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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賬單!簽個毛協議!守個毛良心!她昨天就應該醒悟過來,把這個事逼踢出她的房子!而這個王八蛋——他全身上下也就只有那張皮囊美麗,閃亮的銀發,精致的面孔,深翠的眸,高挺的鼻,玫瑰般的唇。他黑著臉跟她針鋒相對:“wait my wyer!” 貝莉兒怒哼一聲,她兇狠的撞過他大步就走,最美妙的幻想是直接沖回小木屋把他關外面凍成人干!討厭鬼就算再激動也是還在發燒,被她一撞一個踉蹌坐倒在地上,貝莉兒猶豫了下越過他繼續跑!管他去死!身后風雪里傳來一連串聽不懂的咒罵。沒事反正聽不懂嘛!貝莉兒繼續跑! 迎面刮過來的風雪特別像她的心情,撲了一臉的狂暴,越接近懸崖邊上就越冷。從浮橋邊往下看還可以看見那片巨大的湖面,如墨藍的水晶,夢中的深淵,氣旋卷著雪花盤旋其上,風在石頭中穿過發出嗚嗚的響,如同鬼哭。盡管如此能見度是還不錯,王八蛋不仁她不能不義,貝莉兒憤怒的站在橋邊等他。 討厭鬼很快出現在公路那邊,他生病身體虛弱,深一腳淺一腳,走得有點慢——雖然那股走過來的氣勢也像是要把她吞了。基于翻譯軟件對話實在太平淡友好,他們全都開始使用盡量簡單激烈的英文詞匯表達自己的暴怒。“How——dare——y——”you沒完貝莉兒把他的臉拍到了一邊去。 “quiet!” 她擰著眉說,她好像在嗚嗚的風雪里聽到什么聲音。 瑪利多諾多爾簡直暴跳如雷,看在上帝的份上,女人全都是地獄派來的惡魔!他受夠了!他還想說話才剛發出一個音貝莉兒更嚴肅的拍著他的臉:“quiet!”她說:“you listen!” 她臉上的表情實在太慎重,瑪利多諾多爾不由得愣住了一瞬間。他跟著聽,除了回旋在懸崖間的暴風的嘯叫,什么也沒有。女人突然叫:“汪汪汪!”他被嚇了一跳,綠眼睛睜大的看著她。 她發瘋了?她本來就是個瘋女人?她有精神病?他警惕的要往后退,貝莉兒已經拿出手機快速的打字塞到他眼前:【你聽到狗叫嗎?】 他沒聽到。瑪利多諾多爾要承認自己現在狀態不那么好,在這種地方聽不見什么聲音也是情有可原,更有可能是她幻聽。女人往樹林那邊走了幾步,找聲音的來源,她聽著小聲說:“汪嗚……汪汪。”她回頭繼續戳著手機問他:【你沒聽到?狗叫?我覺得有狗在附近。】 瑪利多諾多爾傾向有狗,因為和精神病人待在一起很可怕,而狗叫也許是有人來搜救他們。他失蹤了聯系不上,他的律師和杜維因會來搜尋他。那個女人看起來已經不在乎他了,她專注往公路上走,豎著耳朵聽,有時候會叫一聲“hello~”,聽一聽,再走幾步。 這個過程花了很久,起碼有半小時,她向公路下走幾步,過了一會兒又向別墅走幾步。貝莉兒爬到別墅下方的棧梯上,就是當初救起瑪利多諾多爾附近的那個小坡,雪已經堆成了一個丘,她確信自己聽見了狗叫,站在丘上費力的跳起來,一跳滑一跤,拍到還沒有完全凍住的雪里。“hello——”女孩的聲音很尖細,在風里傳出去很遠。 而瑪利多諾多爾站在下面,開始懷疑可能自己聽到了狗叫的幻聽。因為這是現代,如果是搜救,至少還會有其他更明顯的跡象,比如信號彈什么的,不可能只有狗。風突然刮得更猛烈了,然后同一時間兩個人都聽見了風里傳來的細細的犬吠聲。 ……來自別墅的方向。 哇這是什么人啊!自己房子里有狗不知道的嗎!貝莉兒敲著手機質問:【你有狗你不知道?!】 瑪利多諾多爾沉默,他那燒得迷迷糊糊的腦子好像是想起來有這么一件事:他的管家養著金毛,那個金毛生了一窩崽子,有一只崽被送給了杜維因的廚師的女兒。 瑪利多諾多爾知道這是遷怒,不過他還是指使管家把狗帶上山來,要好好地為難一下杜維因。但他又不養狗,他嫌棄狗會玩鬧破壞他的靈感和房間,不許它出現在視線里,所以并沒有去管那個崽子。……管家臨走前告訴他,他把狗放在車庫的一個房間,有自動喂食器和給水器,可以獨立生活,他不用cao心。 瑪利多諾多爾當然是直接當耳旁風吹過的,貝莉兒:【你怎么可以把狗單獨放在車庫啊!】 不然呢?原本預定,今天晚上仆人們就會回來。他雖然不爽還是說:“four months,they say,two day, he 。” 他們開始冒著雪往山上走。這不是件容易的事,山上雪小,風更大更冷更利。這棟磚紅色的別墅從正面看是分上下兩層,上面那層的路只有觀光梯能通往,但被雪埋住了,沒有上凍,堆了一米多的雪,根本過不去。謝天謝地狗在車庫,從車道過去雪少很多,只到小腿的地方,努力推開雪過去還是可以。 貝莉兒艱難地走過去的時候已經能聽見更加清晰的犬吠聲“汪嗚……”確實是有狗,它的聲音在最側聽起來反而微弱失真。她也不知道為什么還能在浮橋那么遠的地方能聽見狗叫,大概這就是幸運。 兩個人都是體力不濟人士,走一段要休息一段,兩條腿扎在雪里,躺都不用躺就可以固定著力,就是腿冷,他們也不能呆在這個環境太久,貝莉兒走在前面給瑪利多諾多爾盡力多推開一些雪,想著回去一定要燒個姜湯洗個澡。還好車庫門是打開的,不用問他也知道方向在哪里。不過說來奇怪了,門洞就在眼前,怎么還是滿地這么厚的雪,越來越硬推得一身是汗。她回頭問:“where is the dog……啊!” 她沒有說完突然腳底一滑摔進了雪里。哐好大的一聲,眼前金星閃閃。身后有力量一扯,討厭鬼別著頭拉她起來。 車庫的門是打開的,一片漆黑,可怕的冷氣從里面透出來,遍地都是白霜。瑪利多諾多爾不太明白發生了什么,但他可以肯定的是暖氣壞了。總控制的開關在車庫里,他記得他離開的時候是有暖氣的……至于為什么肯定,他那番作死不提也罷。 他們用手機溝通了一下,貝莉兒第一反應是:媽的這家伙在聯系到人之前他還要住在她的小木屋里。 人道主義,她深呼吸安慰自己。“where is the dog?”王八蛋指了個方向。他已經很能使用她的手機了,輕車熟路地打開手電筒給她照明。車庫非常寬敞,還能看見兩輛車覆著白霜停在里面。一邊是一扇寬寬的把手門,鐵的皮,上面有通風扇。貝莉兒一步一滑的走過去用之前撿的石頭敲了敲。 門發出單薄空洞的聲音,門里的狗發出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