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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酒柜,挑了瓶放在最里面一看就最貴的紅酒,再取了一只高腳杯。 將倒好的酒送到少女面前,可以說是五星級服務了。 少安音樂的掌門人親自倒的酒,味道自然是極好的。萬尹琳吧唧了下嘴,滿意地吸了一口煙,享受她最后的盛宴。 “還想來點燒烤嗎?”邵桉看著她,如是問,認真的表情并不像是反諷。 “多放辣椒,再來一扎啤酒,謝謝。” 邵桉抬頭,慈祥盡失一秒變臉,對大希嚴肅下達命令:“聽她的,按最高標準給她點一份,四十分鐘內送達。” 沒有發飆,沒有崩潰,反倒跟著一起作?現在大希算是親眼看到邵桉有多寶貝萬尹琳了,可謂是瘋狂。 介紹一下,現在這位煙酒不離手,形容五線譜為蝌蚪開會,聲稱莫扎特是個畫家,合同句子都讀不通順的花瓶型美女,就是少安音樂未來的一姐。 這沖擊有點大…… 有的人,她作天作地依然是上天的寵兒。 大希含著淚把逼格最高的燒烤店里的菜全部點了一遍,備注,超辣。點完菜以后,懷揣著糾結的心情,不死心地給萬尹琳念了一條娛樂新聞節選。 大希:“‘日前被mama解約的萬尹琳被拍到現身機場,沒有進VIP候機室,難道已經淪落到坐經濟艙?昔日小花之首淪落至此,終歸還是自己太任性做下的惡果。美軒頭腦還算清醒,及時認清錯誤’——朋友,看看他們怎么奚落你的,合同簽了吧,別作。用力地打回去,告訴這幫人你萬飛機還沒死透。” 萬尹琳一口酒嗆了:“老子都包成粽子了這都看得出來?” 大希:“重點不是你被認出來了,重點你現在有機會扇這幫唱衰分子的耳光。乖乖把合同簽了,明天就可以挺直腰桿站起來。拿起筆,就現在,還等什么。” 為了她的雙倍工資,也是豁出去了。 萬尹琳彈彈煙灰,不慌不忙:“沒說不簽啊,慌什么,吃個燒烤你還有意見了——邵叔叔,她代表的是你的意思?” 潔癖患者邵桉冷眼旁觀:“你就現在開個轟趴晚宴,屋前屋后糟蹋個遍我零意見,前提是合同給我簽了。” 萬尹琳:“沒問題,簽啊,這盒煙抽完。” 整整三個小時以后,抽完了煙喝完了酒,硬撐完一大半的燒烤,非拽著大希一起干掉一扎啤酒后,少女終于作不下去,醉醺醺地逮著筆,趴在合同上,兩個眼珠子打著圈兒。 邵桉早已在她享受盛宴的同時,將她的身份證復印好了,一條龍服務她只要簽個大名蓋個手印就可以。 字寫得歪歪扭扭,“尹”字還差點寫成“飛”字。擱下筆,賣身契簽署完成,從今以后她就邵桉的人了,用文藝的話說——終于懷揣著深深的歉意,成為了他的嗓子。 完成自己的使命,萬尹琳腦袋一耷,在沙發上打起瞌睡。 人說字如其人,這話放到萬尹琳身上就不靈了,莫名其妙一股反差萌,想揍。邵桉微蹙眉頭,啥都沒點評,讓大希帶著合同滾去找法務,留下鞋都沒脫就縮在沙發上睡大覺的萬尹琳。 她喝了一整瓶紅酒,抽完了滿滿一包香煙,不怕撐死還干了六七聽啤酒。雖然沒有明說,但用實際行動表明了她究竟有多不想簽這個合同。 男人找來毛毯,輕輕蓋在少女身上,默默整理著客廳的食物殘渣,點燃熏香打開窗戶給房間透氣。家里從來沒有這么亂過,地毯上的污漬弄不干凈,也只能扔掉。 感覺到毛毯帶來的溫暖,女孩將紅彤彤的臉埋進毛毯,舒服地在沙發上進入了夢鄉。 “別打我啊,我又不想的……”少女在睡夢中喃喃念著,不知夢到了什么。 邵桉輕手輕腳蓋上了垃圾桶,蹙眉瞅了瞅她——他忽然想起一件不算久遠的事,和沙發上的女孩有關,這大概就叫緣分。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還在耐心等我的你們~么么~ 第 11 章 音樂基礎理論的學習是極其枯燥的,邵桉專注于寫“教案”,丟給萬尹琳一本理論書籍讓她自己看,這就是第一天入學后的待遇。 沒有全程監督,結果就是少女翻了不到十頁就趴在桌上睡著了。 六點半起床,七點半到邵桉家,啃著黃瓜爬上三樓接受指導。真的很困,肚子有節奏地咕咕直叫…… 昨天還聞著自由的風,今天就身陷高強度教學,第一天接受培訓她還沒習慣,甚至于仗著邵桉昨天給了VIP待遇,她居然心安理得睡得挺踏實。 臨近十點,邵老師的教學計劃宣布完工,可以開始正式一對一教學了。帶著厚厚的“目標清單”,男人推開小房間—— 眉頭自然而然皺起來。 他大概需要給她提供一張床,再加一條被子,或者把空調開熱一點,最后貼心地放一段催眠曲? 并不,就好比萬尹琳昨天抽完了煙喝完了酒一樣,他的慈祥也在昨天用盡了。“老干部”的稱號是實至名歸的,不來真的有些人不知道“嚴格”兩個字怎么寫。 把教案往腋下一夾,一言不發拐去了樂器房——他取了一對大镲。半舊的傳統樂器捏在邵桉手里,和他身上的黑色風衣金絲眼鏡以及手腕上低調奢華的勞力士形成鮮明對比。 “哐——” 如撼天滾雷的打擊聲嚇得少女在睡夢中虎軀一震,一屁股坐到地上,條件反射摳住桌子卻只是差點摳反了指甲,以至于她狼狽的在地上爬了幾下愣是沒撐起來。 耳邊震天回響猶如耳道里住了一只雷震子,哐當哐當鑿她耳朵。少女起床氣上來,啥都不好使,每一根掛在她臉上的頭發絲都是暴躁的:“草泥……媽、媽……呀,嚇死我了。” 我是誰?我在那兒?我在干什么?這三連問并沒有出現在她腦海里,她敏銳地反應過來,她是個瞌睡蟲,在邵桉家,學習的時候睡著了。 拍拍胸口,在老板的注視下老老實實扶好椅子,坐下學習,背挺得筆直,就等老師夸一句好樣的。 好使好使,邵桉的死亡凝視比啥都好使。 ……她知道錯了。 書真好看,咦,莫扎特是古典主義作曲家嗎?她姐不是說是畫家么……哦,莫奈才是。裝模作樣背起早已被勾畫的重點,剛剛發生過什么嗎?她有出口成臟嗎?都沒有吧。 裝模作樣能過去就過去,成年人的世界誰還不給誰面子了。但是她錯了,邵桉并不是她可以敷衍的人,誰的面子都不好使。 第一次收入室弟子,第一天正常教學,第一堂自習課,就上演了這么一出。男人抬起手腕看了眼時間,周身氣場因為某人的挑戰而降至零度以下。 他瞟了少女一眼,口吻輕描淡寫:“睡了兩個小時,那就推遲兩小時放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