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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中立足,齊熏好酒和歌舞的癖好便是凌薇這般籌謀的根本原因,為了不令其生疑,不得不走一條迂回的道路。 “榕箏,他此番回來,便要冊封芷蘿了吧?”凌薇立于窗前,看著天上懸著的朗月,是那般親切,可卻親近不得。 “小姐......”榕箏亦不知該如何開解凌薇,只得替其披上防寒的披風。 “我不冷。”凌薇腦海中閃現母親一如既往穿得單薄的情景,便只能恢復理智。 “明日,齊熏一定會來。拿出最新釀的酒,一定要讓煙雨親自奉上。”凌薇眸中閃過一絲冷意。 “一切已經安排妥帖,小姐放心。” “榕箏。”凌薇叫住欲要開門出去的丫頭。 “得知我還活著的消息,是什么的心情?” 榕箏微怔,繼而緩緩道“只要您還活著,其余的便皆不是阻礙。” 凌薇笑了,輕輕地點了點頭,她想這句話是榕箏最想勸慰自己的,但也確實是這個道理。 翌日,傍晚時分,目標人物齊熏出現,酒坊早已安排好一切,事先做了全方位的預估,要讓來這里的客人們,尤其是達貴們能夠感知到這里是絕對安全的,如此一來,才會將更多的會晤洽談放在這里,如此一來,凌薇才能掌握更多的消息。 招呼一切的是凌薇自齊國帶來的管家,對外,他便是這間酒坊的主人,凌薇只要默默地躲在角落,靜觀一切便好。 “齊大人。” “我事先預定好的雅座可準備妥當了?”說話的正是齊熏,眉毛濃黑而整齊,一雙眼睛閃閃有神采,即使已年過四旬,依舊風采不減。 說是雅座,其實就是二層的半開放式的觀臺。 坐在三層的凌薇微微瞇眼,示意身旁立著的美貌女子“到你出場了。” 女子奉上那壺佳釀之時,齊熏眸中閃過驚喜之色,凌薇將其盡收眼底,這便是她的有意安排,那女子和齊熏的青梅竹馬長得極為相像,這是一出美人計沒錯,可凌薇也絕對不會讓煙雨吃半點虧,她自會護其周全。 齊熏青梅竹馬的戀人喚作“婧兒”,在其十六歲那年因病離世,這么多年了一直令齊熏無法忘懷,似乎那已然逝去的,才是最好的。 “大人......大人?”女子的輕聲呼喚才令怔在原地的齊熏恢復常態。 “等一等!” 煙雨欲要回身離去之時,齊熏叫住了她。 “你叫什么名字?” 煙雨緩緩回身,眸中透著溫婉,卻又有些疏離。 “回大人的話,民女喚作‘煙雨’。” “好名字......”齊熏不知還要說些什么,只得眼睜睜地瞧著煙雨緩步出了雅間。 走出雅間,煙雨加快了腳下的步子,上了樓,進了一間極不起眼的儲物間,里面的墻壁是可以利用機關觸發的,隱著一間密室。 “小姐還有何指示?” “你若不愿意,可以不再接近他。”凌薇再次征詢煙雨的意愿。 “小姐幫煙雨報了殺父之仇,煙雨理應做這一切,才算是報答了小姐的恩情。”煙雨俯身跪地。 “你放心,不會讓你無保留地犧牲,我定會保你周全。”凌薇將煙雨緩緩扶起。 “小姐......”煙雨眸中閃爍著感動亦傷懷的淚光。 “暫且委屈你了。”凌薇示意煙雨先回去休息。 “這幾日煙雨都不用現身,只有這樣,齊熏才會繼續來醉蘭坊。”凌薇對身邊的榕箏道。 “可他又不能不打任何由頭便來,且他手中的事務萬不能耽擱,尤其是他外甥的好前程。”榕箏看著二樓雅間陷入深思的齊熏,鄙夷一笑。 “他倒還是個癡情的男人。”凌薇拋開他的貪婪不說,能將一個女人,且還是一個已故的女人放在心頭這么多年,亦不是所有男人都可以做到這樣的。 凌薇想到李清讓將裝有骨灰的瓷瓶帶在身邊,心頭閃過一絲暖意,她提醒自己:盡快完成該完成的,一定要走到他面前,將自己的真心說與他聽。 舞臺中央的舞姬動情地演繹著,凌薇看著那講述自己故事的歌舞,恍然覺得自己似是個旁觀者,不同樓層的觀眾發出的叫好聲仿佛被有意虛化,凌薇只能聽見自己的咚咚心跳,將那些嘈雜屏蔽在心門之外。 “小姐,不好了!” 凌薇看著榕箏捧著從雅間外拿回的信件的雙手顫抖不已,便知道定是發生了極為嚴重的事情。 凌薇起身將信件接過,快速掃視著,手中的信箋滑落在地。 “小姐,不可!”榕箏攔著欲要沖出去的凌薇。 “老祖宗病情突然加重了,都怨我......”凌薇攥緊拳頭,狠狠錘向自己的心口。 “小姐......莫不要傷了自己,老祖宗會心疼的。”榕箏慌忙勸阻,她知道凌薇是保持著最后一分理智的,若她執意要去,榕箏是萬萬攔不住的。 “是需要我寫密信召喚老神仙嗎?”凌薇這才意識到榕箏將這封信拿給她看的原因,為了防止自己沖動,他們完全可以將這件事隱瞞,可見已經不能再瞞了。 “是的,小姐。”榕箏點頭。 “筆墨伺候。”凌薇回到書房,將事情用事先約定的暗語寫在密信之中。 “用信鴿送出去,記住,要快!” 這一宿,凌薇一夜未眠。 “小姐,醒了嗎?”翌日一早,榕箏敲門的聲音響起。 凌薇一股腦爬起來,開門,見門外立著的丫頭面露喜悅之色。 “可是老祖宗之事有了轉機?”凌薇猜測道。 “小姐,你猜是誰?” 凌薇微微搖頭,“誰?” “你上次問老神仙是否認識的那個老頭。” 凌薇恍然,可這消息顯然不是老神仙告訴老頭的,會是誰呢? 凌薇腦海之中蹦出了三個字:李清讓。 會是他嗎?此刻他不是在賑災嗎? 可老頭兒的性情是一般人能使得動的嗎?凌薇分析再三,覺得只有這一種可能。 “小姐,你......”榕箏指著凌薇的面頰。 凌薇這才意識到:自己已經許久沒有落淚了。抬手,將臉頰上的淚水抹去。 榕箏不再多言,將早膳放置在桌上,便轉身離開了,她知道:此刻,凌薇只想一個人待著。 一個時辰后,凌薇的房門終是開了。 “你在這兒等了多久了?”凌薇見門口站立的榕箏。 “小姐......” “放心,我很好。”凌薇抬手摸了摸榕箏的腦袋。 “小姐,陵王殿下快要回京了。”這才是榕箏想要告訴她的。 凌薇聞言微怔,許久,緩緩道“我們也得加快進程了。” 凌薇沒有把握可以躲得過李清讓的眼睛,可也絕對不能讓計劃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