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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薇道。 “此話當真?”凌薇走向正對面掛著的白絹,上面畫著酒館今夜的謎題。 “這有何難?” 眾人聞聲回首,瞧見說話的男子,約摸十八九歲的模樣。 他的身旁立著另一個男子,身材高挑,腰間秀有精致花紋的束帶,將其身線突顯淋漓,五官硬朗,眉眼之中盡是堅毅之色,并未開口,已能感受到強大的氣場,想來是方才說話男子的主人。 “小兄弟,剛才老板說讓我先來解這謎題,可大家皆身在江湖,既然你家主人對其亦有興趣,那倒不如這樣,我與他分別將答案寫在紙上,讓老板來定奪,可否?”凌薇辨不出對方的身份,只覺得絕非等閑之輩,不便得罪,畢竟,這京城之中權貴那般多。 “好。”先前一直沒有說話的男子開口道,聲音低沉,卻帶著幾分令人不可抗拒的力量。 老板命人備好筆硯,方才喧鬧的酒館,此刻倒是靜默非常,各站一邊,等待著二人寫下各自的答案。 老板看過,拍掌而笑,“今夜真是奇了,二位公子所寫的正是謎底不假,竟連這解釋之語都是一模一樣。” 眾人連忙看向老板攤放在桌上的兩張紙。 “雨車轍” 兩個詞,連先后順序都一樣。 驚嘆聲一片,寫下答案的二人四目相對,一個眉眼含笑,一個面不改色。 凌薇對于眼前男子近乎冷漠的沉靜并無反感之意,卻深知對方不好對付,“看不透”,才是最令人心生懼意的。 “老板,來壺上好的醉翁釀。” “醉翁釀沒了。”老板笑答。 “那你推薦一個吧。”凌薇擺手。 “那就女兒怨吧。” “好。” 男子和隨從離開酒館之時,凌薇佯作沒有看見,繼續和老板研究著應該下哪家馬莊的注。 心中估計二人走出的距離,趁老板轉身招待其他客人之際,悄然離開。 凌薇躲在暗處,瞧見主仆二人上了一輛馬車,那匹馬,凌薇是認得的,來自西域,被當地民眾稱為“天馬”的寶貝,少之又少。 凌薇在腦海中飛快地搜尋,想到了“皇親”二字。 他來此處所為何事? ☆、丫鬟慘死 回到府邸已是深夜,榕箏還未休息,一直等待著凌薇的歸來。 “傻丫頭,我不來你就去睡唄,這是做什么?”凌薇說著,扔給榕箏一包果脯。 “我心想著可千萬別出什么事情。”到底是小姑娘,榕箏吃著果脯,一臉心滿意足。 “能有什么事?”凌薇抬手戳了戳榕箏的腦袋。 “你忘了上次在大漠......” 榕箏的話,扯著凌薇的思緒回到了那個可怖的夜晚。 滿地鮮血淋淋的駱駝,還有被砍下的人的腦袋。 “我至今也沒有想通,權叔怎么會背叛外公,引來了那群亡命徒。” 凌薇眸中透著隱隱殺意。 “幸好老爺事先安排了暗中保護的人,幸好權叔不知道這一切。” “是啊,連最親近的人都不能信任了,還有什么是可以相信的......” 凌薇微微搖頭,瞥了一眼榕箏,“我自然信任你了。” 榕箏一臉“這還差不多”的神情。 “人見到了?”榕箏正色道。 “對。誰能懷疑到酒館老板身上去,京城內的一切動向有老九先生,可外公那里追查刺殺者的消息還需要接收,自然分身乏術,這下好了,分工明確。” “這下可好了,天色不早了,小姐快歇息吧。” “好。” 榕箏走后,凌薇躺在床上,回想著那一夜大漠中險些喪命的經歷。 “外公,想必一會兒會有風暴,我們還是先歇一歇吧。” “凌薇丫頭說的對,傳我命令,全部人進古城躲避。” 一行人行走了一整天,早已精疲力竭,且看遠處那不正常的明黃色,保險起見,紛紛收拾手邊的物件,整理著駱駝背上的貨箱,向不遠處的古城遺跡進發。 豈料,一行蒙面大漢似自天而降,手持刀斧,兇神惡煞。 “阿權......你......” “老主人,對不住了,今天這批貨和人,怕是一個都走不出去了。” 裴老舵主無論如何也想不到:自己像親生兒子一樣對待了幾十年的人,竟能拔刀相向! 受傷的駱駝相繼倒地,商隊艱難抵御著這自幼便在大漠邊上成長的悍匪。 好在,老舵主事先有所防備,暗中跟隨的護衛自四方包抄,將敵手一網打盡。 阿權終是死在了老舵主的劍下。 也算是殺一儆百。 凌薇不知自己是何時睡去的,迷迷糊糊間聽見一聲凄厲的尖叫聲,響徹整個國公府。 “出了什么事?”待凌薇穿好衣服,后院已經圍滿了人。 “姑娘還是別過去了,那丫頭死相太嚇人了。” “死人了?!”凌薇詫異地看向榕箏。 “臉色青紫,舌頭向外吐了好長......” 已有丫頭因惡心而輕微嘔吐。 凌薇微微蹙眉,繼而低聲道“看來是被人勒死的。” “是誰?竟能這般狠毒,多好的丫頭啊。”老夫人怒聲喝斥,死去的是她房里的大丫鬟容喜,俗話說“打狗還要看主人”,更何況現在還出了人命。 在這偌大的國公府,不惜代價下此狠手,怕是為了滅口,凌薇在心底理著事情的脈絡,容喜究竟是看到了什么還是聽到了什么? “母親,您還是回屋吧,這里的事情交給兒子。”唐鴻濤披了件藏青色斗篷,攙扶著老夫人。 “一定要給我查出來。”老夫人因憤怒連兒子也一并喝斥了。 “是是是。”唐鴻濤接連點頭。 “小姐,我們也回房吧。”榕箏道。 凌薇輕點了點頭,方才下人挪動尸體時,她似是嗅到了一絲極熟悉的味道,是在何處嗅到過?凌薇一時想不起來。 但那個味道,卻被她刻在了心里。 雖說是老夫人房中的丫頭,可畢竟是個不起眼的人物,國公到底是選擇息事寧人,并未通知京兆衙門,給丫頭的父母一筆銀子,便算了結了。 那一晚,府內上下都沒有睡踏實,凌薇一直琢磨著那個丫頭的死因,直至天明。 她心心念的味道之謎,終于在幾日后有了眉目。 按照祖制,要在每年的舊歷新年前祭祖,國公府自然不例外。 是日,在老夫人的帶領下,眾人在祖祠內舉行儀式。 凌薇踏進祠堂的一瞬,腦海中立馬顯現那日那個慘死的丫頭身上散發的淡淡氣息,同樣的味道,是香火氣。 國公府雖大,可這種氣味卻只能在兩處地方尋到,一是佛堂,二便是祠堂。 裴氏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