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61
感覺滿腦子要炸掉,那些記憶竄入腦子里,硬生生地組成一個可怕的故事,那條蝎子朝著他越走越近。 “不要!走開!” 鄒團用力一揮手,將手邊的茶壺甩到祁旭腳下,祁旭微微彎腰,撿起歸還遠處。 “鄒團,我是祁旭叔叔,不認識我了嗎?你以前經常在我面前手舞足蹈,不把我放在眼里的。”祁旭蹲在地上,笑著問:“真的不認識我了?” 鄒團睜大了眼眸,胡亂一蹬腳,“你這個壞人!走開!” 祁旭一沒側身,任由他揣在自己胸前,也不惱,面上笑容依舊,只是口吻冷淡了很多。 “那只蝎子,很可怕吧?是不是馬上就要扎著你了?”他問。 鄒團呼吸一滯,兩條胳膊胡亂地在空中揮舞,仿佛眼前真的出現了無比恐懼的事情,他眸中的害怕越來越深,瞳孔在一瞬間驟然縮小。 想要尖叫,無法出聲,一種窒息的死亡縈繞在周圍。 “那只蝎子很聽我話的,不會傷害你的。” 鄒團聽見有人在耳邊輕言慢語,而那只蝎子真的退后了,離著他越來越遠,到一定的距離后不動了,像是在守著他,只要他有所動作,蝎子就會跟著他走。 鄒團逐漸安靜下來,躲于記憶所在世界的角落里,腦袋埋進膝蓋,不敢再去看前方的東西。 過了許久,他有聽到有人說。 “你要乖乖忘掉那場大火,蝎子就不會出現了,再也不會找你了。” 忘掉嗎?是的,就該忘掉,那么可怕,他一點兒都不想記起。 呵,現實世界里的祁旭哼笑一聲,猛地抽掉扎進鄒團腿上的針頭。他趁鄒團注意力分散時將大量的鎮靜劑注入他的身體里,一時半會兒是不會再折騰了。 此時房間里的門也被大力推開了,祁旭不動聲色地將注射器揣進扔到床底下,假裝疲倦地彎腰去抱起鄒團。 “剛和孩子聊了幾句,沒想到就睡著了。”他口吻十分無奈,輕輕地將他放回床上,掖好被子。 鄒紅英一進來看見孩子安安靜靜,反應不過來,嘴上倒是快人一步,道謝:“麻煩你了啊,這孩子怎么說好就好……說壞就壞呢。” 跟著來的醫生見到是這狀況,轉身立刻忙自己的去了,留下鄒紅英和祁旭兩人面面相對。 鄒紅英不安地握著手,“改天看請您吃個飯,我家孩子也不是什么優等生,還要你來看望一下。” 祁旭望了眼躺在床上的孩子,笑言:“舉手之勞,您忙,我去找露露。” 他話是這樣說著,人卻是朝著相反的方向走去,鄒紅英正納悶寒露就在隔壁,這人為什么走錯方向時,看見祁旭從兜里掏出手機,攏著眉頭走向樓梯間。 鄒紅英便沒在多想,轉身合上房門,守著鄒團。 樓梯間的綠色安全標志閃閃爍爍,每走一步樓道里都傳來空曠的回蕩聲,祁旭坐在階梯的最底層,手里旋轉著手機,屏幕上顯示著正在通話孫斌。 嘟嘟了很久,電話依舊沒人接通。祁旭索性給他發了條簡訊——看好鄒團。 簡訊發完,他將手機關了機,雙手握拳撐在膝蓋上,閉眼享受這一刻的寧靜,嘴邊揚起一抹邪笑。 -—— 林周言將寒露人接回家里時間已近傍晚,空氣里落了幾滴雨,經熱風一刮便沒了蹤影。 他沒多廢話,切了在路邊買的大西瓜,好好地去皮切塊放盤子里堆成小山丘,最后推到她跟前。 “吃瓜群眾,這瓜全是你的。” 寒露想笑又覺得笑不出來,因為林周言臉上沒什么表情,如風平浪靜的湖面,一點兒漣漪也沒有。 林周言啃了一口西瓜,“別這樣看我,我要告訴你這些不是讓你用這樣的眼神看我。以前是覺得沒必要說這些,還有……算了。” 還有那些他和青叔之間的約定,她分毫不知。 寒露咽了下口水,“我有點兒緊張。” “緊張毛兒。” “害怕讓你想起以前的痛,我的心也會痛,可……” 林周言猛力彈了一下她的腦門,“哪里有那么多屁放,有那么多的可是,老子不早就升天了,哪兒能現在活蹦亂跳,還跟你逼逼叨叨以前的事情啊。” “因為心疼你啊。”寒露捂著腦門,小聲囁嚅。 林周言垂眸斜乜著她,“可不,疼得一抽一抽的,你快來給揉揉,我這就胸口就不痛了。” 寒露還真聽了話,屁股挪了兩下,軟若無骨的小手摸上他的胸膛,一邊給揉著一邊笑瞇瞇地瞅他,像是在主動求吻。 林周言看她這德行,伸手捏著她的下巴,準備把嘴湊過去,寒露也就下意識地閉上眼睛,表情帶有一絲享受,結果嘴上迎來的觸感有些怪,冰冰涼的還帶著西瓜味。 寒露一睜眼,入目的就是他憋著笑看她含著西瓜,愜意的表情相當生動。 林周言怪聲怪氣,“欲望十足啊,光一個吻不夠的吧,需要更深入一下。” 寒露老臉一紅,沒料到他來這么一招,翻了個白眼,但還是挨著他坐著,嘀咕:“嘖嘖嘖,不要算了,以后求我我都不給。” “嗯?” 寒露立馬改口,“沒什么。” 林周言悶笑,摸著她的滑溜溜的胳膊,嗓音變得悠長低沉,“放心,你說的我記得一清二楚。” 寒露沒吱聲,找了個舒適的位置靠在他懷里。 林周言同樣沉默半晌,聲音有些啞的開口,“再去認真地回顧過去的時候,發現也不過是彈指一瞬間的事情。” - 2008年冬,榕城,林家灣。 一場詭異的葬禮正在悄然舉辦。 那是進平電子廠的廠長林進平的葬禮,這場本該肅穆哀傷的葬禮卻十分詭異,沒有人為死者的逝去哭泣,眾人在葬禮上熱火朝天的討論著其他話題,而林進平唯一在世的兒子也只是麻木地跪在棺前。 屋外開始下起雪,洋洋灑灑飄蕩在窗外,不遠處的一棟建筑此時成了一片望不到頭的瓦礫,連著灰撲撲落著雪的天際。 誰都沒想到冬至舉家團圓的日子,林家發生了火災,屋毀人亡,獨留18歲的兒子林周言存活。 嘎吱一聲,一個稍微發福的中年男人推開大門,氣勢洶洶地走進來,沖著堂屋中央的水晶棺就是一腳。 “你死了就死了,你他媽有本事就不要禍害孩子,草你媽的,混蛋!” 這一番發言在眾人眾引起sao動,指指點點,而林周言似乎早已習慣習慣了這樣的場面,他只是面無表情地跪在一邊,守著林進平的棺材和林進平留下來的一筆他這輩子都可能無法還清的債務。 那發福的中年男人卻豪氣地講,“周言,以后你就跟叔叔,叔叔養你。” 這個叔叔,他從不以為會真的待他好的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