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5
自打當初籃球場上的一砸,她認識了林周言,沒過幾天程抒登門道歉,順便撩了一波她當時的同桌詹文靜。 詹文靜當時在學校里也是出了名的鬧挺,那股子驕縱蠻橫勁兒雖然不得大多人喜歡,但對寒露是個例外,總樂意帶著寒露出去見識“世面”。自然詹文靜認識的人里也少不了程抒和林周言這幫人。 程抒借機撩詹文靜,詹文靜就借機想要與鄭漓多見見,一環扣一環,于是詹文靜老是拉著寒露到茶館去找他們耍,一來二去也就熟了,但和林周言談不上熟,頂多是知道,因為林周言的話在程抒他們之中總是極少,素有冷面王之稱,而性子不熟的人也捉摸不定。 好巧不巧,有天放月假,詹文靜興致十足地圈住她,告訴她程抒那幫人又約了一票人在茶館賭牌,來的還都是死對頭,為的就是好好教訓一下。 寒露見過林周言打牌,那些場景在腦子里揮之不去,頭腦一熱就答應去了,周末的茶館沒什么人氣兒 ,家長們都忙著給老婆孩子熱炕頭,零星幾桌麻將在大屋里打著,包間里的也就林周言一桌,撲克牌。 詹文靜畫了個大濃妝,帶著撲哧撲哧扇的劣質假睫毛,牽著寒露的手推門而入,“弟兄們,我詹大爺來了,還帶了個小美妞?!?/br> 寒露當即覺得臉紅得不行,羞恥感爆表,當著諸多人面被詹文靜這么說,很不習慣。 “大爺走好,把美妞放下就行?!绷种苎云尺^來一眼,聲音穩淡。 寒露下意識對上他的目光,而對方微妙地將目光移動到牌面上,動了動指頭,扔出四張格子K,炸得對面的人嗷嗷叫,林周言則是心情好的揚起了嘴角。 寒露像是著了魔,也跟著笑,下一秒意識到自己在做什么,立刻斂起笑容。 詹文靜咂嘴,“嘖嘖,林周言啊,對別人就這么放水,對自己人就毫不留情,王炸,各種順子,還有其他炸.彈?!?/br> 隔著一張桌子的距離,林周言笑,“你可以再試試?!?/br> 詹文靜笑瞇瞇:“不試不試,我看你打牌就好,看你打牌是一種享受,是不,露露?” 詹文靜沒頭沒腦地問著寒露,寒露問號臉。 詹文靜拍著自己的嘴,“忘了,你沒見過林周言這貨打牌,走,過去他背后,給你看看什么叫大神的技術?!?/br> 寒露被詹文靜推搡著到林周言背后,林周言的眼神不意外地滑到她身上,又轉瞬即逝,寒露心里卻帶上了小小的期待,立于他背后看他開始新的一局。 1到7的順子、一對AA、10到Q,再然后是一些亂七八糟的單數,怎么看怎么都亂,完全想不到上一句的好牌是怎么來的。 在她走神思考的瞬間殊不知跟前人已經行動,等待寒露再去看林周言的牌面時,她目瞪口呆,下意識張大了嘴,驚呼吞回肚子里。 詹文靜瞧見了,掐著她的屁股,“咳咳,正常,別吃驚。” 寒露沒吭聲,安安靜靜盯著林周言的牌,一下子就變好了,還多出了四個紅桃2,整個牌路一目了然,輕輕松松就能獲勝。 “你想出哪張牌?” 林周言的聲音絲絲入耳,鉤著她的心。 寒露看向他的牌面,沒想到詹文靜將她一堆,她順勢坐在林周言旁邊,肩膀挨著肩膀,親密無間,而他深邃的眼神望向她,嘴邊牽起三分笑意。 寒露手一抖,本來該指向兩個A,卻指向了紅桃2,那玫瑰色的2字在眼前晃呀晃,晃到2旁邊紅心,像是她的心一樣,跟著他扔牌的動作,一起墜落。 “還行?!彼曇粢琅f穩淡。 …… 毫無疑問這場賭牌是林周言大獲全勝,一群人嗨得不行,程抒起了念頭想要去市里的歡唱ktv唱歌。 寒露婉言拒絕了,林周言也不知為何下場后一直興致缺缺,臉上不茍言笑,放下一句“不去了,回家干活”就走人。 兩人剛好順路,走在昏暗的大道上,一時寂靜。 良久,聽到擦擦擦的聲音,寒露轉過頭去看,他從褲袋里摸出一盒火柴,環境雖然黑暗,寒露依舊看清了火柴盒上的雙喜字。而他大拇指和食指捏著白色的梗子,頂端的紅磷在摩擦半晌過后終于“喀”的一聲,亮了。 薄薄的火光自他指縫間漏出,林周言嘴里含著煙,低頭點上,煙霧自他面前騰起,將黑暗劈成兩半。 她看走了神,就那樣直愣愣地盯著他看,可能是出于這個時代的人了居然還有人在用火柴盒,也可能是他抽煙的樣子太迷昧,她久不能忘。 “你不抽煙?!绷种苎哉f。 寒露接了話茬,“沒嘗試過?!?/br> 林周言偏頭,嘴上叼著煙,將火柴盒收進自己的口袋里,弄得寒露又盯著他的火柴盒看。 “很少見,是吧。” “現在幾乎就見一些老頭子用火柴盒,額,其實老頭子也用得很少?!?/br> 他笑了,“你知道?” 寒露搖頭,知道些什么,不知道些什么。 “下次說給你聽,老子回家睡覺了咯。” 林周言伸了個懶腰,臨走時還不忘摸了摸她的頭,將她梳好的馬尾散下來,夸了句,“這樣好看?!?/br> …… 后來,兩人正式在一起的時候,離著他的生日不遠,她尋思著想讓他改掉用火柴盒的習慣,于是按當時的物價來說,應該是花重金買了個zippo打火機送給他,他一直嫌棄似乎沒用,還是保持著老舊習慣,用著紅雙喜的火柴盒,而當初的那個打火機已經被他丟棄,她卻撿了回來。 人可真是個喜歡念舊的動物,總是喜歡將往事倒騰出來回味,像是在控訴自己長情,證明自己念念不忘,她是這樣,很多人都是這樣。 寒露摸了摸側邊的暗磷,推出火柴盒拿出一根瘦長的火柴,喀的點亮,抬手去照自己的前方,不期然看到他的茶色褲子和人字拖。 她舉著手沒動靜。 對方自然而然地說:“用手機照,火柴用不上?!?/br> 寒露等到火柴燃盡,抓起火柴盒就是往自己的房間里一扔,而后才拿出手機,照亮一小片地方,站在臺階上看他修理。 林周言眼神輕輕掃過她,又掃向她的房間邊沿露出來的火柴盒邊角,手下的動作慢下來,大半張臉罩在陰影里,唇卻是抿得極緊的。 不過半個小時,林周言就修好了電路,整個屋子瞬間燈火通明。 林周言抹去額頭上的汗,背著工具包下樓往回走,寒露也跟著他下樓,似是要送他出門,然后表達感謝之情。 一層兩層,一樓下去了,再走幾步就是正門口,跨過門欄就正式出去,林周言就打道回府。 寒露絞著雙手,狠狠地咬著下嘴唇,咬得沁血也不覺痛,倒讓自己的意識無比清醒。 在他即將跨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