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這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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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港城回歸，舉國歡慶之后，沒多久，就爆發(fā)了亞洲發(fā)生金融風暴。

    索羅斯個人和一些支持他的資本集團炒作外匯儲備，經(jīng)濟影響政治，此事引得泰國政局動蕩，緊接著，這場風暴掃過了馬來西亞、新加坡、日本和韓國。

    很多人傳說，索羅斯會來狙擊港城，一時人心惶惶。

    季時禹原本有意研發(fā)新的產(chǎn)業(yè)方向，但是時局動蕩，為穩(wěn)妥起見，他決定暫時按兵不動。

    雖然整個亞洲的經(jīng)濟狀況震蕩，但是長河電池卻沒有受到太大的影響。在亞洲企業(yè)紛紛漲價的前提下，長河電池仍然超低廉的價格優(yōu)勢就變得更為明顯了。

    一時間，訂單多到工人規(guī)模必須達到2000人，上沙鎮(zhèn)的廠房規(guī)模根本不夠。

    季時禹的個人資產(chǎn)，也隨著長河的壯大而壯大。

    季時禹踏實的做事風格，以及大氣的性格，讓很多人愿意和他做生意。

    在他有意擴大廠區(qū)規(guī)模的時候，有一家鉛酸電池廠的負責人找到了季時禹，想要把廠賣給季時禹。

    趙一洋得知此事，非常反對，他將一份汽車雜志給季時禹看，指著其中的一篇文章說：“你看，你想的東西已經(jīng)有人在你前面想到了。國外的科技發(fā)展超前我們幾十年，我們現(xiàn)在去研究這些，完全是炮灰。”

    季時禹低頭一看，是一篇關(guān)于通達新車EV1的介紹。

    標題叫【不是在充電，就是在去充電的路上：1997款通達EV1】。

    見季時禹只是看了一眼，就沒繼續(xù)，趙一洋不得不說道：“這是通達出的一款劃時代的產(chǎn)品，插電電動力汽車，主打零排放，整體設(shè)計和意識都非常超前。可惜的是，這款產(chǎn)品用的鉛酸電池，受產(chǎn)品性能的限制，續(xù)航里程嚴重不足，連基本的代步需求都不能滿足，換鎳氫電池也不能搶救，居高不下的成本，讓這款電動力汽車淪為笑柄，最終夭折。”

    “通達這樣國際型的企業(yè)都搞不出來，我們怎么可能搞得出來？”

    趙一洋一副苦大仇深，憂國憂民的樣子，季時禹忍不住笑了笑：“我現(xiàn)在還只是在考慮鉛酸電池，你別害怕。”

    “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搞鉛酸電池，最后還是想搞汽車。”趙一洋皺著眉頭想了想：“你該不會是要和你那個情敵，厲言修打?qū)ε_，才要搞汽車吧？我的媽呀，池懷音看著人畜無害，居然還是個禍國妖姬啊？”

    季時禹嫌棄地看向他：“放什么狗屁，滾出去。”

    “別買那個破廠啊，要是真的能搞出鉛酸電池，他賣什么廠啊！”

    “……滾出去！”

    雖然不停地阻止季時禹，但是趙一洋跟了季時禹這么多年，也清楚他的性格，牛也沒他倔，他想做的事情，沒有誰能勸阻得了。

    就算明知會失敗，他也一定要親自嘗試，真的失敗了，才能相信這個結(jié)果是認真的。自信心也是沒誰了。

    跟著季時禹去看那個破電池廠，建在離上沙鎮(zhèn)10公里外的下沙鎮(zhèn)。

    趙一洋一路都在碎念：“你看看這名字，下沙鎮(zhèn)，溪山電池廠，又要‘下’，又要‘西山’，沒有一樣吉利的，有時候我們做生意的，還是要講點迷信，這個廠，買不得啊。”

    季時禹低頭看了一眼手機，理都沒有理趙一洋，把他當一旁嗡嗡的蒼蠅。

    到了溪山電池廠，接待他們的，是溪山電池廠的廠長，一個失敗的經(jīng)營者。

    他一看到季時禹，就開始生硬地拍馬屁。

    “季總真的年輕有為，感謝季總百忙之中抽空過來。”

    說著，溪山電池廠還剩的十幾個工人就走了出來，站在路兩邊圍觀季時禹和趙一洋，眼中透露著渴望，和長期不盈利，被打擊過來的一種特殊的萎靡。

    趙一洋被他們的目光瞅得毛毛的，湊到季時禹身邊，低聲說：“要不要緊啊，這個廠看著奇奇怪怪的，感覺跟丐幫似的，我看報表，經(jīng)營狀況很可怕，看這樣子，應(yīng)該是真的了。”

    季時禹沒有說話，只是很仔細地參觀著溪山電池廠。

    那個經(jīng)營失敗的人，對溪山電池廠應(yīng)該是很有感情，竹筒倒豆子一樣說著自己的情況：“這廠原來是國營企業(yè)，我爸的單位，92年破產(chǎn)改制以后，他承包下來了，只經(jīng)營了三年，他就走了，之后就是我接手。我哥哥在泰國做生意，搞金融賺了大錢，本來說要給我投資，我借錢買了新設(shè)備，結(jié)果泰國今年金融危機，他也破產(chǎn)了。現(xiàn)在資金鏈斷了，我只能把廠賣掉。”

    季時禹看了一眼車間里的設(shè)備，轉(zhuǎn)過頭問他：“你們的產(chǎn)品，主要是什么銷路？”

    “我們是給電動自行車做鉛酸電池的，也沒什么固定合作的廠家，國產(chǎn)的電池廠也沒什么大銷路，也可能還是電池的性能不行，我本來想著我哥哥的投資進來，我就去礦冶學(xué)院挖幾個專家的。”

    說到這里，趙一洋不屑地嗤了一聲：“我們森大不比礦冶學(xué)院好？”

    季時禹瞥了趙一洋一眼，趙一洋立刻咳咳兩聲：“不是鄙視你本科母校，我這就是森大榮譽。”

    那人見季時禹似乎很有興趣的樣子，立刻趁熱打鐵：“這廠的產(chǎn)權(quán)很清晰，地是鎮(zhèn)政府的，我們只有經(jīng)營權(quán)，我爸當年也不傻，簽了100年，所以還是很劃算的。唯一有個請求，如果季總愿意收購溪山，這里還有十幾個工人，是溪山電池的老員工，當初我爸接下來的時候，就一直用著他們，希望你們也能繼續(xù)用，他們都是很能干的員工，做電池也有十幾年的經(jīng)驗了。”

    那人口若懸河，一直在說服季時禹，季時禹轉(zhuǎn)了一大圈，大概了解了情況以后，問了一句：“你這廠，打算賣多少？”

    那人看了季時禹和趙一洋一眼，弱弱地問了一句：“五千萬？”

    趙一洋聽到這個數(shù)字，嘴角一抽，聲音都拔高了幾度：“開玩笑呢？！五千萬買你這破廠？那還不如去投資房地產(chǎn)！”

    那人有些害怕，趕緊咽了一口口水。

    “那……八百萬？”

    “……”

    敢情先亂開個價，看看有沒有冤大頭接手？

    這么開價，到底腦子有沒有問題？

    見季時禹還不說話，他也有些急了：“我欠了五百多萬的外債，全用來買設(shè)備和買原料了，這廠怎么也得賣八百萬，再低是真的不行了。季總，你相信我，鉛酸電池是真的有市場，我要不是資金鏈斷了，我一定會繼續(xù)研發(fā)下去。現(xiàn)在的汽車，蓄電池都是鉛酸電池，汽車的啟動電池是放在發(fā)動機旁邊的，連電動自行車也要把電池固定在一個高密閉性的環(huán)境里，幾百安的電流瞬間釋放，熱量是潛在危險。鉛酸電池的安全性是最高的，正負極材料是鉛的化合物，電解液是硫酸溶液，三者都不易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