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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真正的愛恨交織,倒是別有一番風味。 這些,徐三娘自然是不知道的。 她只看到被自己幾句狠話嗆得長門怨婦似的何簡,唇邊突地浮出了笑意,似懷念,又似沉醉。 如果徐三娘知道何簡是想起了小童,估計會氣得暴跳如雷離地三尺,讓何簡幾日都進不了跟前。 不過這只是假設。 何簡突然改了調侃的口吻,嚴肅的道:“三娘,我不信你沒發現什么不對的地方?!?/br> 看他像是說正事的樣子,徐三娘也不好再為難他:“嗯,說說看?!?/br> 何簡搖搖的說道:“正如剛剛謝將軍和陸春秋所言,黑風寨這窩土匪從劫陳巽,到放陳巽,都不正常。” 他說得口渴,徑自坐下喝了一碗涼茶,方接著說道:“黑風寨劫了糧食,完全可以不劫陳巽;劫了陳巽,完全可以殺掉;放了陳巽,黑風寨也留不得了。除非——” 除非有人想要黑風寨留不得,這個人很有可能正是黑風寨的人,更很有可能正是今早黑風寨的大當家! 兩人眼神交匯,已全然明白對方的意思。 徐三娘慢慢的道:“黑風寨大當家想要招安,可他手下兄弟必定有不愿意者,所以陳巽才中了一箭?!?/br> 何簡笑笑:“陳巽這一箭,卻是比劫陳巽這件事都蹊蹺。你想想,堂堂黑風寨大當家都命令不了手下嘍啰,和將軍不能御兵有什么區別?” “你是說,這一箭很有可能是我們這邊的人放過去的?”徐三娘緊緊盯著何簡,不放過他的一個表情。 何簡坦然道:“你早就懷疑了吧?只是不想說與我。你把我們都趕走,不就是想一個人靜靜的想嗎?!?/br> 被揭穿心思的徐三娘也坦蕩無比:“我是這么想的,可你這個牛皮糖不走,我有什么辦法?” 何簡作了悟狀,假惺惺的起身要走,被徐三娘一把抓住:“是陸春秋,還是穆州軍?”眼神中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執著。 何簡太熟悉這份執著了,笑著搖搖頭,徐三娘這性子,注定傷人傷己還不自知。 他折扇半掩,低聲道:“都有可能。俞伯嵐的實力,比你想象的大得多。——即使是在聽命于皇上的穆州軍。” “那你呢?你聽命于誰?”這是徐三娘第一次問何簡立場問題,眼神里甚至有隱隱的期盼。 何簡卻笑道:“我?我自然是聽命于你徐三娘啦!可憐我家小童……” 一提起小童徐三娘就煩。 說來奇怪,當時欺辱陸春秋,何簡是主謀,小童頂多算狗仗人勢的那條狗。現在徐三娘都和何簡都可以開誠布公的在一起,對小童的心結卻遲遲打不開。 許是小童在陸春秋已經要答應那掌柜的的時候,那狀若無意的一指。 有時候,明面上的狠毒只是蠢,背地里的狠毒才讓人痛不欲生。 徐三娘打斷道:“何簡,今日多謝你。我脾氣不好……” “噓——”何簡單指堵住她的嘴,“不必說話,吻我就好。” “啪”徐三娘結結實實賞何簡一個耳光,還附贈一個字“滾!” 何簡挨了耳光領了字,桃花眼泛紅的走了。 走得那個不舍,一步三回頭。 徐三娘知他是為寬慰自己而留下的,心下感激;卻又怨自己為何試圖和他講人話,雞同鴨講,狗屁不通啊。 何簡走后,距天明只有半個時辰。徐三娘靜坐等天明。她想,無論這黑風寨大當家是何方神圣,我都要去會會他! 黑風寨大當家自然不是神圣,他只是人。 是人就喜好有憎惡,有喜怒哀樂。大當家自然也不例外。 自從陳巽被箭射中后,準確的說是從早上見到陳巽和陳小蓮之后,大當家就是憤怒的,這憤怒一直持續到放人沒成回議事廳。 “小五,你自己解釋?!?/br> 大當家聲音粗沉,他沒有刻意壓制自己的怒火。 小五嘻嘻的道:“沒什么好解釋的,你都看到了,那女的,我干的?!?/br> 他一臉無懼無畏,卻猛的被人扇了兩巴掌。剛要發怒,抬頭一看,卻不是大當家,而是金蘭。 金蘭氣得精瘦的臉龐縮成一團:“你!你怎么做得出!” 小五眼中有一瞬的失落,隨即換上了刀槍不入,油鹽也不進的表情:“我怎么做不出,是他不讓我動那個縣令的,不動他我生氣,生氣就去動那女人了,有什么不行?” 金蘭失望的搖搖頭,不知該怎么救這個結拜弟弟。 大當家怒極反笑:“生了氣就去強、暴女人,你和畜生有什么分別?” 小五不依不饒針鋒相對,眼里滿是怨恨:“兄弟被殺,卻不報仇,你又算什么好漢?” 大當家手抖得厲害,氣的。他站起來反手拍碎了他慣常做的那張大椅,他怕自己控制不住力道,下去直接把小五拍成rou餅。 “大當家——”金蘭擋在小五身前。大當家道:“金蘭,你躲開?!y道你覺得這件事他不應該受到懲罰?” “他……自然是該的??丛趶埵迨瀹斈甑姆萆希羲麠l命吧?!?/br> 小五叫嚷道:“留我的命?穆楓,有種你就殺了我,否則我遲早要了那縣令的命!別以為你心里想的什么我不知道,你早就和楚云生勾結好了,只等這次朝廷派軍隊過來,你好招安!啊——” 慘痛的嘶喊,一條手臂應聲而落。不知何時金蘭已經離開了小五身前,大當家手起刀落,小五從此再無右手。 他是寨子里的五當家,同時也是寨子里的糧臺,字雖認得不多,但寫寫畫畫卻也過得去。如今,卻是再也不能了。 大當家不再多言,小五倒在地上只有倒氣的份。大當家再次揮刀,金蘭擋在小五身上,哀求道:“夠了,大哥,你真要殺死他嗎?” 她身上臉上都已沾了小五的血,凄厲得嚇人,大當家卻不為所動:“讓開!我若要殺他早就一刀斃命,何必讓他受這苦楚?我就是要讓他記住!——讓開!” 金蘭亦知大當家說一不二,說留他性命便會留,只好躲到一邊。 大當家看看小五的樣子,再不遲疑,挑斷了他的手筋腳筋。 如此,即便日后他身體恢復好了,也再提不得刀,殺不得人。 金蘭不是第一次沾上兄弟的血,卻是第一次沾上被自己的兄弟砍傷的兄弟的血,而他又罪有應得。 一時不知是悲哀還是憤怒,身體軟得像一灘水,只顧抱著小五,木木的看著他。 大當家提著一路滴血的刀走到門口,沒有轉頭,道:“你若是真想看著他送命,就這樣抱著他好了。” 言罷離去。 金蘭這才回過神來,跑去尋寨子里的大夫給小五治傷。 大夫摸了摸胡須,只是搖頭,好容易把血止住了,搖頭道:“生死有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