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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腳,他叉腰黑臉走向趙茗靜,“看看你今晚干的好事兒!今晚要不是我給你擦屁股,你現在就在警局了!” 啪! 一盒錄像帶被祁旭甩出來踩在腳下,錄像帶與水泥地面發出滋滋滋的聲音,仿佛是在磨著趙茗靜的耳朵,她一下子變了臉,心里虛得很。 要去殺何忠這件事原本她不知道,但一天晚上看到孫斌在和人打電話,看到孫斌為難的臉色,就問了一下什么事情,孫斌只是說有活兒要干,稍微有些危險。她這才知道有何忠這個人,并且他一定要干掉。 孫斌說得認真,趙茗靜思索下覺得估計也是孫斌的仇家,頭腦一熱,就給孫斌說了如果需要幫忙的話,她可以幫忙一下,并且她也絕不會告訴她哥。 孫斌一開始拒絕了,可也賴不住趙茗靜軟磨硬泡,也就讓她幫忙了,于是有了今晚的行動。 趙茗靜打哈哈:“什么事兒啊,哥,你怎么找到我這兒來了,哈哈哈,你是不是想我了,我這幾天過得挺好的,挺刺激……” 祁旭跟著她笑,“我就問一個問題,是孫斌讓你去醫院搞何忠的?” “不是啊,哥……你在說……” 說著說著,她幡然醒悟,她哥為什么會知道何忠,除非……,她有些不敢置信地看著祁旭,張嘴啊啊了半晌也沒擠出一個字。 祁旭有些火,繼續揣了一腳車,嚇得路過的人頻頻回首觀望。 “我只要你回答我是還是不是。” 趙茗靜沒說話,抿嘴不敢看他。 “我讓你說話!你啞巴了!平常不是伶牙俐齒,能說會道,跟我頂嘴嗎!!!” 祁旭陡地怒吼,面容看上去不復曾經溫和,有些猙獰可怕。 趙茗靜瑟縮了一下,聲音里帶了哭腔,“說就說啊,吼什么吼,從小到大你都沒吼過我,我今天也沒做什么事兒啊,不就是幫了一下孫斌嗎,你至于這個樣子,發這么大的火兒嗎?” 祁旭怒極反笑,指著她鼻子罵:“趙茗靜,你是我meimei我才對你發火。今天的事情,什么叫做‘幫了一下’?你搞清楚這個事情,你今天是在幫著他殺人,他什么德行你還不了解?他是天生的嗜血狂人,殺人無數,可是你是嗎?!你他媽不是,還跟他混在一起,我就當你玩玩就好了,可是你現在過分了。” 說到后面,他的氣息逐漸平息下來,緩和了語氣,“跟我回去,我送你出國旅游或者留學,你最好今年不要再回來了,我讓你回來你再回來。” “至于嗎,那老頭子又沒死成。” “趙茗靜!” “在,還活著呢,我知道我在做什么,我現在和孫斌在一起很開心,也就這一次有點兒過分了,那個老頭子是孫斌的仇人,就小小地教訓一下。” 祁旭抬手,想一巴掌呼她臉上,聽著她的聲音心又立馬軟下來,泄氣般地放下手,從車上招呼下幾個人。 背對著趙茗靜,祁旭抬抬手,“綁起來,選最早的航班將茗靜送去美國,務必做得干凈,不讓人查出來。” “哥,你不能這么對我!”趙茗靜傻眼了,沒想到祁旭直接來了強硬措施,她立刻討好地說:“我以后不會任性了,真的,哥。” 祁旭聽得頭疼,揮揮手,讓人迅速將趙茗靜打暈了搬進車里。 他捂著眼,搖頭:“茗靜,事情已經脫離我的掌控范圍內了,我不能再錯了,你離我越遠越好,那樣才最安全。” 送走了趙茗靜,祁旭一屁股就著身后的臺階坐下,拿出剛從趙茗靜身上搜出來的手機,找到位于通訊錄里孫斌的電話。 電話嘟了好幾次才被接起,對方的嗓音里有一絲慵懶,“心肝兒,想我了?” 祁旭沒說話,額頭卻已青筋暴起,呼吸粗重。 “哦,是祁旭啊,有何貴干?” “你人在哪兒?” “我在家里,剛洗完澡呢。”孫斌笑著與他打太極,視線落在躲在房間角落里的鄒團,居高臨下地看著他,仿佛是在欣賞一件藝術品。 祁旭捋了捋遮住眼睛的碎發,“是嗎,我還沒真沒發現你在家里。今晚和說好的不一樣,你動手太早了,是不是該給我一個理由,我讓你看著鄒團沒讓你帶走他,至于何忠怎么樣處置我隨你,但是你牽連到茗靜讓我不能再信任你。” 孫斌臉上裂開一個笑,輕聲慢步走向滿臉淚水的鄒團,每走一步,鄒團臉上的恐懼放大數倍,似是有洪水猛獸朝著他襲來。 “你壓根就沒信過我。” 篤定的語氣推倒墻皮,打通隔閡的兩座心城。 祁旭沒再說話,而對方同樣也掛斷了電話,將手機扔到一邊兒,笑嘻嘻地走到鄒團跟前,摸著他的細皮嫩rou,一張口便是殘忍的話語。 “鄒團,你想起我了嗎,那個你在火災里看到的怪獸。” 他猛然逼近鄒團,貪婪地聞著空氣里顫抖害怕的氣味兒,面露愜意而享受的神情。 這一切在鄒團眼里看來唯有害怕加深,下一秒卻在看到男人脖子上的蝎子紋身時,一些像是不屬于自己的記憶即刻竄進腦子里,他入置火海,尖聲尖叫,恐懼蔓延一室。 他想起來了,完完全全地想起來這個男人是誰,那年在林周言家里發生的事情,他作為唯一的目擊證人,見證了一個殺人狂的完整虐殺行動。 那一天對于他來說,是噩夢也是終結,他永遠都忘不了。 鄒團蹬著腿,大叫:“別過來,別過來,我什么都沒有看到,不要過來!” 孫斌單手鉗制住他的動作,露出白森森的牙齒:“好孩子,看到了就是看到了,撒謊是不對的。” “別碰我!” 鄒團從他臂下鉆出去,想要往外逃,余光卻注意到屋子里的墻壁上掛滿了各式各樣人的照片,照片上釘滿了鐵釘,且準確無誤地插入心臟,落上一滴紅色印記。 室內燈光半明半昧,紅色的燈光落在那些人帶有詭異笑容的臉上,鄒團每看過去一個人,那人就像死死地盯著他,盯得他頭暈腦脹,雙腿發軟,直到他看到一個熟悉面孔,那個人音容笑貌生動活潑,但胸口被畫上了一個紅色的叉,預示著不好的結果。 鄒團僵硬地轉動腦袋,上下牙齒打顫,“這是什么?” 孫斌搬了一張椅子在照片墻面前坐著,翹著二郎腿,語笑嫣然:“都是我曾經殺過的人。” 鄒團以為自己聽錯了,嘴巴長成“O”形,連連退后幾步。 “你瞧瞧,你的照片也在那兒擺著呢,下一個……”他一字一頓的講。 鄒團腦袋一空,直挺挺地倒在地上,手臂打到墻壁,震落那張被畫上紅叉的照片,那照片在空中旋轉幾秒,飄蕩到孫斌腳邊。 孫斌撿起,拍拍照片上并不存在的灰塵,凝神看著那照片,“你不在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