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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悠悠推著云彩挪動,似乎馬上就要遮住月亮,到時天地一片昏暗,再想找回尤正大師的影子近乎不可能。 幾人盯著地面,恨不得從黑漆漆、空蕩蕩的地上盯出幾個洞來,然而只有陰影逐漸壓來,壓得眾人心頭凝重,方圓更是冷汗從鬢角滑落,打濕衣領,竟然一手探出,欲施明光之術驅散黑影。 凌風伸手一欄,方圓不解的看著,卻見凌風微微一笑道,“方道長莫著急,你且看仔細些。” 方圓得話,當真仔細去瞧地面,只覺得黑壓壓的地上竟然有幾個亮點,橙黃澄亮的光點,疑惑間,光點的數量急劇增加,不出片刻,竟然連成一條條的裂紋,似乎整個地面都已龜裂開來,不多時,裂紋里閃耀著火焰的光芒。“騰”的一聲彈出個黑色圓球,正是他們追了許久,最后溶于夜景之中的偷影者。 那黑影在地上彈跳,似乎想要再次溶如黑暗之中,不想那些龜裂的地方冒出了火焰,黃亮的焰心將周遭照得亮如白晝,青白的火舌竄到丈高,無聲無息的燃燒著。 “噗,噗……”極為細碎的響聲,似衣衫碎裂,原來火焰舔上黑球,那黑乎乎的球體扭曲起來,變了形狀,甚至有碎裂的跡象。 方圓滿面驚起,正對上凌風吟風快然笑意的臉,想要言語,卻瞬間腥風鋪面。 蜀山弟子撐起劍氣屏障,將腥風阻擋,尤可見到腥風中夾雜著深褐色的液體,落在劍氣屏障上啪嗒作響,滑落在地黑黝黝的一灘液體,名副其實的腥風血雨,煞氣十足。 腥風血雨中,一灰袍老者凌風而立,揮手間風雨更甚,竟然將滿地爆出的火焰盡數熄滅,而后一手撿起那抖抖索索的黑色影子。原本的球狀在劇烈抖動后,流出許許多多的黑影,黑影紛紛逃散離去,原本的圓球也完全變了形狀,被拎在灰袍人手中,似打濕的紙片,在半空中飄飄蕩蕩,單薄伶仃。 見此來者,凌風面色一沉,雙目灼灼,上前竟然拱手道,“華洋師叔,好久不見,不知您此番前來是何用意?” “用意,自然是帶他走!”華服老者拎著黑紙片兒,笑著裂開一口稀疏的牙齒,表情猙獰。 “恕我直言,帶他走,您恐怕做不到。”這廂吟風也開口了,莫風躲在吟風背后,偷偷探出腦袋看,見到這灰袍人面容清癯,無須,身上到有幾分師父師伯的飄逸仙氣,方才大師兄叫他師叔,是幾個意思? “蜀山無人,竟讓爾等托大!”老人面上竟然露出一重惋惜的神色,看著一行人面帶嘲諷,低頭正欲再說些什么,卻看到手中的黑紙片還在燃燒,火焰大有焚盡紙片燒到他身上的意思,瞬時止了聲,皺起眉來。 “如今的蜀山,早不是你所知的蜀山,是好是壞,比起江湖謠言,您不妨親眼來見識見識。”吟風說著竟然拔出劍來。 老者卻是將黑紙片一丟,揮手而去。 陰風撲面,幾人也不敢貿然行動,待那風散去,早就沒了灰袍道人的影子。 眾人一瞧,地上的火焰早已熄滅,只是地面帶著龜裂的紋路,莫風笑道,“沒關系的,等天亮了,這些裂縫會自動消失。” 而那黑紙片卻已經被橘黃色的火焰包裹,此刻已經安安靜靜的躺著,隨著火焰焚燒散發出濃烈的腥臭。方圓捂著鼻子想要上前,依稀可見偷影者竟然是個人,頸部斷裂,露出紅艷艷的血rou,還要繼續靠近被莫風拉住了。 “方道長,這是地火,熄滅以前不可觸碰。”吟風在旁解釋,方圓轉頭看著蜀山幾人,張嘴欲說些什么,最后見那地火愈盛,將黑紙片的尸體重重包裹直至焚盡,心中唏噓不已,只聽到莫風嬉笑道,“這是我的劍哦!” 莫風有劍,名為地火。 引地心真火,焚盡眾生。 與天雷劍從天降雷相對,地火劍引地下靈氣焚為火焰。 一旦附著,則陰氣不散火焰不熄。 而莫風修行尚且,還不能中途停止自己點燃的地火,一行人只能眼睜睜看著偷影者被焚燒殆盡,良久,方圓道,“剛才我看不少黑影逸出,想來師祖的影子已經回去了。” 眾人點頭,方圓又道,“不過你們似乎認識啊。” “你是說那灰袍道人?”凌風自然知道,方才一聲師叔,讓方圓心生芥蒂,但是天色逐漸明亮起來,在外也不是個說話的地方,直嘆氣道,“此事說來話長,回去再議吧。” 作者有話要說: 大家除夕快樂! ☆、最差的一屆(16) 蜀山十二代,有弟子華洋,聰慧機敏,言以飾行,蓋因為人狹隘,竟然因為妒忌同門勾結妖魔而被逐出門楣。 自那時起,蜀山名聲一日不如一日。 華素真人從不對外解釋,也不對蜀山弟子提起。 故而除了華洋被逐之前入門的凌風,吟風也只是偶然間聽師長提起過,往下的弟子都不知蜀山曾有過這樣一位弟子,更不要說外門弟子。 聽到此處,方圓面色放緩,“原來如此,我說你們怎么叫他師叔。” “他?”吟風一時機靈,“你認得?” “他便是新上任的壓二道右使,欒洋。” 吟風聽的是滿心草泥馬奔騰,欒洋。 “師姐,你臉色好差,怎么回事?” “我在恒州查到,散布蜀山藥丸的主使就是欒洋,當時還不清楚他是何人,想著在洛陽能不能找到線索,沒想到……” 說到這里幾人心思 沉重,誰能想到,如今危害人間,毀壞蜀山聲名的就是當初的蜀山弟子? 無怪江湖人稱蜀山要完。 談話間,尤正已經醒來,瞧著眾人道,“華洋的事情,當年老夫也曾有所耳聞,只是誰能想到,他竟然隱匿多年,投靠了壓二道。” “前輩……此乃我蜀山之恥。”凌風走到尤正跟前,徑直低頭認錯。 “這并不是你們的錯。”尤正搖了搖頭,似乎有些疲倦,又道,“他們是沖著易木山莊而來。” “易木山莊屹立多年,如今怎會……”吟風問話間十分猶豫,正如壓二道與蜀山昆侖對峙多年,易木山莊與不正門亦是百年糾纏,如今怎么會輕易著了他們的道? “本來我們易木山莊周遭都有防護的陣法,可巧,最近被人蠻力破去,一時間來不及重新布置,這才讓人鉆了空子。”方圓說這話咬牙切齒地看著邱明子,邱明子扭頭不說話,只留下燒通紅的耳朵。 平日里易木山莊被陣法所困,布置到了蜀山和昆侖大門前,邱明子直接蠻力破去,地面都成了坑坑洼洼,連著幾天都在鋪地磚,地脈流轉被擾亂,一時間不能恢復,自然也就布置不了新陣法,沒了陣法,易木山莊防御能力被大大削弱,也難怪方圓生氣。 “這事過去了就過去吧,”尤正倒是語氣平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