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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沉眠的依靠。她嘆息一聲,攤開了手,陷入黑暗和云朵里,就此要沉眠。但她又睜開了眼,有人給她蓋上被子。她好感謝,她知道是誰,她跟著他的手一起把被子拉到下巴,很溫暖,有個人俯在她床前,她高興地和他說晚安。 他的銀發比雪光耀眼。 雪下了一夜,不知道什么時候鈴聲響起來,刺破酣眠的甜蜜。貝莉兒驚醒了,在黑暗中有了動靜。小黃是先爬起來的,它咕嚕了一聲,在床上走來走去,踩到貝莉兒的手。貝莉兒撐起身體,爬起來,小黃窩在她胳膊下面。窗簾拉開了一半,能看見屋外很亮,是因為很暗而透出的那種亮,貝莉兒能看到模模糊糊的景色,他們一起看著瑪利多諾多爾從地上坐起來,摸到衛星電話,開始講話。 貝莉兒不太清楚現在是幾點鐘,她到處摸手機,那點微光在床頭柜上閃耀,可能看見她的手在找東西,他把手機遞給她。他們的手機和衛星電話都并排地放在床頭柜上……貝莉兒打開屏幕,太亮了,她被刺激得閉了一下眼睛。 適應一會兒再看了眼時間,是清晨五點半。 瑪利多諾多爾說了最后一句,掛了電話。實際上對話很簡短,只有幾句話,因為信號斷斷續續增加了一些障礙。凌晨比夜晚更加靜,一點聲音單詞會這樣斷斷續續地漏出來,讓人聽見。女孩在床上看著他,和那條狗一模一樣的黑眼睛。當然她的眼睛比狗的可愛多了。他想她大概猜到了,空氣里有股無言的信號,他打給她: 【預報變了,冷氣團改變了路線,大約十點到十二點的時候,暴風雪就要來了。】 沒的說,起床吧。他們現在得趕緊趕到別墅去,可不能趁風雪來的時候踩點進安全屋,那是要命的。 貝莉兒立刻精神了,本來她被電話吵醒就沒有睡意了。近來沒有燈,她年紀大了,從前常年作死受不了摸黑看手機,又連日折騰,都睡得早。揉揉眼睛爬起來,兩個都打開手機的手電筒照亮。 她昨天喝醉了酒,腦子有點不清楚,這時候才發現瑪利多諾多爾是和衣睡在地上的。……啊,臥槽,他怎么不開睡袋?他們昨天收拾行李太激動了把睡袋塞回袋子里去了,那不也就是抽出來的一道手續嗎?早上再塞回去就好了呀?怎么能睡在地板上! 她趕忙打手機問他,瑪利多諾多爾沒當回事:【屋里很熱。】他并不在乎這個,什么都好,他很高興,現在讓他直接睡在冰冷的地板上也甘之如殆。他有想過睡床,反正被子夠,中間疊一條線就可以,還可以防止那條狗上床來。不過瑪利多諾多爾最后還是沒有睡到花兒身邊。 第一次他猶豫了很久不敢,她是個女孩兒。第二次他猶豫了很久還是不敢,她是他喜歡的女孩兒。 她什么樣他都高興。王冠還放在客廳的桌上,端端正正,紅寶石在黑暗中有一抹溫柔的星光。貝莉兒想起了自己昨天晚上干過什么蠢事,結結巴巴地道歉,用手機打字問他有沒有不高興?她不小心喝多了酒。他怎么會不高興?他非常高興。今天是圣誕節,輪到他的舞會了。他非常非常高興。 瑪利多諾多爾抱了她一下,希望這可以讓她了解,他一點都沒有不高興。“good m!”他和她說早安。雖說這樣抱也可以說是朋友之間親密的體現,他能感受到她有些僵硬,不適應他這樣的態度。 他知道亞洲人是比較矜持的,沒有說什么。他想到自己昨晚給她蓋被子,她乖乖地躺在床上,把被子拉到下巴對他說話。他聽不懂,他想她是和他說晚安。 一句晚安換一張地板的床,雖然瑪利多諾多爾躺下去的時候還是覺得地板很硬塵土很臟空氣很燥,這一切都不如膨脹起來的快樂。整座小木屋都似乎漂浮在云中,在天國,他走在云上,每一個步子都有天使跟在他身后唱歌。 睡在地上也有個好處,就是現在睡袋不需要打包了。管家的消息得到得很準,天微亮了。他昨晚和瑪利多諾多爾通過電話,知道必要的話他們半小時內就可以出發。 他們借手機光整理了一下行李,然后輪流去浴室刷牙洗臉。貝莉兒看著鏡子,不知怎么想起來好像有微妙的回憶。……腳有點痛,她記得昨天晚上自己好像跌在門檻上。 啊丟臉死了,她不該喝那么多酒,她捂住臉。她昨天拆禮物有點尷尬,不小心喉嚨一通就全吞下去了。外面有關門聲傳來,瑪利多諾多爾帶小黃出去遛了,胡思亂想什么呢,時間緊迫,她趕緊打開水龍頭開始刷牙。 貝莉兒把鍋子從爐子上端下來的時候瑪利多諾多爾進來了,小黃今天要這么久?她納悶地看了一眼,公舉走過來告訴她【它怕冷不肯出去。】……好吧。 瑪利多諾多爾幫她端鍋,他們一起泡了一碗牛奶,把剩下的餅干吃掉。貝莉兒還想做點別的,比如說煎蛋啦香腸啦什么的,吃飽點才有力氣才溫暖。瑪利多諾多爾制止了她:【早點去別墅就好,別墅也有這個。】她想了想也對,只是有點可惜剩菜。剩菜已經被瑪利多諾多爾處理掉了,他是不吃過夜剩飯的,從來沒意識到這個東西是可以吃的。……昨天晚上公舉就非常乖巧地把東西都扔到食物處理機里去了。 ……他勤奮懂事起來也真的讓人非常窩心呢。貝莉兒不忍心打擊他的積極性。她另外悄悄往行李里塞了兩根冰淇淋,她覺得這個今晚的派對可以啃兩口。喝酒就算了,還是碰冰淇淋。東西帶上來貝莉兒才剛吃一根呢,后面生病了都是妄想。啊啊啊在冬天的暖氣屋里,對著雪吃冰棍,不是人生一大樂事嗎? 今天是圣誕節,雪下得好像也比平日格外有味道。雪確實更大了,開始像是暴雨,又不那么像,雪花打在屋子上,開始有一種噼噼啪啪的急促的聲音。小木屋在這遙遠的山林中仿佛是飄搖的,如無根之萍,在風暴的旋渦中小小地搖擺著,毫無援手。 這種感覺和臺風又有點不大像,臺風在水泥房子里,事先得到了消息而充分的儲水和存糧,微博和朋友圈中哀鴻遍野,彼此群嘲,自得其樂。而山中的暴風雪,卻仿佛只有這一個世界,除此之外,全是仃伶。 她吃著餅干,說不出是有點不安還是有點新奇地一直盯著窗外的雪。其實看不清,屋中燭光閃閃,窗外雪花急促地打在玻璃上,不停的細微的噗噗聲,像雨點一樣紛繁。天色微微地亮起來了,即使如此還是如同夜色一樣昏沉。 旁邊有手機遞過來,貝莉兒看了眼。瑪利多諾多爾看著她,他們并肩坐在桌前,像很多年的朋友一樣自然地閑聊。【你為什么要在冬天一個人住到這里?你是女孩子,不害怕嗎?】 貝莉兒不確定應該怎么說。害怕嘛……她當時沒有想到這個。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