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我手酸了。”

    初檸：“……”

    “獎勵你剛才知錯就改，現(xiàn)在總算有點自知之明。”

    初檸忙接過來。那邊VC艷羨地吵嚷開了：“臥槽分個蛋糕也能帶開小灶的？？”然后被奶片忍無可忍地一塊羊rou塞進(jìn)嘴里伴隨著一句赤.裸.裸.的嫌棄“閉嘴吧你”。

    吵吵嚷嚷的空隙間，徐景致已經(jīng)在她身旁坐下來，表情寡淡地拿紙巾擦了擦筷子，眼神回轉(zhuǎn)時落到初檸面前那一杯橙汁上，眉間微微一蹙，抬手把杯子拿過來。

    初檸伸手按住他的手腕：“隊長，我喝過了……”

    “誰要喝你的？夢游還沒醒呢你？”徐景致抬起眼，皮笑rou不笑地“呵”了一聲，目光如炬掃了一眼初檸的爪子，下一秒少女就像被火焰燙到一般，嗖一聲把爪子抽走。徐景致沒什么表情地?fù)炱鹕鬃樱_始用勺子把橙汁里那些碩大的冰塊挑出來，一邊挑還一邊嫌棄，“請問你能不能分清現(xiàn)在是什么季節(jié)啊？”

    “秋天……”初檸聲弱，握著黑色塑料勺，一小勺一小勺地把色澤鮮潤的千層蛋糕喂進(jìn)嘴里。

    “哦，還是能分清的嘛，我還以為您骨骼清奇，夏天穿棉衣冬天吃雪糕？”

    “又不是我要加的冰塊……”

    “你知道我為什么要了King進(jìn)來當(dāng)二隊的輔助嗎？”

    驚異于徐景致轉(zhuǎn)移話題的能力，初檸有點懵逼，沒能跟上他的思維：“啊？”

    “因為他話不多。”

    “然后呢？”

    “我們俱樂部不養(yǎng)話太多的人，希望你能好好向他學(xué)習(xí)。”

    ……

    回基地的路上，等初檸和徐景致這唯二個滴酒不沾的人把那群喝得醉醺醺的少年趕上車，天已經(jīng)快黑了。

    初檸坐穩(wěn)后，把手機從口袋里摸出來，給花姐發(fā)了條微信，讓她讓基地阿姨提前準(zhǔn)備點解酒湯，準(zhǔn)備一回去就給這群不省心的猴崽子灌下去，這時候，一只爪子從旁邊伸過來，pia一聲按上她的手機屏幕，差點沒把她手機給掀下去。

    初檸回過頭，對上icu紅撲撲的臉。

    “初檸，我想……”

    “上廁所？”她邊說著邊往車窗外看，算上路況，估摸估摸時間，大概還要半小時才能到基地，“給你找個礦泉水瓶？”

    icu 一愣，隨即反應(yīng)過來：“嚶嚶嚶嚶你看不起誰呢？”

    初檸：“……對不起啊。”

    “沒事兒，我我原諒你……多大點事。” icu大著舌頭，臉色更紅，醉得搖搖欲墜，笑嘻嘻地說話，“我想唱歌兒……”

    “你唱唱唱。”

    “向前跑，迎著冷眼和嘲笑……”這首歌的歌詞一直是他微博的置頂，大概很深得他的心——這初檸是知道的；電競選手十有八九都是死歌流——這初檸也是知道的，然而，她不知道的是，死歌流選手代言人icu竟然這么沒有自知之明，高音明明上不去，卻偏要扯著嗓子喊，破音破到穹廬頂。

    殺豬一樣。

    酒的味道在密閉而寂靜的車內(nèi)發(fā)酵，她環(huán)顧四周——不勝酒力的Cha手臂搭在額頭上，仰頭乖巧地睡著，喝得最多的VC死豬一樣地倒在Cha肩頭，么么嘰抱著抱枕和奶片倒在一塊兒，哈喇子垂在嘴角要掉不掉的……

    車尾處，五官精致俊朗的男人頭垂著在看手機，似乎是心有靈犀地察覺到初檸的目光，擰頭看過來。

    徐景致：“？”

    初檸在想難道是自己的目光太過于像求助的目光，因為下一刻，徐景致收起手機，再下一刻，他起身走了過來。

    幾乎是在同時，icu終于放過她的耳朵，嘿嘿笑了幾聲，腦袋一沉，整個人往她這邊倚過來……初檸手忙腳亂地正打算接住，卻見徐景致已經(jīng)先手一步把icu的腦袋扶住，俯身看過來：“我和你換座位，你去后面坐。”

    “哦。”

    她連忙越過睡得橫七豎八的那群人，跑到車尾處坐下來，在光線并不充足的視野里，她能隱約看到男人在她原本的座位上坐下來，肩頭軟綿綿地趴著一只小鳥依人睡得人事不知的icu……這場景怎么看怎么覺得粉紅。

    車突然顛簸了一下，初檸忙扶住前面車座的靠背，余光中看見icu栽了栽，眼看著馬上就要往前一磕……一只手蓋住icu的額頭，把他往自己肩頭撥了撥，直到icu依舊穩(wěn)穩(wěn)睡在自己肩頭。而作出這一切動作的徐景致依舊若無其事，劃亮手機屏幕，然后……點開了一局開心消消樂。

    初檸費勁地瞇眼，辨別出這個人應(yīng)該是玩到了五百多關(guān)，費勁地瞇著眼看了半晌徐景致手機上特效華麗地滿屏亂炸，她突然醒悟過來自己干嘛這么無聊，于是立馬收回目光，手撐著個頭，在自己手機上下載了個開心消消樂。

    莫名其妙就忽然覺得這游戲應(yīng)該賊雞兒好玩？

    不然隊長為什么玩了半天也沒挪開半刻目光？

    初檸憤憤地想。

    網(wǎng)很差，下載進(jìn)度一動不動，她看了看，額頭搭在前面車座的靠背上，打了個哈欠，迷迷糊糊地數(shù)著進(jìn)度，然后成功把進(jìn)度條數(shù)出了數(shù)綿羊一樣的效果……

    她睡著了。

    其實這時候的路況真不是很好，運氣不好，恰碰上晚高峰，車一路走走停停，初檸在半夢半醒中緩緩調(diào)整著睡姿，越調(diào)整睡得越熟，最終從規(guī)規(guī)矩矩地雙手扶著額頭搭在靠背上的姿勢，變換成了一種很迷的雙腿大八開，半邊臉撂在前邊兩只座椅靠背中間那條縫中，卡在那里，不動了。

    于是等徐景致把那群爛醉的人一一扛進(jìn)基地后回來，走到車最后一排，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場景——

    少女半邊臉頰被那條縫隙卡出紅印，即使被他寒冰一樣的目光注視著，也渾然不覺，甚至砸吧砸吧嘴，一幅睡得很香的模樣。

    他伸出手，揪住她鬢角下垂落下來的一縷劉海，很惡趣味地扯了扯。

    “喂，醒醒。”

    然而并沒有人理他。初檸只是蹭了蹭，連眼都沒有睜開，把臉轉(zhuǎn)了個方向繼續(xù)睡。

    徐景致在想眼前這只睡得像死豬一樣的生物昨晚到底幾點睡的來著？

    昨晚他打完最后一把排位，是在凌晨兩點，那時訓(xùn)練室里只剩下他和初檸。

    他右手提著外套路過縮在椅子上的少女，她正在拿劉邦打輔助，他冷眼看了會，輕飄飄扔下一句“你又蹭了你家AD一個炮車”后頭也不回地走開。

    三點多的時候他回到訓(xùn)練室，初檸光著腿盤坐著，電腦里播放著的是她不知道去哪翻出來的以前的比賽視頻，手邊一杯咖啡還在散發(fā)熱氣，她聽到有聲響也不過抬起頭來一瞟，倏而又收回目光，像是多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