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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沙鎮(zhèn)進了市里,她和厲言修約在鬧事見面。 厲言修工作其實很忙,他們投產(chǎn)的汽車銷量很好,一直在全國各地到處跑。 池懷音喝了杯水,將從農(nóng)民那里弄來的各種止咳食補土方遞給了厲言修。 “麻煩把這些給我媽,之前我感冒了咳嗽,就是吃這些吃好的,挺有用的。” 厲言修接過看起來有些臟的袋子,也沒有什么嫌棄的表情,只是隨手放在身旁的椅子上。 他單手撐在桌上,目光平靜地看著池懷音,始終帶著一絲笑意:“上次企業(yè)家大會,都沒機會和你好好聊聊。” 池懷音態(tài)度坦蕩,倒也沒覺得什么:“人太多了,都顧不上了。” 厲言修眼眸中閃過一絲黯淡,很快又恢復正常:“聽說你們的長河電池,發(fā)展得很好?” 說起用心經(jīng)營的事業(yè),池懷音的眼中也忍不住放出一絲光彩。 “一群人堅持到如今,總歸是熬出頭來了。”池懷音笑:“當然,和宏誠汽車還是比不了。” 說起宏誠汽車這一兩年的大放異彩,池懷音也帶了幾分崇拜:“說起來,言修你怎么這么厲害?做什么都能成功,到底有沒有你辦不成的事啊?” 厲言修抬起頭,淡淡掃了池懷音一眼。 “哪有人能心想事成,總有怎么努力都辦不到的事。” 他話中的意味深長,池懷音沒有聽得太懂,她看到厲言修,就想到季時禹說的蓄電池一事,隨口便問了一句:“對了,你們車里的蓄電池,是和哪家廠家合作的啊?” 厲言修報了一個外企的名字,池懷音點了點頭:“果然所有和技術(shù)有關(guān)的,都是國外走在前面。” “長河也做鉛酸電池嗎?” 池懷音擺手:“不可能說做就做,也許吧。” 厲言修笑:“如果能有國企做出汽車的發(fā)動機、蓄電池,讓汽車完全國產(chǎn)化,大概就能做到全民普及小汽車了吧。” 對于未來的暢想,池懷音始終信心滿滿:“一定會有這一天的。” …… 池懷音是八月的生日,季時禹好不容易休息,立刻找了由頭出來。 他想偷偷給池懷音選一份生日禮物。 他倒是沒想到,會在市里最熱鬧的商圈里,碰到鐘笙。 多年不見,季時禹都有種恍然隔世的感覺。 鐘笙變了很多,不再是當初那個表面高傲內(nèi)里卻自卑的少女,而是徹底蛻變成為一名成熟的少婦,一個孩子的母親。 她熱情地和季時禹打招呼,像個普通的婦人,一臉驚喜地看著季時禹說:“老同學,好久不見啊。” …… 麥當勞在森城開了幾年了,季時禹從來沒吃過。他對自己的生活實在很忽略,基本上過得很粗糙,對什么流行都不感興趣。 季時禹沉默地看著鐘笙關(guān)懷備至地照顧著孩子,心里竟然生出幾分感慨。 他的少年心事全都是關(guān)于這個落魄卻又驕傲的女孩。她生在一個重男輕女的家庭,卻一直倔強地渴望改變命運。她努力和命運抗爭的樣子讓他心疼,他在十幾歲的時候,一直都以為鐘笙會是自己未來的妻子。 可是命運真的很奇妙,池懷音的出現(xiàn),將他當初想象的一切都推翻了。 如今再見鐘笙,心中竟然沒有一絲波瀾,甚至連尷尬的感覺都沒有。 鐘笙為孩子買了兒童餐,孩子乖巧地吃著薯條雞塊,讓兩個大人可以有空閑說話。 鐘笙臉上帶著幾分笑意:“上次我在電視上看到你,還嚇了一跳呢。” 青年企業(yè)家大會在地方電視臺播出了一下,季時禹有發(fā)言,被剪了一段出來。 “例行的東西。” 鐘笙抬眸看了他一眼,然后抿唇:“上次也是在這家麥當勞,我和池懷音一起吃了頓飯。” “噢?” “當時替你解釋了很多,但她態(tài)度還是很堅決,不知道她現(xiàn)在在哪里工作。” 季時禹笑,往后靠了靠,單手搭在椅背上。 “在我身邊。” “是嗎?”鐘笙的表情有些意外,見季時禹一臉溫柔的表情,半晌輕輕喟嘆:“看來注定要在一起的人,兜兜轉(zhuǎn)轉(zhuǎn),還是會回到原點的。” “嗯。” 鐘笙給兒子擦了擦手,喂他喝了一口飲料,又問季時禹:“話說,你一個大忙人,怎么會出來逛街?” “她生日要到了。” “哎呀,真的感人了。”鐘笙撇撇嘴:“真是同人不同命啊。” 季時禹的表情很平常:“不知道能送什么,感覺沒有她喜歡的。” 鐘笙想了想,很認真地說:“女人能喜歡什么,能和喜歡的人一起生活,這一輩子,做什么,都是心甘情愿的。” …… 從麥當勞出來,吃飽喝足的孩子不肯自己走了,一定要鐘笙抱。鐘笙一手抱著孩子,另一只手還要拎買的大包小包的東西,每一步都很吃力。 季時禹走在她兩步遠的地方,看了一眼,半晌皺了皺眉:“我?guī)湍懔喟伞!?/br> 鐘笙也有點不好意思,抱歉地一笑:“那你幫我拿到停車場吧,我開了車過來。” “嗯。” …… 池懷音拒絕了好幾次,不要厲言修送,但是厲言修很堅持,恨不得連拉帶拽,把她拽到停車場。 “這里到長河太遠了,我坐車回去就行了。”還沒走進停車場,池懷音還是不想要厲言修送。 季時禹一個大醋缸,上次厲言修送了她,小脾氣鬧了好幾天,這次又讓他送,還不把廠里都淹了? “反正是開車,也沒多遠,走吧。” 池懷音知道拗不過厲言修,想了想說:“那我先打個電話。” 說著,拿出手機,走到另一個角落,撥通了季時禹的電話。 剛到地下,手機的信號不是多好,有些雜音,但是還是能大概聽清。 “你在哪里呢?”池懷音問。 “市里。”季時禹那邊的環(huán)境也有些嘈雜的樣子,一直滋滋滋的有雜音。 一聽季時禹在市里,池懷音不由松了一口氣。如果他在市里,厲言修送她,碰不到的話,就不會生氣了吧? 她語氣輕松了許多:“你在市里干嗎?” “碰到了一個老同學。”季時禹的語氣很溫柔:“你呢?回家了嗎?” “回了。真巧,我也碰到了一個老朋友。” “那你和朋友吃頓飯聊一聊再回廠里吧。” “你也是,好好招呼一下老同學。” “好。” “……” 池懷音掛斷了電話,臉上的表情放心了許多。 她走到厲言修身邊,兩人一起走下了地下停車場。 “你一會兒把我送到上沙鎮(zhèn)的路口就行了,我自己走進去哈。” 厲言修笑:“怕男朋友吃醋?” 池懷音臉上的表情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