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1
命拖人,直到把他拖上床,完事,那段。 過度勞動的痛苦在睡了下午那意外的一覺以后終于悉數襲來,她的兩只手終于回過味來,知道主人到底拿它們干了什么慘絕手寰的事。她開始出現救人的后遺癥:腰酸大腿痛,走路抖腿,兩只手軟得抬不起來。 她有點后悔,自己應該趁之前還有力氣時把一些事情提前做好。比如收拾東西、做點吃的——給自己吃的??商哿?,她沒什么胃口。本來雞湯用來煮粥,她計劃好他們一人分一半,但湯有焦味不能煮給病人吃了,只能煮白粥。鍋上了爐子,她對著米和水死魚眼望了一下,想象了一下那個味道……沒有味道,更沒食欲。 她嘆口氣,揉著肩走到客廳,踩到落在沙發前的餅干盒子,這才想起來房間里也要收拾下。到處是丟的衣服和雜物,她拖回來的小可憐雖然臥床不起,但萬一人家醒了總是要出來上個廁所的。她撿了撿盒子,把衣服歸在一起。貝莉兒幾乎彎下腰就不想爬起來了,旁邊還有一堆衣服,是她的羽絨服和病人的西裝。衣服還癱在地板上,沾滿了雪,在羽絨服里受熱化掉又被烤干,整個呈現出一種腌菜的狀態。 貝莉兒撿起來用衣架掛起來扯了扯,試圖搶救一下,她摸了摸,衣服手感很好,看起來很名貴,那是當然的,他是隔壁那棟別墅的主人吧?她想著,有錢人啊。這么想著把他的東西都收集到一起,包括扛回來的公文包和糖,都用小袋子裝好,一起擺在他的床邊。 她開始為晚上的地鋪做準備,床被人占了,她就拉起睡袋鋪起鋪蓋睡客廳。柜子里有三床被子,小可憐一床她一床替換一床,剛剛好。她試圖寫一寫自我介紹或者開場白什么的,如果小可憐醒了可以跟他溝通一下,開門見山說明情況,免得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她掙扎再三還是沒有打開包看他的證件,所以也不知道他是哪里人,會哪種語言——姑且認為是瑞士人吧,不過瑞士也有三種語言,就算三個她都下了擴展包,貝莉兒抱著希望看了那么幾句日常用語,三分鐘后果斷放棄治療。 媽呀在山下小鎮都沒這么累,手舞足蹈可以hold全場了。貝莉兒用英文在手機備忘錄上寫了幾個可能用得到的單詞和句子,光是這樣就覺得好像回到了水深火熱的高中。 她還給自己的手肘提前打上了同病相憐的證明:兩個拍痧,希望可以說“這是大種花家祈求身體健康的風俗”。沒毛病。就是打完以后手更抖了。_(:з」∠)_病床上的人還在昏迷,燒紅了臉,虛弱的囈語不斷,嘴唇裂得可憐。他藏在被子底下的身體還光著呢,有了點力氣就翻來覆去,光看就能切身體會他的難受。被子滑下來會露出光裸的肩膀。 貝莉兒就每次都給他拉上被子,頗覺自己像看顧小寶寶的mama“睡覺不可以露出肩膀!不然會著涼!”她認真的考慮過要不要給他穿上衣服,不然這個只剩一條內褲和手肘淤青的樣子看起來實在……如果轉換立場一下換成她,醒來妥妥是恐怖片。 不過他是男的不會的吧?再說她也不敢給他穿衣服,也沒有他能穿的衣服。貝莉兒給他擦著臉想,青年銀色的頭發像絲綢一樣散在枕畔,白皙的皮膚,紅紅的臉,睫毛上的雪沒了,她小心翼翼打量了半天,確定是金色的。他乖得像個天使。 希望是個好人……她這么想著去廚房攪粥。 九點多時貝莉兒終于覺得自己要跪了,白粥煮出來果然沒有胃口。她對著碗運了一會兒氣,最后決定去睡覺,早點睡補個眠。不過也很難睡著,在地上睡總歸有那么點不同,這點不同在過度疲累的前提下放大得更厲害。人都有這樣的經歷吧?不知道為什么突然對在床上的各個要素吹毛求疵起來,房間太悶,床單太憋,心跳太吵,還有怎么擺都覺得有哪里很奇怪的姿勢。 客廳的燈已經關了,窗外有蕭然的雪。夜里總是更靜一點,發電機嗚嗚響著,混合著風聲。貝莉兒蓋著被子眨了眨眼,閉上眼,她好累,但一睡就沉在云中,踩不到實地,腦子里有根線繃著,無法真正地入眠。她試著強迫自己睡著,覺得自己半昏半醒,手腳都很酸痛,沒一會兒她蹬了腿,踩空心悸驚醒。 她泄憤地把被子拉過頭頂蒙住臉,嗚地發了一聲郁悶的吶喊。柜子里新拿出來的有一股塵氣的味道,她開始蹬被子。 十點多貝莉兒直接放棄,掙扎著爬起來,可能今天睡著就是要看緣分。往好處想,房間里還有個病人要她照顧,過了今晚不發燒,要不看看再喂點藥,或許會好一點。她就是怕給他喝太多水他尿床……應該不可能吧?她用放在桶里解凍的雪水搓了把臉,再去用耳溫槍戳一下病人。燒有點退了,38。 她摸了摸他的額頭,他不說胡話了,溫度還很燙,出著虛汗,她就不用白酒,拆了兩包酒精片給他擦擦臉、脖子和耳朵后面。嘻,擦脖子他還皺眉,跟著搖頭,像是要擺脫。那雙碧眸再次朦朧地睜開了一會兒,把貝莉兒嚇了一跳地趕緊后退。碧眸半昏的看著她,貝莉兒有點緊張過度:“are……are you”她拼命在腦子里想you什么來著,you沒完他又把眼睛閉上了。 她被他嚇得那點困意和全身酸痛都沒了,站在那里警惕地盯他好久,他還睡著,一點動靜沒有。過了一會兒貝莉兒放棄,去廚房把放在鍋里溫著的稀飯舀一碗出來吃,壓壓驚,吃了一碗有點食欲了,開始饑腸轆轆。 她又去下了碗面條,用雞湯當湯底,撒點鹽就很美味,暖身開胃,emmm就是喝起來略焦。沒關系,自己煮的雞湯嘛,跪著也要喝完。 煮好面不能用筷子吃,夾不起面條。她煮的意大利面片,用勺子一個個舀,吃幾個喝一口湯,再加一個雞腿,拎起來用手啃。完美。貝莉兒把整個碗都端到臥室去,擺個iPad,調低了音響,在小桌子上邊吃邊看。 然后病人真的醒過來了。 貝莉兒開始還沒注意,她在和雞腿奮斗,床上動了動,被子滑下來,不是無意的滑,是有預感的那種。貝莉兒叼著雞腿睜著眼睛看過去,小可憐舉起兩只手看著手肘,她不確定是不是聽見他說:“fuck?!?/br> ……呃,應該不是錯覺。他看起來腦子清醒的很,眼睛有神彩了,那雙如同寶石一樣深邃美麗的翠眸盯著她,微微蓬松的垂在肩頭的銀發很清冷,抿起的嘴和冷冷的眼神看起來都生人勿近——天使一醒來,看起來立刻就不那么像天使了,像一個真切的陌生人。 貝莉兒還是很高興的跑過去看他。衛星電話一直沒有信號,他燒得那么厲害,人醒了總是好事。她結結巴巴地說:“my name is……Lily,yo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