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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跟乞丐一般見識。” “就一個包子,權(quán)當喂狗了,算了吧。” 景榮仿佛沒聽見身旁的附和聲,又朝林春曉走近幾步。 林春曉心微微提起,忙扔了包子一把抱住景榮的腿,哭道:“您大人有大量饒過我這一次吧,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景榮垂眸看著抱住自己腿彎的人,喉嚨發(fā)緊,眼眸輕顫,只覺得胸腔像是被人握緊拳頭用盡力氣猛摜了一拳,悶的發(fā)疼。 見她抬起垂在身側(cè)的手,林春曉心猛的懸到嗓子眼,縮著肩膀閉上眼睛,心道這頓打怕是躲不過去了。 圍觀的人瞧見這一幕,想上前拉開景榮的腳步還沒邁出去就又停了下來。 景榮抬手,掌心輕輕搭在林春曉亂糟糟的頭頂,猶如第一次見他時那般揉了一把,輕啟薄唇小聲喚道:“四寶。” 林春曉自出生來就是林家如珠似寶的存在,因此小名喚做四寶,可見林家人對其的疼愛。 往日里錦衣玉食如珠似寶的小少爺,如今卻成了衣衫破爛臉蛋烏黑的小乞丐…… 景榮不知道若是林家妻夫尚且活著,看見被兩人自幼捧在掌心的兒子變成這幅模樣會該有多心疼,她只知道,自己的心現(xiàn)在像是被人用手攥緊幾乎被捏炸。 林春曉眼睛猛的睜大瞳孔收縮,身體僵硬后背發(fā)寒,陣陣涼氣從心底升起,他抖著雙唇不敢答應(yīng)。 景榮慢慢蹲下來,平視著他的眼睛輕聲說道:“我是景榮,你三歲時見過我的。” 圍觀的人看到這里已經(jīng)慢慢散開。 景榮見林春曉顯然是不記得自己了,這才把藏在袖筒里的綢布拿出來遞給他,“你不信我,那總該認識這是誰的字跡吧?” 林春曉狐疑的松開景榮的腿,把綢布接過來,慢慢展開,露出里面的兩個血紅大字,“四寶。” 林春曉眼睛緩緩睜大,眼淚瞬間就落了下來,他張著嘴巴大口喘息,手指用力攥著手心里的綢布緊緊的按在胸前,彎腰含胸無聲顫抖。 他身體一直抽噎的發(fā)抖,但卻聽不見任何哭聲。 景榮嚇了一跳,忙抬手拍他后背。 林春曉張著嘴巴抽搐兩下才緩過胸口的那陣窒息感,慢慢哭出聲,“娘。” 景榮安靜的蹲在他身邊陪伴著,直到他停止哭泣。 林春曉濕潤的睫毛上還掛著未落下的淚水,他握緊綢布扭頭看向景榮,被眼淚洗過的眸子烏黑幽深,他問,“你為什么來那么晚……” 景榮嘴巴動了動,林春曉伸手拿起剛才扔在地上的包子砸在景榮身上,聲嘶力竭的問道:“你又為什么要幫她們?” “我不要你照顧,”林春曉眼淚在眼眶里打轉(zhuǎn)卻固執(zhí)的不讓它落下來,他肩膀顫抖抽噎道:“你不是我?guī)煾担規(guī)煾挡粫@么對我。” 林春曉垂眸,眼淚“啪嗒”落在他手背上,他咬唇看著掌心里的綢布,“我?guī)煾凳俏易詈蟮挠H人了,她肯定不會幫著惡人欺負我。” 林春曉委屈控訴的聲音隨著掉落的眼淚像是結(jié)結(jié)實實的砸在景榮心上,一陣鈍痛,她握緊手指,低聲道歉,“對不起,我來晚了。” 她若是能早些過來,林春曉定然會少受很多苦。 林春曉像是跟家人在街上走丟的孩子一樣,見到可以依靠的人后,這才放下提著的心,肆意跟最親近的人哭泣發(fā)脾氣,借此他發(fā)泄心底的害怕。 現(xiàn)在一聽景榮道歉,林春曉低頭,眼淚簌然落下。 太陽節(jié)節(jié)攀高,街上的人也慢慢變多,景榮抬手扶著林春曉的胳膊從地上站起來。 林春曉右腳沾地,疼的抽了一小口冷氣,下意識的把腿蜷縮起來。 景榮先前就注意到林春曉的腿有些不對勁,如今看到他這個反應(yīng),就又蹲下來,抬手卷起他寬松破爛的褲腿,不由吸了一口涼氣,壓抑著聲音問他,“這是?” 林春曉右腿的小腿上纏著一塊布,解開后才看到他小腿腿肚子的外側(cè)上有一大塊被火燒過的地方,格外嚴重,可能因為他不當回事,如今那塊傷痕已經(jīng)化膿,甚至生出腐rou,看的人頭皮發(fā)麻。 “我從屋里出去的時候摔倒了,腿就被掉下來的木頭燙了一下。”林春曉垂眸看著自己的腿,語氣平靜,說的仿佛是別人的事情一樣。 景榮沉默的站起來,微微彎腰把林春曉打橫抱在懷里,“你沒跟你娘學醫(yī)術(shù)嗎?怎么不知道先處理自己的傷?” 旁人都說窮人家的孩子當家的早,林春曉雖自幼含著金湯勺,可遇到事情,他的韌性和堅強不比任何人差。 怕自己語氣聽起來太像管教,景榮又皺眉輕聲補了一句,“這么拖著,不疼嗎?” 不疼嗎? 林春曉低著頭咬緊嘴唇,他本以為不會再有人用這么心疼關(guān)心的語氣再跟自己說話了,他自虐似的放任腿傷不管,就想用身體的疼痛麻痹神經(jīng),讓他沒心思去想別的。 “疼。” 林春曉眼睛模糊,手指攥著景榮的衣襟,臉埋在她懷里,指關(guān)節(jié)繃的發(fā)白,小聲呢喃,聲音哽咽,“特別疼。” 景榮腳步一頓,抱著林春曉的雙臂慢慢收緊,抬腳帶他去了醫(yī)館。 昨日里見過的大夫今天依舊坐在那個位子看著同一本書,余光瞥見景榮抱著個小乞丐進來,這才挑眉好奇的抬頭看過來。 景榮微微側(cè)身,把林春曉右腿上的燒傷露給她看,言簡意賅的問道:“怎么治?” 大夫眉頭以rou眼可見的速度擰成一團,顯然沒想到一個孩子會傷的這么嚴重,她放下手里的書站起來,引著景榮進入醫(yī)館后面的內(nèi)間。 大夫邊挽起袖子在水盆里洗了一把手,邊出聲問景榮,“閣下不是會醫(yī)術(shù)嗎?我昨個瞧著你生意不錯呢。” 剛被景榮小心翼翼放在床板上的林春曉瞬間抿起薄唇,眼睛看向景榮。 大夫拿著一塊布包笑著過來,“我倒是第一次知道,一包瀉藥能賣一兩銀子。” “瀉藥?”林春曉剛哭過,聲音嗡里嗡氣的,疑惑的看著撩起衣擺坐在床邊的大夫。 “可不是嗎。能解百毒的小神醫(yī)拿瀉藥當神藥賣,還告訴別人拉肚子是正常反應(yīng)。”大夫輕笑搖頭,“剛才就有人拉肚子拉到虛脫,被家人抬來我這兒。” 林春曉愣怔的看著景榮,嘴唇蠕動,半晌兒沒說話。 景榮抬手摸了摸他的腦袋,說道:“不管發(fā)生什么事,師傅肯定都是向著你的。” 林春曉低頭垂眸吸了吸鼻子。 大夫拿著沾過白酒的布,輕輕擦拭林春曉小腿腿側(cè),搖頭感嘆,“得虧是春天,若是天氣再熱些,你這腿怕是就要臭了。” 大夫也不問這孩子景榮是哪兒撿著的,也不問林春曉這腿是怎么燒傷被燙的,她只是扭頭看向景榮,說道:“按住他,待會兒別讓他腿亂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