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

    在牛萬金醒過來的前兩個小時里，Mia便已經(jīng)清理干凈現(xiàn)場，抹除了自己的指紋，連頭發(fā)絲都仔仔細細檢查過一遍，然后才開始布置浴室，她力氣本來就不大，也沒把握能抗動這么大坨的肥rou，最好的辦法自然是用計引他自己走過來。

    現(xiàn)在看來一切都在預(yù)料之中，不止Mia，琳瑯其實也早料到牛萬金不會，也不敢報警，警察來了怎么說？說自己花一百萬買了個女孩兒的初夜，結(jié)果被砸得頭破血流嗎？不僅丟臉至極，恐怕以前的那些爛事都得被翻出來。

    罰款倒是沒什么，但如果是其他違法的事情，牽扯到人命呢？男人在幾年前不小心玩死過一個幼女，但花錢找了關(guān)系擺平，最后被硬生生定義成意外事故，毫發(fā)無損地把自己從中摘了出來，這件事琳瑯是靠著炮灰信息探測器知道的。

    至于Mia，她自然沒有這樣的便利手段，完全是憑著異于常人的超高智商推測出來，只試了兩次就輸對手機解鎖密碼，然后憑著牛萬金手機里的好友備注和那些往來信息猜到了背后真相，也確信男人不會在第一時間報警，甚至腦海里有了個更奇妙的想法。

    牛萬金才剛把手搭到把手上，里面便有人直接把門打開了，嚇得他心跳都快了一瞬，差點就條件反射地后退，那人也像是察覺到了他的窘態(tài)，勾唇笑起來，“你醒了？”

    像是摻了蜜糖，甜得膩人，與霧氣一混雜便散發(fā)出一種奇妙的香味，女孩漫不經(jīng)心擦拭著頭發(fā)，露出來的那半張側(cè)臉被燈光鍍了團光暈，牛萬金忍不住深吸了口氣，不受控制地朝她臉頰探去。

    眼見只差兩毫米便能把那縷發(fā)絲攥到手里卻被人隔著毛巾擋住了，男人忿忿地把毛巾扔開，臉上露出不耐煩的神色，威脅道，“小寶貝兒，你還要反抗到什么時候？這次我說什么都不會再放過你了，要怪只能怪你媽。”

    “她可是拿了我一百萬親口說把你初夜賣給我的，白紙黑字，我們簽了協(xié)議的，有法律效益，何況欠債還錢本來就是天經(jīng)地義的事，你要是現(xiàn)在能拿出一百萬來，我肯定二話不說立刻就讓你走，連這傷也不追究了。”

    狗屁的法律效益，這種py交易有個鬼的法律，誰拿的錢誰就rou償唄，琳瑯對季蕓那種能把親生女兒賣出去的人本來就沒有絲毫好感，聽到這話忍不住怒了，一巴掌朝牛萬金那張油膩膩的肥豬臉上糊去，還立刻還錢，真當自己是自動提款機啊。

    當然，她現(xiàn)在只是個魂體，頂多掀起陣微弱的冷風，牛萬金倒沒什么反應(yīng)，反而是Mia若有所感地往琳瑯坐著的位置看了過去，如果不是確信自己現(xiàn)在處于無敵隱身狀態(tài)，琳瑯都要以為她是被發(fā)現(xiàn)了。

    好在Mia很快便移開了視線，唇色被咬得泛白，那雙眼睛也有水霧蔓開去，瞪著眼睛一個勁兒地搖頭否認，“不……不可能的，mama不會這么做，她不可能把我賣給你的，不會，不會的，你騙我！你一定在騙我！我不信。”

    琳瑯已經(jīng)猜到了她想做什么，這演技簡直趕得上奧斯卡影后，明明是朵食人花，毫不費勁便能露出小白花般楚楚可憐的模樣，果然，牛萬金那沒腦子的蠢貨立刻乖乖按著設(shè)計好的路線走，信誓旦旦的語氣，就差舉起四根手指頭發(fā)誓了。

    “叔叔哪舍得騙你，疼你還來不及，你要是還不相信，等會我就讓你親眼看看那張合同，上面還有季蕓的手印，我可一分錢都沒少給她，那女人也夠貪財?shù)模犝f能白拿一百萬，二話不說就簽了字，哪還管你的死活，當時可是季蕓給我開的門。”

    牛萬金忍不住咽了好幾口唾沫，眼神近乎癡迷地打量她微微鼓起的胸部，然后又落在那張?zhí)舨怀鼋z毫瑕疵的臉上，只覺得才一會功夫不見小姑娘似乎又美了些，尤其是現(xiàn)在這副淚眼朦朧的模樣，更加惹人憐愛，心頭頓時生起了濃烈**。

    琳瑯雖然是靈魂體狀態(tài)，但大概是因為自己現(xiàn)在成了主人格，所以Mia的情緒變化她也可以清晰地感知到，甜美皮囊下瘋狂涌動的毀滅欲和殺戮念頭，讓她立刻想起了劇情里那個被警方列為重點嫌疑犯的女孩，總是笑著的模樣，下手卻比男人還狠。

    “看來那女人真拿了你的錢。”放心，我會在明年清明加倍燒給你的，琳瑯很輕易便讀懂了Mia眼神里透露出來的意思，頗感興趣地彎起嘴角，牛萬金卻沒細想，甚至連那陡然變化的稱呼都沒注意到，這會他只關(guān)心一件事，“我的手機在哪？”

    “是不是你拿走的？藏哪去了？趕緊還給我，聽到?jīng)]有！”男人猙獰著面目，混雜了血腥和口臭的氣息不斷往臉上撲，雖然后面那兩個字說得很小聲，但Mia還是聽清楚了，嘖，賤/人嗎？低頭看了眼手腕處那圈醒目的紅痕，心底突然生起一個暴虐念頭。

    這種惡心的垃圾竟然也敢觸碰雅雅的身體，甚至還留下了痕跡，簡直死不足惜，干脆現(xiàn)在就殺了他吧，雖然事后處理起現(xiàn)場來會有些麻煩，但照樣不會留下任何的蛛絲馬跡，尤其面前這人還企圖傷害雅雅，殺了他，現(xiàn)在就動手，讓他用血來洗清自己身上的罪孽。

    要不怎么說是伴生人格呢？琳瑯很容易就聽到了Mia的心聲，簡單說來，第二人格討厭所有接近米雅的人，雖然劇情里將季蕓的死歸結(jié)為主人格受到刺激，但琳瑯從蛛絲馬跡里卻看到了Mia出手的痕跡，所有的證據(jù)都出現(xiàn)得太過巧合。

    不管是杜煦朗口袋里那個所謂季蕓塞進去的避孕套，還是那段詭異的錄音，甚至親眼目睹兩個人摟抱在一起，琳瑯也越發(fā)覺得副人格可怕，不僅智商高得離譜，連占有欲都強到可怕，所做的那一切也不是單純用保護兩個字就能解釋清楚的。

    等琳瑯看過去時才發(fā)現(xiàn)黑發(fā)小美人手里早已經(jīng)悄無聲息握緊了從剃須刀上拆下來的小巧刀片，夾在兩指之間，雖然隱秘但從她那個位置恰好能看見微閃的寒光，根本不用懷疑，恐怕連兩秒的時間都要不到，那東西便能準確無誤地割破男人的頸動脈。

    然后，血流不止……

    當然，那樣也意味著自己身上的嫌疑會更大，畢竟沒有人會傻到自己割破頸動脈玩自殺，確定是他殺，就算有絕對的把握從中摘出來，但身后跟著的麻煩肯定也不小，琳瑯向來是個討厭麻煩的人，加上想試探看看從牛萬金身上入手，會不會改變劇情，所以果斷出聲阻止了她。

    ［Mia，你應(yīng)該知道，我現(xiàn)在還不想看到太過血腥的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