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哪些？”

    “時間長短啊，交流經驗啊?！?/br>
    初寧要瘋，“喂喂喂！”

    迎璟樂出了聲，“逗你的。我才舍不得跟別人說你。那個時候，你只屬于我?！?/br>
    婉轉的情話能甜進人心里，直接的表達，卻更賦予力量。

    初寧驀地覺的，很安心。

    “迎璟?！?/br>
    “嗯？”

    “迎璟?！?/br>
    “我在，怎么了？”

    “沒事兒，就想叫叫你?！?/br>
    初寧半邊臉陷進枕頭，頭發散開像一把溫柔的羽毛扇，安靜的夜，明亮的房間，桌上的壁鐘指針輕走。

    初寧溫聲：“迎璟，我很喜歡你。很喜歡很喜歡。”

    不用咬文嚼字為什么不是愛。

    一起經歷了這么多，喜歡和愛早就融為一體。

    “你乖，明天來學校看我？”迎璟沉著聲，跟哄人似的：“看看你男朋友有多招人喜歡?！?/br>
    初寧挑眉，“老實交代，收過女生的情書沒？”

    “現在都不流行情書了，直接加微信，也不流行表白，直接轉賬520。”

    “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背鯇庎吐暡恍肌?/br>
    膩歪了一會兒，電話掛斷。

    空氣里有佛手柑和檸檬混合的精油香。初寧握著手機交疊在胸口，仰躺看著天花板，腳趾頭一動一動的，忒不安分。

    十五分鐘后。

    迎璟收拾了衣服正準備去洗澡，微信一響——

    “媳婦兒”轉賬520元。

    接著，手機叮叮叮個沒停，一長串的新消息。消停了，迎璟一數，十個，都是520。

    初寧最后發了一個叼著煙的表情。

    正看書的祈遇，側頭瞄他一眼，“靠，你看黃色了？笑得那么蕩?！?/br>
    迎璟捂著手機跟寶貝似的，“跟我媳婦兒談情說愛，管得著么你?！?/br>
    宿舍三名室友齊聲：“切??！”

    迎璟雄赳氣昂，指著三人蓋戳：“嫉妒！使人！丑陋！”

    然后飛快閃進洗手間，門剛關，“啪”的聲，一只拖鞋憤怒地砸在門板上。

    “單身狗沒有人權?。。?！”

    拖鞋英勇就義，歪歪斜斜倒在地上。祈遇笑聲爽朗，挨個兒地安撫，浴室里，水聲淅淅瀝瀝透著愉快。

    青春恣意，時光美好。

    ———

    c航的表彰會定在第二天下午兩點。

    初寧上午沒事，馮子揚約她出來吃午飯。早上初寧睡了個懶覺，沒吃早餐，這會肚子餓得慌，事先聲明：“我不去那種華而不實的地方啊。”

    “這話怎么說的，我這一大把優惠券豈不是浪費？”

    “你摳門得要死?！?/br>
    “行行行，說吧，你想上哪兒吃？”

    “老鄉長湘菜館?！?/br>
    “得嘞，走著?！?/br>
    這個飯店特普通，擠在巷子里，十來平米的店面，放了五六張簡易木桌。馮子揚嫌棄啊“你從哪兒找來的這地方？”

    初寧聞著空氣里的rou香，垂涎欲滴地一一點評：“這是紅燒肘子。嗯，這個味兒是辣椒炒rou，啊！這個是他們的招牌菜，粉蒸rou！”

    忙碌的店員舉著托盤吆喝而過，“讓一讓啦，讓一讓！”

    初寧伸長脖子一瞅，“我猜對了！”

    馮子揚無奈搖頭，“服了你?！?/br>
    兩人俊男美女，又是一身精致行頭，蠻引人注目。初寧脫了外套，頭發隨意一扎，羊絨衫的衣袖挽上去兩截兒，細細的手腕上，是一塊她很喜歡的迪奧表。

    馮子揚瞧她半晌，笑道：“寧兒，你發現沒？”

    “嗯？”

    “你越來越有煙火氣了?！?/br>
    初寧莞爾一笑，“是嗎？”

    馮子揚學她，也把價值不菲的大衣脫了，往邊上油膩膩的凳子上一搭，夾了塊五花rou就往嘴里送，汁水橫流，入口即化，他滿意地直點頭，“好吃好吃?！?/br>
    初寧遞他一張紙，“擦擦。”然后指了指右邊嘴角。

    馮子揚連吃三塊，擱下筷子，問：“你上回受的那傷，好全了沒？”

    “好了。”

    “你男朋友得了獎，忙的吧？”

    “還行，我也忙嘛?！?/br>
    馮子揚笑了下，夾了一筷子青菜葉。

    “關家那事兒定性了，重大經濟犯罪，已經立案送審，金額嚇人，窟窿太大，已經補不上了。哎，關叔叔平時看著挺和氣的一人，在圈子里也有他的流言蜚語，但沒想到，野心竟然這么大?！?/br>
    初寧無神無色，低著頭，吃著飯。

    “說起來，關家也是個空殼子，看著人丁興旺，真出了事兒，還真沒幾個能幫上忙的?！?/br>
    “不害人就是萬幸?！背鯇幉辶司渥臁?/br>
    馮子揚扒了一口飯，抬眸掃她一眼，“小玉兒她爸這事兒一出，牽扯出了好多人，她那表舅也被查了。我二伯在市廳局，說他身上罪行也不少，投機倒把，走私海關?！?/br>
    這個話題開了個頭，初寧就猜到馮子揚的用意，也明白他知道了些內幕。

    問：“迎璟和他沒什么過節，為什么要害他？”

    “關家表舅自己身形不正，認識很多注冊地在國外的一些不入流企業，都是掛個牌，實則都是窩囊事兒。一公司還是什么組織的，讓他給迎璟使點絆子，最好別讓他參加比賽?！?/br>
    馮子揚點到即止，潤了口茶，鼓了鼓腮幫，咽下去，看初寧一眼：“大概的意思你清楚就好，牽涉太多，又在調查階段，敏感?！?/br>
    初寧食不知味，筷尖戳著一片辣椒，姿勢保持了好久。

    “樹大招風，他表現那么突出，不引人注意很難。以后你也多多開解他，不管在哪個圈子，骯臟的陰暗面都不會少。更何況，他做的這行業，高精技術，科技興國，層次就不一樣。寧兒，你可明白？”

    初寧點點頭，四個字：“負重前行。”

    馮子揚給她盛了一碗湯，吹了吹擱她手邊，“涼涼再喝。”

    安靜一陣。

    熱氣打著旋，緩緩散在空氣里。

    正是飯點，賓客你來我往，吆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