時截然不同的態度,氣勢立刻矮下去,她壓根不敢對上琳瑯的眼睛,所有人都說米雅像天使,也只有自己知道,那副漂亮的皮囊下其實裝了個惡魔,只對視一眼就能讓她手腳冰涼,恨不得立刻逃跑,不管去哪都好,只要是個沒有米雅的地方。 面前看起來甜美無害的小姑娘,分明…就是個不折不扣的惡魔。 劉鶯其實是第二人格出現的契機,米雅親眼目睹了季蕓被她露/骨言語□□的畫面,心內既氣又怒,還有種突然萌生強烈異常的保護欲,沉睡的副人格因此被喚醒,也有了自己的第一個目標。 mia本來想殺掉劉鶯,甚至已經設計出完美的絕對不會令人生疑的計劃,但最后關頭卻被善心發作的米雅阻止,并且生生將死亡線邊緣的劉鶯給拉了回來,但女人也還是被嚇得夠嗆。 最可怕的莫過于她明明看見米雅碰了繩子,結果到取證調查時上面卻只剩下自己的指紋,最后還被騙進醫院做了腦部ct,說是懷疑她有臆想癥,劉鶯壓根解釋不清楚,也沒人相信那么個天使一樣的女孩兒會無緣無故地對她動殺機。 后來很長的一段時間里劉鶯都下意識地躲著米雅,足足過去兩個多月,加上女孩兒平時表現得乖巧又懂事,絲毫沒有那日的瘋狂暴虐,她心內的畏懼感才總算減少了些,但本能卻還存在,比如不敢看米雅的眼睛,跟她對視時會發抖,甚至是下意識地結巴。 劉鶯給米雅送過不少禮物,表面看起來似乎對她很好,但其實只是出于某種試探和討好,所有一切都帶有目的性,面對這種人,琳瑯自然沒什么好感,“外面風大,阿姨還是穿厚點比較好。”眼下淚痣隨著她偏頭的動作露出來,很小的一粒,嵌在瓷白的肌膚上,像是拿墨水筆點上去的。 “啊?”女人愣了愣,下意識裹緊衣服,胳膊上頓時冒出大片的雞皮疙瘩,她有種莫名的感覺,之前那個惡魔似乎又回來了,當時小姑娘也是用這樣輕柔的聲音跟她說話,卻做出完全不符合她外表的事情來,劉鶯心里發寒,只覺得連骨頭都被凍了起來,逃一般地縮回身子,然后飛快地鎖上門。 走廊里很快又安靜下來,只剩下季蕓和琳瑯。 “小雅…”季蕓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