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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話時眸中的淡定與自信,令人忍不住后退,隱含著一種莫名的力量。 “那你打算如何?”我鼓起勇氣問道。 “我親自送你們出去,但能不能出得了這條山路,看你們的造化。” 果然,他向來分得清楚,從未想過和自己的師兄之前的恩怨既已清算清楚,便要幫他的外孫女和外孫女婿一把,而是選擇了讓他們自己決定命運。 這種賭法倒是符合清獄山莊的行事之風。 清獄山莊,主要負責江湖中犯下罪過之人的判罰,多年來因歷代莊主的公正無私,在江湖中口碑極佳,算是江湖的鋤jian者,當然,所謂正義,不同的門派有不同的定義,對于邪教,清獄山莊無法判罰,需要正義門派的討伐,于是正邪兩派的斗爭從未弱化。 從另一方面來說,正邪二派同時存在,也是為了這江湖的平衡,倘若沒有了其中之一,便會滋生門派內部的爭斗,這幾年天下太平,門派內部的爭斗本就比先前的年頭要多得多。 人們因而格外懷念清獄山莊存在的那些年,可他們似乎并沒有真正地想明白,限制人們行為的從來都不是法典,而是心中的底線。 一個人倘若失了自己的底線,便再也沒有什么可以限制他,當然,他最終也會被他的心魔折磨致死,那是*的力量,一味地滋生,也一味地反噬。 就這樣,我帶著想要回去問外公的問題,清讓帶著他那還未想起的往事回憶,離開了山莊。 莊主說,他當時并未想過有朝一日自己會心生后悔,所以此藥并無解藥。 我和清讓二人走出機關暗道,果然,看到離洛一行正在對付不知從何處躥出的,長有長長獠牙的野豬。 正如莊主多言,他們雖已精準地定了位,可就是找不到山莊的入口,那是需要觸發的沒錯,可那也相當于一道門卡,需要山莊內部的人的允許才可以入內。 清讓和我的進入,是莊主一開始便預算好的,所以,縱使離洛他們找到了,亦是無法進入的,且莊主料定他們不敢輕易使用火藥,因為不知會驚到山林里的什么動物,這里的動物雖是常見的,可卻比人們一般認知里的龐大許多,且攻擊性強得多。 就好像眼前的這些野豬,他們的皮膚似是鋼鐵打造得一般,刀劍不入。 離洛看見我完好無損地出現眼前,面露欣喜,可他卻騰不出功夫來和我相認,那個龐然大物已經將眾人磨得沒了脾氣。 ☆、第63章 〔番外)李衍往事 我喚作“衍”,那年的我還只是個郡王,那一年,我在宮中遇到了令我惦念一生之人。 她是異國的公主,作為質子留在歆國,我知道她的身份,可卻還是忍不住想要離她更近。 她總是淡淡地行在路上,坐在那里,可就是不說一句話,仿佛也能讓人一眼便看見她,她雖然知道自己的人生今后便是被攥在別人手中,可卻依舊能夠不卑不亢。 祖母待她也是不錯的,我以前便喜歡去祖母那里玩耍,自從見了她之后,似是更喜歡去了,這樣也好,旁人不會輕易便瞧出我的心思。 還記得那一日,她拿著一本書籍在研讀,我以為女子都會讀些女則之類的,不料,她卻在看一本兵書。 身為質子,被發現在看這樣的書籍,本應該是驚慌的,可她卻還是那樣淡淡的,好像自己的心思根本不需要旁人去猜測一般。 自那日起,我便知道自己待她是不同于一般女子的,可礙于身份,我一直沒有說出口,我們在宮中遇見,也只是淡淡的,眼神相碰的一瞬,能夠感覺到對方存在的美好。 我們之間有著一種特殊的聯系方式,全部交由信得過的太監轉交,信中內容皆寫得隱晦,即使被發現了,亦沒有什么大礙,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我們刻意更改了字體筆跡。 就這樣,我們度過了最難忘、最美好的那段年少歲月。 當那一日,我無意間在殿外聽見祖母和母親的對話,才意識到我深愛之人所處的境地,以她的身份,我們二人斷然不可能在一起,可我之前竟似是只顧著享受能時時見到她的快樂,忘記了自己的身份終究是個皇子,不能像尋常男子那樣,可以為了心愛的姑娘義無反顧,我倘若那樣做了,興許是在給她招致更深的禍患。 不知度過了多少個無眠的夜晚,我終是下了狠心,側面向母親提議將她嫁去齊國。 我不知道當她看到這樣的一道旨意時會作何反應,可我可以確定的是她一定會傷心,可我不能眼睜睜看著她被當做棋子嫁給終不會帶給她幸福的男人。 齊國的陽明親王是個極重情義之人,嫁與他,即使不能收獲男女之情,可卻能護她一世周全。 陽明親王亦有一個不能與之終老的愛人,他們之間還有一個孩子,可我知道,璇會視他為己出,沖著這一點,陽明便會給她最大的尊重和安穩。 心中住了一個人,旁人便再也踏不進去一步。 這樣的人,似乎交付的真心,便是一輩子的。 興許有些決絕,可又令人欽佩,那是怎樣熾烈的情感啊! 我和璇的故事便這樣無果而終。 直到多年后她的死訊傳回京城,我才恍然,原來,有些人在心中從未離去。 我習慣了去梅園,去曾經一起埋下回憶的梅樹下釋放內心的傷感。 不知究竟是緣分還是什么其他,我遇見了綠璇。 她總是能給人一種踏實之感,亦或是她見證了我最脆弱的一面,我便可以展示自己最真實的一面。 我隱約感覺到她已猜出我的身份,可是她依舊保持著最初相遇時的模樣,我依舊對其訴說著自己的往事,我亦知道了他和李呈之間的往事。 宮中總是沒有秘密的,正如當年向祖母稟報我同璇來往書信之事一樣,流言四起,因為我的命令,這樣的話語不再出現,可這畢竟是畏于皇權,自那之后,我沒有再去見過她,很多時候,不見,不是因為厭惡,而是因為不想傷害。 我和李呈之間,因為李乾的事情,似乎有著一種永遠無法消除的隔閡,可我知道,李呈斷然不會害我。 我并未告訴他那女子身在宮中,他這些年在外游歷,日子倒是過得清閑,似乎這樣的日子才符合他的性子,他不愿自己被任何東西束縛,可卻終是為了一個女子,終生尋覓。 其實,我是羨慕李呈的,他能夠舍棄很多,放下很多,皇子的身份,他甚至可以毫不猶豫地舍棄,當年父親用劍指著他的心口,他亦是那句淡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