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毛發坐在了副駕駛的位置上。

    他沒有想到可以如此輕易地解決這件事情，情緒變得有些亢奮。

    這兩天他和Cissy之間的距離拉近了許多，毛發感覺，自己和Cissy之間可以繼續發展下去。

    他從后視鏡里面看著坐在那里的Cissy，猶豫了許久，方才開口說道：“Cissy, 明天我可不可以約你一起吃飯？”

    Cissy的眼睛閉著，似乎已經陷入了沉睡之中。

    毛發的心情有些低落，不過很快地便又振作了起來, 來日方長，不差這一兩天的功夫。

    這么跑了一天，毛發也有些困倦，只是他還要給左思指路，哪里能睡過去。

    用力掐了一把大腿上的軟rou，毛發疼地叫了一聲。

    左思側頭看了他一眼，又將目光轉到了前面的路上。

    為了打發時間，讓自己不要那么困，毛發開始絮絮叨叨地和左思說起話來。

    然而，左思對他說的那些東西聽不懂，也沒有什么興趣，說了半天，一句回應也沒有給他。

    到最后，毛發也覺得有些無趣，閉上眼睛不再開口。

    回程的路上不趕時間，在毛發的再三要求下，左思的車速好歹是慢下來許多。

    一個小時之后，車子阿明他們家的樓下停了下來。

    此時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老舊小區里面也沒有路燈照亮，原本筒子樓外面是有盞燈的，只是不知道是不是那燈用的時間太長了，里面的鎢絲已經黑了大半兒，灑落的燈光幾近于無。

    左思停車熄火，見車里的幾個人還睡著，她便開口喊了一聲。

    “到了，起來了。”

    她的話音未落，后排座位上面的兩個人已經睜開了眼睛。

    車廂內的溫度降低了一些，很快又恢復了正常的溫度，Cissy和阿明兩個人看著坐在前排座位上的那兩人，許久沒有出聲。

    左思從后視鏡里面看了他們一眼，目光與他們的對上，他們的眼中似乎有什么東西涌動著，細細看去，卻又什么都沒有，平靜的如同一汪死水一般。

    兩人打開車門，悄無聲息地離開了。

    遠處的門洞黑漆漆的，像是一只怪獸張開的大嘴，它靜靜地潛伏在黑暗之中，將那姐弟二人的身影吞噬殆盡。

    左思抬起手來，摸了摸胸口，她感覺有些不太舒服，到底什么地方不舒服，她又說不出來。

    副駕駛位置上的的毛發睡得正香，他似乎做了什么美夢，嘴角處露出一抹笑容來。

    他的手受了傷，開不了車，左思想了想，將他送回了家。

    毛發一直都沒有醒過來，左思也沒有喊他，將車子停在毛發家的院子里面，便離開了。

    白天和晚上的溫差相差很大，毛發睡在車里面，等到了后半夜的時候，便硬生生地被凍醒了，他茫然地看了一眼四周，許久之后，才反應過來自己身在何處。

    毛發哆哆嗦嗦地下了車，簡單清洗了一下之后，便回了房間睡覺。

    半夢半醒之間，毛發似乎看到了Cissy，她坐在他的床邊，靜靜地看著他。

    毛發不知道這是夢境還是現實，掙扎著想要醒過來，然而，他的身體像是被什么東西束縛著，無論他怎么掙扎，都沒有辦法醒過來。

    他看到Cissy低下頭，在他的額頭上落下一個親吻，她的唇比他想象中的柔軟，可是卻也比他想象中的冰冷了許多。

    迷迷糊糊之間，他聽到了Cissy的聲音在她的耳邊響了起來，她說：“毛發，再見了。”

    毛發徹底陷入了黑暗之中，失去了意識。

    等到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回想起昨天晚上的那個夢境，毛發的心一陣陣地抽痛著，他迫切地想要見到Cissy，想要將自己埋藏在心底五年的感情告訴她。

    他拿著車鑰匙，走出家門，坐上車子的時候，毛發在副駕駛的位置上，發現了一張報紙。

    當看到報紙上面的那些內容時，毛發愣在了那里，他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么，幾番確認之后，絕望從心底蔓延出來，毛發伏在方向盤上，失聲痛哭起來。

    ***

    從毛發那里回來，左思打車回到了自己的家中。

    痛痛快快地洗了個澡，將滿身的疲倦洗去，左思活動了一下身體，慢悠悠地朝著臥室走了過去。

    剛剛走到臥室門口，客廳里面的電燈閃爍了幾下，明亮的燈光暗了下去。

    只有她一個人的房子里似乎多了另外一個人的存在，左思的腳步停頓了下來，她轉過身去，朝著來人看了過去。

    阿明站在距離她三米遠的地方，靜靜地看著她。

    左思沉默著，沒有說話，目光在阿明的身上繞了一圈，又移到了別的地方。

    兩人剛剛分開不久，這人又跑到這里來，也不知道想要做些什么。

    阿明已經沒有時間了，他像是終于看夠了左思，緩緩地開口說道：“安妮，我喜歡你。”

    左思嗯了一聲：“我知道了，我不喜歡你。”

    阿明曾經說過一次，他對左思的喜歡，那個時候，左思已經拒絕過他一次，這一次，他再說一次，左思的回答也沒有任何的改變。

    她不喜歡阿明。

    阿明的臉上露出一絲苦笑，他喃喃地說了一句什么，只是那聲音太小，左思并沒有聽清楚。

    左思從來沒有那么多的好奇心，聽不清，便也不去追問。

    “我知道你不喜歡我，沒關系的，我喜歡你就好。”

    阿明說著，身形一晃，出現在了左思的面前。

    他什么話也沒有說，伸出手抱住了左思，在左思反應過來之前，他又往后退了一步，放開了左思。

    “再見。”

    阿明輕聲開口，他充滿眷戀的目光落在左思的身上，像是要將她的身影刻入靈魂深處一般。

    話音未落，他的身影已經化作青煙，消失在了空氣之中，頭頂的燈光燈泡閃爍了幾下之后，又恢復了正常，明亮的燈光將剛剛阿明帶來的那種陰郁氣息驅散了一些，左思看了一眼空蕩蕩的客廳，轉身回了房間。

    一夜無夢，第二天，直到天光大亮，左思方才從睡夢之中醒了過來。

    今天的天氣不錯，陽光從未拉嚴的窗簾縫隙之中透了出來，在地上投下斑駁的光影，左思躺在床上，懶洋洋的不想動彈。

    就在她思考著今天是不是要在床上度過這一天的時候，門鈴催命一樣響了起來。

    左思皺了皺眉頭，從床上爬起來，慢吞吞地走過去開門。

    門外站著的人是毛發，不過是一夜未見，他像是換了一個人似的，形容憔悴不堪，整個人透著一種讓人很不舒服的頹廢氣息。

    毛發像是剛剛哭過的樣子，一雙眼睛腫的像是核桃似的，他睜著紅腫的眼睛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