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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人一串串,偶爾三四個并排的有說有笑,連擋住了路都不自知。 “欸,你們聽說了嗎,羅佳師兄的團隊被學校推薦去參加全國航空科技大賽。” 被擋道很久的迎璟,在聽到前面女生的聊天時,驀地一怔。 “哇!真的嗎!早兩個月前不還說,名額還沒確定?” “你也知道是兩個月前啊。那時候還有個迎璟,他的團隊也超出色的。校方猶豫也很正常啦。” “要是我,我肯定選羅佳師兄,畢竟王牌專業耶,還做出過成績呢。” “膚淺。如果有這個條件,當然是遍地開花比一枝獨秀的好啦。” “也是哦。”女孩子們之間的八卦話題:“迎璟的個人形象太好啦,要真能拿名次,拉出去妥妥的偶像氣質呢!” “哈哈哈你好邪惡哦。” 笑聲飄遠。 迎璟雙手插兜,看起來沒有半點情緒起伏。 他回到宿舍,兩個家在南方的室友已經把行李整理了一半,箱子攤開在地上,正往里頭裝東西。 迎璟走過去瞅了瞅,順便搭把手,問:“票買好了?” “是啊。今天晚上九點的。”室友說:“總算被我給搶到票了。” 迎璟從自己抽屜里翻出幾板奶片兒,塞他兜里,“拿著路上吃。” 室友也沒推辭,“行。小璟,有空來長沙玩兒,我帶你吃臭豆腐。” 迎璟笑了笑,“好。” 到了晚上八點,趕火車的兩人先走了。宿舍就剩下祈遇和迎璟。 祈遇問:“你什么時候回杏城?” “明天。” “坐高鐵嗎?” 迎璟走神,半晌才眼神幽幽:“嗯?你說什么?” 祈遇默了默,“真走?” 一語雙關,似是不死心的一問再問。 “嗯,真走。”迎璟說。 “寧姐那邊……有沒有什么消息?” 乍聽到這個名字,迎璟的手指無意識地握了握,搖頭:“沒有。” 祈遇:“那下學期,你有什么打算?” 迎璟:“還能怎么樣,找個湊合的單位,實習先。” “你不打算……” “沒打算。” 祈遇的話甚至沒問完整,迎璟已經給了答案。 氣氛憫默無言,往日種種豪情壯言,在這一周之內,形勢急轉,被稀釋,被沖淡,熱情與理想,也仿佛頃刻之間一落千丈。 迎璟買的是第二天下午三點的高鐵票。但上午,他接到了一個意外的電話。 對方先是自我介紹,說是明耀科創的執行秘書,叫姜齊,并問他有沒有時間見面詳談。 迎璟這才想起,對方大概是來溝通實驗室系統修復工作的相關事宜。 他沒有猶豫,很直接地回絕了,“抱歉,我這邊,可能暫時不需要了。” “不需要?”姜齊禮貌地問:“是已經解決了嗎?” “不,是沒這個必要了。”迎璟說:“謝謝你們。” “為什么沒有必要?”手機里響起另一個聲音。低沉,穩重,直切要害。 迎璟聽出來了,竟是唐耀。 他也在旁邊聽電話? 那這個電話……是他授意秘書打的? 但也只是稍加猜測,迎璟并無什么過多感想。 他態度冷靜依舊,“唐總,您好。” “為什么沒有必要?”唐耀重復。 “因為。”迎璟停頓,找了個理由:“因為學校不允許,畢竟涉及到C航的核心專業要點。唐總,謝謝您,給您添麻煩了。” 那頭沉靜數秒,唐耀應聲:“好。方便問一句,你的模擬仿真項目。” “終止了。”迎璟不愿再多說,“唐總再見。” 很快,這個插曲就被他淡忘。 下午兩點,他坐地鐵去高鐵站,踏出學校大門的時候,迎璟回頭望了一眼,真快啊,一學期就這么結束了,不同以往,這一期他經歷得更多,大概這幾個詞可以概括—— 匆忙、意外、離奇以及,黯然。 還有對某個人的那份喜歡,來得轟轟烈烈。 可單方面的喜歡,不叫開始,也就沒有結束一說了。 只不過這個道理,他現在才明白。 公交車開來,迎璟捋緊了雙肩包的肩帶,隨著人流上了車。 ——— 這周周三,初寧已經正式在公司會上表態,并且將航發虛擬建設該項目納入會議議程,非常民主、正式的按照投票制,決定項目生死。 ——支持的,請舉手。 初寧是第一個,纖細的手腕立在半空。 但她不是孤軍作戰,會議室最邊角的位置,另一只纖白的手高高舉起。 是周沁。 這個大學畢業就一直在她身邊做事的周沁。 說起來,那次馬來西亞之行,兩人陰錯陽差地與死亡擦肩而過。也算是共赴生死的伙伴。她能有這份心,初寧欣慰且感激。 ——反對的,請舉手。 王山帶頭,然后接二連三,像雨后的毛筍,長滿了整個會議室。 項目就此告終。 世上很多事情,不是堅持與努力,就能有個好結果。 這次投資夭折,對初寧的影響頗大。她雖握有寧競投資大部分的說話權,但資方之一的魏啟霖,憑借手里的持股份額,也擁有一票否決的權利。他雖對這個投資不看好,但中途也未作出強硬表態,大有隔岸觀火的心態。 這種多行業都有涉足的商業大腕,在開拓新領域的時候,亦是摸石頭過河。但他們有龐大的資金,強悍的背景,靈活的交際人脈,經得起一兩次的失敗。而初寧,就是這“一兩次”中的其中之一。 他們不輕易做決判,讓當事人自己去廝殺,去碰撞。在別人的血淚與傷痕里,總結教訓,繼而調整他們的細節,確保下一次投資的成功。 在這個食物鏈里,初寧也不過是某一層面的犧牲品。 這次的失敗,也將導致她在日后的公司決策范圍內,話語權降低。 關玉怕她心情受挫,特地在小六的酒吧組了個局。 熟的生的一大堆人,嗨起來沒個邊兒。初寧到后,見到這場面也是異常頭疼。 “你到底是自個兒想玩,還是拿我做借口啊?” 關玉用紅紅的美甲戳她的小臉兒,“真是沒良心呢!” 初寧側頭躲開,“別碰我,誰知道你摸過誰洗沒洗手。” 關玉頓時嬌笑,“去死啦!” 嗨翻天的鼓點,躁動的樂符,迷離閃爍的光影,確實能夠讓人身心放松。 初寧拿了一杯酒,和關玉碰了碰杯,然后一口喝盡。 關玉沖她勾了勾手指,神秘兮兮道:“你今晚痛快玩兒吧,我給你準備了一份禮物。”說完,她沖右邊抬了抬下巴。 初寧看過去,角落沙發里,光線最暗的那一處,坐著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