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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嫁給他,今天來也是和你說結(jié)婚的事兒,反正我是死是活都要嫁給林周言,管你同意不同意。” 男人扶著額頭蹙眉,“你喜歡誰不好,偏偏喜歡林周言,你以為別人是真的愛你?趁早回頭。” 趙茗靜嘻嘻一笑,抱住男人的胳膊,順勢在男人臉上親了一口,“不,感情可以慢慢培養(yǎng),但機會不等人。” 男人摸著她的腦袋,眉頭攏得愈發(fā)厲害,看向趙茗靜的眸光中略帶心疼。 第22章 二十二棵樹 凌晨四點屋里就有了動靜, 客廳里時不時傳來磕著碰著的聲音,衛(wèi)生間里咕咚咕咚放水的聲音,在夜里被無限放大。 寒露在床上翻了個身, 醒了, 嚴(yán)格來說是一晚上沒睡,閉眼冥想稀里糊涂的東西。 索性穿衣起來,坐在梳妝臺跟前對著鏡中頭發(fā)毛糙的女人發(fā)呆, 直至房門被人敲響了幾下,遲疑的猶豫的。 “起了,去鄭漓老家那邊, 樓下車著急出發(fā)。” 林周言聲音很淡, 淡的像一杯白開水, 無色無味。 “馬上就好, 其余人……”寒露一手抓著頭發(fā), 一手開門, 高大的身影立在門前, 將眼前的視線遮住大半。 “他們幾人先走了, 忘了拿捧花, 我順道。” 順道喊她起床, 以免耽誤時間。 寒露抄起梳妝臺上的包, “可以走了。” “這個你拿著。” 林周言從背后將捧花拿出交到她手上,轉(zhuǎn)身往外走。 - 樓下的婚車等很久了,終于等到兩人出來,立馬從車窗里伸出頭, 臉色十分不悅,“誰叫老子三點就在這兒等的,等到四五點還不見人出來,媽的,早飯都還沒吃。” “今天大婚日子,消消氣,是我們這邊人搞錯了,別介。”林周言從褲兜里摸出一盒上等皖煙,點好了遞到人嘴邊。 林周言和寒露在罵罵咧咧聲中上車。 估摸是個好日子,去的路上碰上好幾輛婚車,或是裝飾夸張豪華,一連幾十輛婚車疾馳而過,或是樸素簡約,兩三輛綴著凋零花朵的車慢悠悠晃著。 “這路程還有兩三個小時,你們困了就睡。”司機從后視鏡里瞟了眼他們,氣息消沉,莫名尷尬,于是出聲建議。 寒露抬眼,一抬眼就可以從后視鏡里看到林周言的臉,特意刮了胡子,身上套著的是件藏藍(lán)色襯衫,胸口的扣子沒扣,露出大片古銅色肌膚。 林周言清淡地與她對視一眼,“手上還有錢用嗎,過兩天打錢給你。” “有,不用這么著急。” “我叫程抒打給你,你把卡號發(fā)給他就行。” 寒露卡了一下,沉默以對,換了個話題,“程抒身體好得怎么樣了。” “死不了,放一百八十個心。” “噢,那就好。” 她打下車窗,迎面呼吸吹來的風(fēng),任風(fēng)將頭發(fā)糊在臉上一臉,完美擋住自己臉上的神情。 林周言搓著捏在手上的煙,一用力,搓碎了。 花了三個小時到鄭漓老家,現(xiàn)場氣氛卻一直很怪,老人們都一副看熱鬧的樣子,其他的年輕人在一旁振振有詞,指手畫腳說一些難聽的話語。 鄭漓全然當(dāng)聽不到,滿臉堆砌笑容讓他們進(jìn)來,順道讓寒露去陪在樓上房間里獨守空閨的詹文靜。 寒露依言上樓陪聊天,不甚在樓梯聽到娘家的幾個人碎碎念“這樣的女人要不得,狠毒得都把孩子打掉了”“聽說鄭漓的姘頭來過了,被趕走了。” 諸如此類的話語言之不盡,滔滔不絕。 “咳咳。”寒露咳嗽兩聲,嚇得樓梯間里八卦的人趕忙跑了。 “文靜,我是露露。”寒露敲著房間門,輕聲細(xì)語地講話。 房里沒動靜,沒回應(yīng)。 寒露干脆推開房門,入眼即是尖銳的小刀對準(zhǔn)了纖細(xì)的手腕子,下一秒就要手起刀落,劃破嬌嫩的肌膚。 寒露腦門出著冷汗,渾身發(fā)抖,“文靜,你在干嘛呢,乖,放下小刀,結(jié)婚的時候玩什么刀子。” 詹文靜抬眸一笑,“我沒想死。” 寒露依舊嚇得不行,三步并作兩步躲下她手里的小刀,“你在想什么,膽子都要被你嚇破了。” “試試開動脈的感覺。” “什么?” 詹文靜語笑嫣然,“露露,我不會尋死的,你別害怕。” 她笑得很淡然,眼里最后的一線光滅掉了,像個提線木偶。 寒露想要抱抱她,余光瞟到自己胳膊上豎起的汗毛,雞皮疙瘩叢生。 婚禮進(jìn)行時詹文靜異常溫柔,溫柔得人人察覺出異樣,鄭漓視若無睹,在酒桌上勸眾人一醉方休,視死如歸的氣勢讓大家跟著附和。 寒露占不了幾口酒,偏右手邊挨著林周言坐著,左手邊是詹文靜一直抱著自己胳膊,笑得甜蜜蜜地一個個敬酒,最后連寒露都沒放過,被迫灌了兩杯酒。 這么一輪下來,桌上人都被詹文靜來了個大滿貫,醉得嘴里說著胡話,就連林周言臉上都出現(xiàn)了一抹紅暈,眼里亮晶晶的,程抒則是大快朵頤,扒拉著碗里的飯菜。 “周哥啊,說實話我很羨慕你和寒露,多好的感情啊,是不?”鄭漓嚯地從座位上站起來,搖搖晃晃,明顯也喝高了。 桌上的人笑哈哈,醉意十足跟著唱調(diào)子,“就是,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咱們周哥和寒露的在學(xué)校里的愛情故事,哎,說得老子都羨慕了。” 鄭漓朝寒露舉杯,“今兒我是真的高興,結(jié)婚的日子,你倆都來了。話說初三那會兒還是我?guī)阏J(rèn)識周哥,你那時候是真漂亮啊,好多人喜歡你知不知道,偏偏你就和林周言對上了眼。” 鄭漓還在絮絮叨叨,寒露坐在一旁低頭不知在想什么,林周言也沒動靜,在吃東西的程抒早就放下了筷子,嘴里塞著的雞rou也掉下來。 “這么不給我面子的,寒露?”鄭漓還在空中舉著杯子。 良久,寒露才抬眼,扯起笑容,“都是過去的事兒了,沒什么好提的。” “那不,可要好好拿出來將往事回味一遍,你和周哥那時候多甜啊。” 寒露苦笑,那時候有多甜,現(xiàn)在就有多苦。 “我出去上個廁所。”寒露一口氣干完杯里的酒,起身往外走。 眾人還揮手,說著“別害羞啊,跑什么”之類的話,一個個醉得不輕,還當(dāng)自己的初高中生,開始噼里啪啦數(shù)落起誰誰誰來。 程抒瞥了眼林周言,無動于衷地吃著花生米,手機里又在發(fā)消息。 “在和趙茗靜聊呢?” “嗯。” “咱倆不然也找借口出去溜達(dá)溜達(dá)?這馬上就要入夜了,晚上沒個路燈什么都好做,得注意點兒安全。” 林周言手指按在發(fā)送鍵上,最終還是發(fā)送了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