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55
那時候是真的什么都不清楚,唯一的感覺可能是遭遇天打雷劈,一切來得太突然,突然到她無法接受,她那幾天整天在醫院里哭,哭得喘不過氣來,最后趴在床上睡著,等再次醒來的時候母親就坐在床頭,蒼白如紙的一張臉決絕地看著她。 她不明白,詢問這樣看著她的理由,母親的一句“你是想我死還是想活”讓十八歲的她近乎站在山巔之上,面對數不清的迷霧,背對無盡的深淵,她能怎么選擇? 可惜那時候也還小,似乎理解又不能理解母親口中的含義,只好傻乎乎地問,“為什么?我肯定是想要你活啊。” “那你就永遠不要回榕城,答應我。” 無數個為什么沖到嘴邊,駭人聽聞的消息還沒消化,母親有意的阻攔讓她沒得選擇。 寒露說:“好像有個好心人匿名資助我們,讓我完成大學學業,我媽本來就不大在乎這個家,這下又有人資助,立馬從榕城跑了,也就不允許我逃回去了,不然每次都是以死相逼,所以這么多年來我沒辦法回來,直到大學畢業了,在我媽的控制下工作了幾年,徹底鬧掰了,我也就回來了。” 她說得輕巧,所有的東西一筆帶過,像是在說別人的故事。 林周言牽著她的手,摸著戒指,時不時也按她軟軟的掌心,像是在安撫她。 寒露停下腳步,轉過身來定定地看著他,“你呢?” 她的眼里浮現他的影子,有須臾的怔愣,該怎么開口去說那些事情,他已經很久不會去想從前經歷過的好的壞的,畢竟故事太多,而故事的主角已經置身事外,平淡又平凡地活著。 林周言略微思索,促狹道:“不都已經知道了?” “你說的和從別人那兒聽來的不一樣。” “有什么不一樣?” “你是你自己。” “這話聽著忒文藝了,講人話。” 林周言沒情調地打破氣氛,惹得寒露噎著。 “哪個字你聽不懂了?” 林周言扯嘴,好整以暇地抱臂湊過去,“親我一下,就回答一個字。” 寒露被逗笑了,“你一句話多少個字?” “最少幾十個字吧,多的話就不知道,親不完先欠著,回家繼續。” 寒露推搡著他,“過分了啊,過分了。” “那不然你來學開挖掘機,我當你教練,你想怎么掛都可以。” “過分,我給你開溝里去!” - 入夜時分,兩個人悠閑回到林家灣,剛從車上下來,林周言眼前一黑,自己的女人被另外一個女人撲倒壓在車上。 “露露,俺想死了。”周頔撲在她身上使勁兒蹭。 寒露剛開始還嚇了一跳,以為哪個變態突然過來,抬腳就準備去踢人家襠部,腿抬上去沒多高,就被林周言給抬著,朝她努努嘴。 “周頔,你怎么過來了?” “過來辦點兒事,也過來找你聚一下,好久都沒聚了,我整天加班到快要猝死了。”周頔抱住寒露,戳著她的胸口,小聲問,“和好了?” 寒露頭瞥向外面,打下周頔的不老實的爪子,憋著笑看林周言不說話。 “正好一起吃個飯,我請。” 一行三個人,根據周頔的意愿選了個小餐館,不料碰上程抒剛在餐館前停下摩托,捋自己頭頂翹起來的一撮毛,最上還嚷嚷著什么,手里拿著一帶什么東西。 程抒掏手機打電話,眼神就瞟到林周言正向這邊看,忙不迭拎著你箱子小跑過來,“都在啊,箍湖小學那事不都解決了,寒露怎么跑回來了。” 寒露張了張嘴,準備脫口一句,“事兒沒完。” “想我就回來了唄。”林周言截胡寒露的話,沒讓她出聲。 程抒翻白眼,“整天秀,周哥注意身體啊。” 林周言沉重地拍著程抒的肩膀,“放心,比你行。” “啊呸,不說了,我幫人送一批貨,打電話怎么就不接呢,我再打一個試試。” 周頔先進屋點單去了,回來時手上報了幾瓶礦泉水,正準備分發,口袋里的手機震動。 “誒,露露 ,幫我拿一下水,我接個電話。” 程抒原地走來走去,“cao蛋,接電話啊。” “喂?” “我他媽的到了,你人呢?” 周頔疑惑地拿開手機,現代通話逼真到這種程度嗎,說話就像是在跟前,毫無信號阻隔,有這么牛逼的嗎? 程抒還在憤懣,“說話啊,剛才說在其他地方,現在又換到這個地點,你這人屁事怎么那么多。” …… 寒露和林周言在一旁聽著對話,越聽越不對勁兒,兩人根本就是在互相和對方通話,而他們都不自知。 寒露不厚道地笑出了聲,林周言抱著她在波瀾不驚地看戲。 周頔率先意識到自己在通話的人就是背對著她的紅毛怪,沒多想走上前去就踢了一腳程抒的屁股。 “挺軟的。” “臥槽,誰他媽踢我屁股?!” “我。”周頔指著自己,一副看傻子的眼神。 “你他媽……屎大郎?”程抒狐疑地看著眼前兇巴巴的女人,語調不好。 寒露沒忍住,捂著肚子在一旁笑話周頔,她知道周頔除了工作之外事兒,也會幫老板大理一下私人企業,好像是紅酒什么的,這次估計是接貨,所以才親自來了一趟。 周頔這出門行走江湖,是有個綽號的,寒露一直以為會是個高大上的名字,沒想到竟然事實如此殘酷。 “屎……大郎?” 周頔憋紅了臉,吼了一句:“喊你妹啊喊,你屎大郎,你全家屎大郎。” 程抒莫名其妙,懶得理她,交了貨準備走人,被林周言拉住,讓一起吃個飯,程抒勉強答應了。 一頓飯吃得很微妙,程抒和周頔一直在相互吐槽,互相看對方不順眼。寒露和林周言避開他們的戰爭,坐在一起討論。 “待會兒去唱歌,這個你會吧?我……唱歌很爛。”寒露附在她肩膀上耳語,“周頔的也爛得不行。” “你不是聽我唱過歌么,就那水平。”林周言握著杯子,雪碧的氣泡漸漸消融,他忽地又笑了一下。 “什么時候,你沒有在我面前唱歌的。” 林周言不滿,“忘了?” 寒露老實地點點頭,是真的完全沒有印象了,他什么時候唱過歌給她。 林周言故作笑瞇瞇,不懷好意地講,“等會兒你就知道老子的水平了。” 寒露抱肩,總有什么不好的預感。 去到KTV時已經過了晚上十點,四個人要了一間小包,程抒和周頔開始就貨的事情爭執得不可開交。 “這批貨是次的!” “哦。” “你賠我!” “關我毛關系,要找找別人去,和我沒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