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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十九日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34

分卷閱讀34

    震。

    平安嚇壞了,蹭地站起來, 小手直擺,“別、別吵架呀。”

    平安不傻,她其實挺有眼力見兒, 這幾句話雖然聽得懵里懵懂,但臉色還是會看的,這架勢,舅舅鐵定是生了好大的氣。

    她瞅瞅鐘恒,慫得不敢過去,只好去拉許惟的手,小小聲地央求:“許jiejie,我舅舅生氣了,你快哄哄他吧。”

    平安扯著許惟的胳膊,黑眼睛眨呀眨,使勁給她使眼色——

    趕緊說點好聽話呀,夸他帥夸他聰明夸他的大風箏好看呀。

    許惟手心出了汗。她牽住平安,站起身,安撫道:“沒事,沒吵架。”抬頭看著那人,“我們出去說。”

    腳還沒動,鐘琳上樓來了,站門口喊:“吃夜宵了,都下來吧!”

    平安如遇救星,小短腿飛一般跑過去:“媽、媽,等等我——”

    鐘琳奇怪,回頭看一眼,覺得屋里氣氛古怪,“怎么了這是?”

    平安抿著嘴直搖頭。

    鐘琳進屋,看了看那兩人,心知肚明地笑了聲,“……吵架啦?”瞥瞥鐘恒,“擺張臭臉干什么,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說,你那脾氣收收,有啥事吃了再說。”

    說完拉著許惟往外走,“走了,先下樓吃東西去。”

    許惟無法拒絕,被鐘琳帶下去。

    后院已經擺好一張長桌,燒烤、西瓜、啤酒都有,還有幾碟下酒菜,鹽水花生、鴨脖、鳳爪之類的。

    楊青在那擺盤子,趙則看了看,“都是啤的,真沒勁兒,我整瓶白的來。”

    平安奔過去,看到好吃的什么都忘了,只顧歡呼。

    鐘琳拉開椅子,對許惟說:“坐這。”

    趙則到前臺拿了瓶酒,見鐘恒拿著風箏進來,立刻又加了一瓶:“我就說這大晚上你拿個風箏送人家太奇怪了吧,趕緊的,許惟都過去坐著了,我明天就回豐州,今晚上咱倆喝痛快點。”

    鐘恒隨手把風箏丟在墻角,去了后院。

    許惟坐在鐘琳旁邊,楊青坐在對面,趙則過去后沒坐許惟左邊那個空位,很自覺地把它留給鐘恒。

    鐘琳拿了個大rou串放許惟的盤子里:“你別老吃花生了,rou也吃點,你太瘦了。”

    許惟說:“謝謝。”

    “客氣什么。”

    許惟想了想,說:“琳姐,我明天……”

    “吱呀”一聲響。

    有人一屁股坐到她身旁的竹椅上,遮掉一大片燈光。

    趙則遞來半碗酒:“喏。”

    鐘恒接了。

    平安喊著要吃鴨脖,許惟夾了一個遞過去。

    “謝謝許jiejie。”平安佝著脖子笑得很討好。

    許惟收回筷子,順手夾了一粒花生米放碗里。

    身旁的人端著碗喝酒,靠得近,許惟幾乎能聽到他喉嚨吞咽的聲音。

    趙則一驚:“你這怎么就灌進去了,一大碗呢。”

    “廢什么話?”鐘恒把空碗放過去,“不是明天要走?給你踐行。”

    “嘿,你還懂事了,”話是這么說,但趙則沒敢再給他倒白的,拿了瓶脾酒,“來,換這個喝喝看。”

    鐘琳懶得管他們,倒是對面的楊青有點擔心地說:“鐘恒哥,你們少喝點,要難受的。”

    趙則接了話:“沒事兒,就喝這么一點兒。”

    趙則喝到差不多就歇了,吃rou吃菜。

    平安和楊青已經開始吃西瓜。

    前臺的小趙和做后勤的另一個小伙忙完了,也過來吃。

    鐘琳幫許惟拿了一塊。

    許惟吃完,看了眼左邊,鐘恒還在喝酒。那只大手攥著酒瓶,幾乎沒放開過。他手背上有條顯眼的紅痕,是新傷,像竹簽剮的。

    許惟想起那只五顏六色的風箏。

    他又拿起酒瓶,那道傷在她眼前晃。

    許惟無意識地摳著裙角的線頭,摳到第三下,停了。她攥住鐘恒那只手,“吃點菜吧。”

    鐘恒頓了頓。

    細白的手指貼在他手背上,一白一黑,一小一大,對比鮮明。

    許惟將酒瓶抽走,夾了幾片涼拌木耳放他碗里,“試試這個,很好吃。”

    這一幕恰巧被趙則看到,他笑著湊近,“還有人給你夾菜,爽吧。”

    許惟又夾了兩片脆筍放過去,“這個也不錯,你不是喜歡吃筍?”

    她一連夾了好幾樣。

    鐘恒沒動,但也沒再去碰酒瓶。

    許惟最后拿了片西瓜放到他面前,靠近了說:“別跟我生氣行么。”這一句只有他能聽見。

    鐘恒沒應聲,也不看她,過了會,他默不作聲地拿起筷子吃菜。

    夜宵吃完,時間已經不早,場子散掉,大家各自回屋洗漱。

    平安走的時候順手把躺在樹底下的泥鰍少爺也牽走了。

    許惟把西瓜皮丟到垃圾桶,回頭一看,鐘恒還靠在椅子上,沒有要回屋的意思。

    他喝了太多酒,似乎有些疲倦,正閉著眼,臉龐泛著淡淡的紅。

    許惟過去擦桌子。

    擦到鐘恒那邊,他突然說了句:“你還沒回答。”

    許惟轉過頭。

    他不知什么時候睜開了眼,眸子和臉一樣泛著紅,“你打算怎么安排我?”

    他今天第二次問這個問題。

    許惟把桌子擦完,丟下抹布:“去屋里說。”

    鐘恒看她一眼,起身走了。他回了自己住的那間,許惟跟進門。

    她第一次進他的房間。

    這間屋小而簡單,干干凈凈。

    鐘恒在床上坐下,摸了支煙點著,停了下,又掐滅扔進垃圾桶。

    他臉紅得太厲害。

    許惟說:“你喝太多了。”

    鐘恒抬眼,“你心疼?”

    “當然。”

    鐘恒直勾勾地看著她,半晌笑出一聲,“你真心疼,還拿老子當鴨?”

    許惟皺眉:“你注意點用詞。”

    鐘恒:“哪個詞不對?你他媽不是想睡完就跑?老子年輕力壯還長得好,比那些男人厲害,是吧?”

    “鐘恒!”許惟臉通紅,胸口起伏。

    她這些天一貫是那張臉,平靜得像沒感情,這回被氣成這樣,鐘恒第一次覺得她真真實實。

    他起身走近,眼睛愈紅,“不是我聽到,你他媽都不會通知我是不是,我這待遇還不如鴨呢。”

    “說夠了?”

    “沒。”鐘恒低著頭貼近,嘴角翹著,“昨晚爽么?還要不要……”

    話沒說完,他已經被推倒。

    許惟氣極,撲到他身上,捧著腦袋直接堵住嘴。

    這一連串動作迅速敏捷,其實毫無章法。她只是被刺激狠了,這親吻毫無技巧,幾乎是最原始的嚙咬。

    她在他嘴里嘗到淡淡的酒味兒。

    一頓折騰下來,把自己也憋得快窒息。

    她趴在他頸間氣喘呼呼,混著含糊的字音:“混蛋。”頓了頓,低低的一句,“不是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