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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在隊伍的最后,因而可以看清前方的一切動態。 太子今日倒顯得精神煥發,束發的玉冠是西域極好的玉品,李清冕則是一如既往的讓人瞧不出是喜是怒,眸中寫著的驕傲自信卻是一塵不變的。聽聞風尋說,前幾日李清冕一怒之下,將幾個犯錯的屬下扔進了萬蛇坑,他的招數總是狠毒的,在朝堂上卻總是一副崇尚仁義之態。 李清泫則在李清讓身前不遠處,正如李衍所說,二皇子總是能讓人覺得安心,他的武藝最強,給人以安全感,每逢圣駕出巡,必會有他的身影。 李清讓想既然皇兄的武藝最強,那么此次圍獵的勝者是他,便也不奇怪了。 此番使團中也不乏高手精英,真正的高手,從他的腳步氣場便能感覺出,想到這兒,李清讓腦海中出現那夜宮宴之上凌薇出手一幕,竟是因為這個!她身上的俠氣灑脫,不是江湖中人不易察覺,可李清讓好歹算得上是半個江湖人,感知到了她身上不同于一般手無縛雞之力豪門千金的氣息。 行在使團最前方的齊國郡王金逸晟,看上去總是一副什么都不放在心上的模樣,言語中似透著幾分輕佻邪魅,可他卻是齊國難得一見的高手,輕功極好,他走路時的步子極輕,幾乎聽不見,這一點連李清讓都很難做到。此刻,這位閑散王爺正沖街道旁人們揮手,瞧見一個相貌還算出眾的少女,竟還沖對方擠了擠眼睛,少女的臉頰刷得紅了。 他倒是活得肆意灑脫,李清讓見狀,微微搖了搖頭。 金逸晟絕美的面容,長眉若柳,身如玉樹,一雙桃花眼,充滿了多情,一攏紅衣,玄紋云袖,極少有男子能將紅色穿得如此出塵。 隊伍浩浩蕩蕩行至四方山,便算是進入了圍獵場的范圍內。 眾人下馬,駐地扎營。 眾人忙碌間,李清讓趁機打量著周圍的人,因有后行人馬,因而方才并看不出凌薇所給的名單是否為實。 核實完名單,李清讓更加堅信裴氏一族和那個神秘的組織間存在著某種聯系,否則即使有千金萬金,也架不住這一條消息便是天價的花費法。 “王爺,圣上傳下口諭,在主營帳內用過午膳,休息片刻便進入獵場。”風尋前來稟報。 “知道了。”李清讓回過神來,催促屬下們動作快些。 今日的午膳,每人身前的膳桌上除了本土的菜品,還多了齊國的特色菜肴,所飲的佳釀也是出自齊國,算是向對方表示誠意。 “逸晟郡王,一會兒進了獵場可要當心了,箭矢無情。”太子說著,向不遠處的金逸晟舉杯相敬。 金逸晟倒也不怒,反而笑了,“那還要太子殿下多賜教。” 李衍瞪了一眼太子,太子方知是自己方才的言語太過不友好,李清讓和李清泫交換了眼神,尋思著:以金逸晟的武功,旁人不敢斷言,可想要戰勝太子還是有很大勝算的,這位殿下可真是掂不清自己的分量。 席間,談笑低語聲不斷,一場看似平和的宴會,卻預示著一場男人間的爭奪。 眾人換上戎裝,立刻英氣盡顯,就連讓李清讓覺得有幾分柔美的金逸晟也是一身颯然。 李清讓一襲藏藍色的束腰戎裝,將其完美的身形展現的盡致,烈烈風中,身軀凜凜,相貌堂堂,鬢如刀裁,眉如墨畫。 “上次圍獵,恰逢六弟出京平叛,許久不練,生疏了吧?”太子經過李清讓身旁,頓住腳步,言語中帶著挑釁。 “清讓如何能比得上皇兄的武藝精湛?”李清讓拋下一句便快步向馬匹走去,懶得同他多言。 太子倒是頗為得意。 先行士兵發現了林間的麋鹿,眾人聞言,紛紛上馬,躍躍欲試。 李清讓伸手在馬兒的臉龐上撫了撫,“今日便辛苦你了。” 馬兒似是聽懂了一般,發出微弱鳴聲。 李清讓一個躍身,已然跨坐在馬背上,將弓箭背在身后,披風被風吹得飛舞在半空中。 噠噠的馬蹄聲,震得林間鳥禽展翅而飛。 麋鹿感知到了危險,欲要逃跑,卻不知自己正被趕著向包圍圈行進。 金逸晟的馬上射箭之藝亦是不差的,李清讓從他拉弓的動作便瞧出來了。 金逸晟已瞄準受了驚嚇四處逃竄的麋鹿。 “小心!”只聽聞“嗖”得一聲,一支箭矢直飛而來,被自另一個方向的箭矢擊落在地。 金逸晟回首,見李清讓正舉著烈弓,方才那句提醒便是出自他之口。 “多謝。”金逸晟明知道這一箭是處在麋鹿另一側的太子有意射出的,卻還是佯作不知情,只感謝李清讓的出手相救。 李清讓微微放下手臂,微微點頭,看不出神色有變。 金逸晟暗自感佩李清讓的箭術,那般快飛來的箭矢,想要射中并非易事,因箭矢是飛速移動的,容不得思考,若不是平日里勤加練習,萬做不到如此。 “哎呀,真是對不住啊,這畜生跑得太快,竟差點傷到了無辜之人。”太子似是在講述一件極小的事情,那般不放在心上的語氣。 “圍獵場上只有輸贏,不必拘泥此等小事。”金逸晟言罷哈哈大笑。 “郡王殿下可真是會開玩笑。”李清冕說著,不忘瞥了一眼太子,眸中的厭惡之色一閃而過。 本是沿直線奔跑的麋鹿,突然改變了方向,固守那個方向的士兵一個沒留意,竟讓它跑進了岔道,那里樹木生得極不規則,麋鹿似是跑累了,停了下來,可停留的位置卻十分不易靠近,且此時稍有動靜便會驚擾到它。 眾人為難之際,只見李清泫一個躍身,將雙腳踩在身旁一棵樹的樹干上,以此為落點,幾近同時,拉開弓箭,只聽聞“嗖嗖嗖”,三箭齊發,眾人順著箭矢飛去的方向瞧去,只見方才還活蹦亂跳的麋鹿,應聲倒地。 “好箭法!”金逸晟擺手稱好。 李清讓松了一口氣。 其余之人先是一怔,繼而紛紛開口。 “哎呀,二弟啊,你如何能夠趁我們分神之際搶得先機呢?”太子明顯是嫉妒心已起。 “要說還是二哥的武藝扎實,父皇都稱贊不已呢。”李清冕雖是覺得有些遺憾,卻還是高興的,只要不是太子拔得頭籌,一切便不算太糟。 李清讓停在不遠處,看著眾人你一言我一語,似乎自己是個局外人。 金逸晟卻用余光暗暗觀察著這位陵王殿下,不知為何,他總覺得李清讓才是那個最讓自己看不透之人,似是什么都不在乎,卻又似乎是這場奪嫡棋局中至關重要的一顆子。以他的武功,方才李清泫能夠做到的,他亦可以,可他卻并未出手,看見麋鹿被李清泫射中時,他唇角若有似無的一絲笑意,那樣不經意,卻又那樣令人生畏,一種無需任何言語,便能令人感知到的強大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