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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地上,一動不動。閉上眼就能看見從前快樂的時光。他貪戀那樣無憂而快樂的時光,沉湎于回憶中不肯醒來。漸漸的不知不覺得淚水模糊了視線,一顆顆晶瑩的跌落在耳邊的青草地里,如同那些再也回不去的光陰。 夜幕降臨的時候,小狼找到了他,它乖巧地蹲在他身邊,不時地伸出舌頭舔一舔他的胳膊。 “真是沒出息!”黑衣人不知何時坐在了他身邊,“自己的幸福就是拼了命也要去爭取!躺在這里像什么樣子?” 少年深吸一口氣坐了起來,“可是……” “相情相悅,沒有可是!起來!跟我回去先,好好休息一番,重整旗鼓,既然蓮兒喜歡你,老夫愿意成全你們!” “多謝伯伯好意,我……”少年有些不自信,“我不想為難蓮兒。” “相愛的人就應該在一起,有什么為難的?黃子明那老東西自己沒有得到過愛情,就破壞自己女兒的幸福,實在可惡!”黑衣人憤然的握緊了拳頭,渾身散發出一股黑色的煙氣。 少年敏銳地察覺出一陣冷冷的殺氣。 ☆、青燈素裳亦驚鴻 “爹爹,我想去東郊雙子山上的雪月庵里帶發修行,一來雪月庵的姑子們不認識二姐,也不認得我,二來也可避一避水月庵的晦氣。”柳愚直的小女兒坐在他面前的椅子上央求道,說出的話句句在理,容不得他反駁。 柳愚直哈哈一笑:“還是女兒最懂爹的心思,爹也想讓你換個地方,只是找不到好的庵堂,水月庵是決計不能呆了。雪月庵嘛……”他頓了頓,眼睛轉了轉,似乎想到了什么,伸手在女兒的小臉上捏了捏,“我聽說黃子敬的女兒在雪月庵修行,你去的話要與她搞好關系,一探虛實。” “爹爹放心,女兒絕色傾城,一定會將她的風頭壓下去!我還知道了一件事……”小姑娘媚眼一挑伸手附在柳愚直耳邊說了些什么。 “當真么?”柳愚直滿目訝然,“若真是如此,女兒你一定要好好表現,抓住圣心。” 小姑娘微微一笑,臉上露出兩個小酒窩,俏皮可人,她點了點頭,“爹爹就放心吧!您女兒便是青衣素裳也傾城。” 柳愚直高興地笑的眼睛都看不到了,口中直說好,當即派下人將水月庵二女兒所有的行李包裹取了回來,送到了雪月庵。 是夜月如銀盤般懸掛在空中,月華似練,月光如水透過窗落在地上,斑駁的樹影不時地晃動著,蟲鳴聲微弱的傳來。 安靜地臥房內,清風拂過,企圖掀起她床邊的帷帳,看一看里面的人兒。不多時翠綠色的帷帳被掀開,十三四歲的小女孩躺在床上。她的身體猛然的扭動了幾下,接著一個模模糊糊的人影自她的體內坐了起來,隨后那個似有若無地婀娜身影走到了窗前。 她仰頭望著明月重重地嘆了口氣,月光的照射下,她的身影越來越清晰,須臾一個身著紫色衣衫的清麗女子便出現在屋內,她轉頭看了看床上沉睡的小女孩,露出一個微笑。她走到床邊,愛憐地撫摸著她的額頭,就像是在撫摸自己的親人般親昵,“睡吧,寶貝。jiejie先去見一個故人,明日再與你匯合。”說罷整個人影頓時消散了。 竹林深處,白貍坐在一棵粗壯的竹子上,手里拿著一個酒壺,抬頭看看夜空,嘆一口氣,再喝一大口酒。 風吹過,竹林搖曳。一縷紫色的煙飄過,瞬間落在了白貍身邊。 白貍再次吞下一口酒頭也不抬地說道:“你來啦!喝一口?”他將手上的酒瓶子遞給她。 紫嫣接過酒瓶猛灌下一口酒,擦了擦嘴,“你又是何苦?既然舍不得她就帶她走!” “走?談何容易!我既不得生,她又不得死,如何生死與共?楊恭淮是個好人,我不過是她永遠都注意不到的靈魂寄生者,只能眼看著命運的齒輪將她一步步逼向她不喜歡的人,卻無能為力。” “別再喝了!”紫嫣伸手將他抱在懷里的酒瓶搶過來,“酒這種東西是人發明的,所有的迷醉都只對人才有效,我和你用它來麻痹根本就是個笑話!” “你又何愁?不是說已經找到了新生嗎?為何要回來?” 紫嫣的眼角落下淚,臉上卻掛著笑,“是啊!我找到了一個新的身體,一個可以繁華一世的rou身,做一具可以看淡世事的行尸走rou。” 白貍看著她臉上的笑容在無奈中凋零,心中一陣酸楚,“既得人身何必自暴自棄?自當會有好男人疼你,給你一世受寵的愛。” “但愿吧!”紫嫣長嘆一口氣,飛身從樹上落下來,仰頭看著白貍喊道:“白貍哥哥,快下來!咱們很久沒有一起去沉香河畔了,今天夜色不錯,咱們一起走走吧!過了今晚此生紫嫣怕是再也不能以這個名字,這個身份來見你了。” “好。”白貍飛身下來,落在紫嫣身邊,伸手拉住她的手,“紫嫣日后無論遇到任何困難都要記得來這里找我,白貍永生永世都是你的哥哥。” “嗯。”紫嫣低下頭,心中的那個念頭,恐怕他永遠都不會知道了。 清晨黃鈺看著銅鏡里自己有些憔悴的臉,露出一個苦笑,身后夏暖在悉心的為她梳理長發。她問:“我叔父為何讓蓮兒回家了?” 夏暖握住梳子的手停頓了一下,繼而說道:“大約是夫人們想她了吧。” 黃鈺轉過頭看著她,“府上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沒有,沒有。老爺說大夫人想給二小姐尋一門親事,總是待在尼姑庵對二小姐不好。”夏暖忙解釋。 黃鈺微微點了點頭,“這倒也是。她回去也好,待在這里我總是擔心她。” “小姐這下子可以安心了吧?”夏暖笑道。 黃鈺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繼而又搖搖頭,自言自語道:“總覺得她這次回家有些蹊蹺,但愿不要出事才好。” “鈺貴人,這是今日剛剛來的那位塵美人送來的點心,請貴人嘗嘗。”一個小尼姑端著一盤精致的點心走了進來。 夏暖伸手接過來,詢問道:“什么塵美人?” “大理寺柳司丞的女兒,與貴人一樣是去年年初選中的秀女。”小尼姑說完轉身走了出去。 黃鈺看著那盤精致的點心若有所思。 “小姐,這點心……” “放在那里吧!”黃鈺伸手拿起一本經書,倚在榻上一頁頁翻看起來。 雪月庵又多了一個帶發修行的秀女,這讓原本沉靜的庵堂多了一絲歌舞升平的熱鬧。讓這一處絕世風景染指了一絲紅塵的庸俗。 柳忘塵居住在黃鈺的隔壁小院,黃鈺常常夜半時分都能聽見對方清脆婉轉的歌聲,歌聲中帶著傲氣,隔著重重夜幕她依然能感受到那個女子的孤傲,仿佛如同一枝寒梅,臨風盛開。 一天,黃鈺坐在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