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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重生之要欺少年窮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70

分卷閱讀70

    桌上擺著破碎后粘合成形的粉青瓷器,雖然殘缺但仍可看出是個魚形掛墜。

    顏心菀自知事情敗露,顫顫跪地,眼淚簌簌砸在地上濺起水花。

    驚堂木敲響,顏心菀身軀一顫,頭也不敢抬起。

    唐近指著那染血的殘破瓷器,道:“此物在光遠侯命案現場尋得,樂昌公主已認出是她饋贈于你的。蕭顏氏你作何解釋?”

    顏心菀一語不發,只低聲啜泣。

    唐近又問道:“劉云汾作證,曾聽你與樂昌公主說,光遠侯寫下奏折檢舉慷王勾結私鹽幫,而如今這奏折卻成了彈劾鄭慶俞,你又作何解釋?”

    顏心菀仍舊不說話,唐近繼續道:“樂昌公主與劉云汾對質之后已承認她之前所作證供都是受你教唆。”

    得知樂昌將自己撇清,顏心菀心中一痛,原來深情不敵生死。顏心菀心如死灰,無力再作辯駁。如實供認了自己如何誆騙潯陽,如何殺害蕭均耀。所有罪名獨力擔下,不牽扯樂昌分毫。

    師爺寫好認罪狀,只差顏心菀一個手印。

    顏心菀看著認罪狀淚光閃爍,仿佛儈子手的刀已架在她頸后。顏心菀顫抖著手在印泥上一壓,紅色的手掌正要按向認罪狀時,遠遠傳來樂昌的聲音。

    “不要畫押!”樂昌提著裙擺快步趕來,將那份認罪狀撕成碎片,氣洶洶朝唐近道,“唐大人好生狡詐,帶我游了半個京城,原來是想騙心菀認罪。”

    唐近設下此計令樂昌以為自己滅口的罪證被唐近抓住了,乖乖跟著右少卿來大理寺。其實目的是令顏心菀相信樂昌將她供出,好令她以為事情敗露,認罪畫押。只差一步,顏心菀在認罪狀上畫了押,潯陽就能無罪釋放了。

    “蕭顏氏方才已親口認罪,不容抵賴。”

    顏心菀抓著樂昌的手慌張茫然,樂昌看了看那塊染血的破碎吊墜,根本不是汝瓷。唐近兜兜繞繞,想必根本沒有十足的證據。

    樂昌道:“心菀受你言語誤導罷了,認罪狀尚未畫押,你不能將她定罪。”

    顏心菀已知自己受騙,忙反口道:“對,對,我沒有殺人,是你騙我認罪的。我沒有殺他,我沒有。”

    “那蕭顏氏你如何解釋你能將本案細節說得如此清楚?”唐近威嚴赫赫,驚堂木一拍,震得樂昌與顏心菀雙雙噤聲。

    顏心菀冷汗涔涔,不停吞咽口水,樂昌的衣袖也快被她抓破。過了半晌樂昌才替她答道:“她是猜的。”

    顏氏又立刻點頭稱自己只是猜測。

    如今既沒有人證也沒有物證,不論顏心菀的借口多么荒謬,唐近都不能將她定罪。明知兇手就在眼前卻不能將她繩之以法,唐近難掩失落之色,卻又不得不放人。

    只剩不到兩日,再不能破案他和潯陽就只能來世再結姻緣了。

    第66章 偽證

    暮靄時聚時散,大理寺逐漸冷清。唐近又將卷宗翻看數十遍,顏心菀要求潯陽入侯府接她的信也翻來覆去讀了不下百遍,卻仍舊沒有頭緒。

    平素整齊的桌案上如今已是亂成一團,唐近也沒有心思整理,只將與本案有關的證物收攏。正要將那封信收回信封中時,卻發現封口出沾著一小片花瓣,湊近鼻尖嗅了嗅,竟是曇花的芳氣。

    唐近豁然,收拾好東西正要出門,陽湍卻來了。

    陽湍來不及客套,直接道:“我在侯府找到了人證,他親眼見到顏氏殺人。”

    “當真?”唐近既驚又喜,侯府的仆人、姬妾他審了又審,一直無人站出來作證。

    “是個花匠,每三日才入一次侯府,所以之前才未曾留意。”

    “原來如此。”

    陽湍又道:“人我就交給你了,畢竟案子是由你主持,我尋出來的人證名不正言不順,只當這人是你審出來的。”

    唐近不甚明白,這人證是誰找出來的有什么要緊,但眼下也沒功夫計較,他還得去查查曇花的事情。若能證明那封信的確是顏氏交給潯陽,再加陽湍找到的人證,足可還潯陽清白。

    牢中的潯陽病得混沌,不知道自己在牢中待了多少個時辰。明明困倦不已卻不敢閉上眼睛,總怕唐近來的時候她睡得太沉。

    沒有他在身邊,她就像被遺棄在地獄的孤魂野鬼,尋不著倚靠。從前她欺他、騙他、置他于險地,現在卻這般掛念他,果真是世事難料。

    潯陽靠在墻上強撐眼皮,目不轉睛望著牢門,卻始終沒等來唐近,疲憊的眼皮不知不覺闔上。

    睡夢里覺得自己輕得一朵浮云,飄在大理寺的公堂上。她看見明黃的皇爺爺莊嚴上座,唐近穿著官袍自己跪在堂下,戴著官帽,莊嚴威風。樂昌姑姑和顏氏跪她身旁,瑟瑟發抖,她聽不清她們在說些什么,只是覺得自己很累。

    再睜眼時已身在家中。

    蓮珠雙眼通紅,見她醒來喜不自勝,話也說不清楚。

    潯陽費了好些力氣才聽明白,唐近查出顏心菀給她的那封信,封口所用的漿糊是加了曇花花瓣熬制而成的,在公主府內找出了相同的漿糊。加上侯府的下人作證,親眼目睹顏心菀殺人的經過,潯陽已無罪釋放。

    顏心菀與樂昌承認罪名,主犯顏心菀判斬刑;從犯樂昌貶為庶人,抄沒家產。陛下為補償潯陽,特賜婚予唐近。

    最后一句,潯陽反復問了三遍。

    婚期定在了臘月,陛下賜了許多妝奩,府里已經張羅起來了。

    忽然從地獄回到天堂,又發生了這么多事情,潯陽一時之間無法消化。雖然她和唐近的事情早鬧得沸沸揚揚,但突然揭了這層窗戶紙終究有些別扭。

    這是潯陽第二次得蒙御旨賜婚了,她明白,皇爺爺真正的意圖并非補償她。她潛入光遠侯府偷盜密折,為的是黨爭,這是皇爺爺的逆鱗,之后受這些委屈也只能算是教訓。她父親早露出要唐近上門提親的意思,陛下錦上添花不是為她,而是在向唐近施恩。

    “好在郡主醒了,否則明日二公子成婚也不快活。”

    原來已經到陽淌的婚期了,柳清月分明為慷王所用,想必前世也為慷王出了不少力。她藏得倒是夠深,姑嫂多年自己都未曾發覺。不知往后二哥該如何與這個二嫂相處。

    不過眼下她也沒有氣力擔心旁的,腦袋轟轟作響疼得厲害,按著太陽xue眉心收緊,蓮珠這才想起喂她喝藥。

    “這幾日唐近來過嗎?”

    “日日都來的。”蓮珠攪著沉淀的藥末,“未來姑爺也是辛苦,又要上衙門又要籌備婚事,瞧著瘦了許多。”

    聽蓮珠改口叫姑爺,潯陽耳根都紅了。

    正說著,唐近就來了。

    如今他已是潯陽的未婚夫婿,堂而皇之就入了潯陽房里,連通報也省了。本以為潯陽還同昨日一般昏睡著,乍見她倚在床頭喝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