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8
是許惟喜歡的。 許惟點頭:“對,沒好,更嚴重了。” 鐘恒沒接話,走兩步,他隨手指路邊:“就這家吧。” 一家粥鋪。 許惟說:“好。” 進了店,鐘恒看看墻上價目表,要了菜粥、油條和一碟醬牛rou,問許惟吃什么。 許惟說:“跟你一樣。” 這鋪子是自助式的,兩大鍋粥擺在那,旁邊籃子里放著碗筷。 鐘恒盛好一碗,許惟伸手接。 “別燙到。”他說了一句。 等許惟接穩(wěn),他收回手,指腹不經(jīng)意間擦過她的指尖。 兩人都默契地忽略了這意外的碰觸。 這家店是老字號,油條炸得好,又脆又香,配粥吃很有味道。 許惟吃完一根意猶未盡,但胃已經(jīng)飽得差不多。她盯著盤子里剩的那根看了幾回,鐘恒瞥她一眼,把那油條夾過去,用筷子劃斷,少的那一半放她碗里。 “謝謝。”許惟說。 鐘恒兩三口把油條吃完,粥也喝掉。勺子一放,人靠著椅背。 許惟低著頭,專心致志吃一口油條喝口粥,一邊的長發(fā)垂下來。她咀嚼時相當認真,閉著嘴,兩片唇被熱粥燙得微紅。 她皮膚白,顯得眉和睫都黑,鼻尖上沁著細膩汗珠。 許惟吃完,抬頭,與那道目光碰上。 他一雙眼睛黑漆漆,倒是坦蕩得很。 許惟略微一頓。 鐘恒坐直,手肘搭上桌,靠近了問:“你惹了什么麻煩?” “什么?” “有人讓我照應你。” 許惟明白了,“我還想問你呢,你怎么認識何隊?” 沒應答。 許惟:“犯過事兒啊?” 鐘恒被她氣笑了:“能盼我點兒好不?” 許惟道歉:“對不住。” 何硯是省城江城公安總局刑警隊的,手頭有大把線人,而這其中一大部分都是有前科污點的,她一下就想到這。何硯說找了可靠的人,恰好在禺溪附近,可以信任,沒說過是什么人,只給了電話號碼。 警察接觸最多的也就兩類人,一類是罪犯,一類是同行。 許惟問:“你在江城待過?” “嗯。” “在哪里?” “高新區(qū)。” “做什么?” 鐘恒挑眉,“你查戶口呢。” “……” 許惟不問了。其實也沒必要問,第一,何硯找的人不需要懷疑,第二,鐘恒不會害她。 許惟心里,第二點更篤定。 “所以,你真惹了麻煩?”他回到最初的問題。 許惟搖頭:“我不太確定,何隊這么安排,我就聽了。我之前給他提供過一些消息,他可能怕我有麻煩,所以比較關照。” “你不是前年就不做記者了?” “是不做了。”許惟一笑,“你怎么知道的?” 他不答。 “你網(wǎng)上搜過我?” “沒有。”他別開臉,“聽說的。” 聽誰說的? 這一句許惟沒有再問。她低下頭,嘴邊的笑沒停。 這男人言不由衷的時候最可愛。 鐘恒忍無可忍:“別笑了,很丑。” 許惟眼睛彎彎:“是么。” 鐘恒站起身,“走了。” 回去路上,太陽已經(jīng)耀眼。鐘恒走在前頭,許惟一路看著陽光在他肩上跳躍。 顏昕睡到十點起床,洗漱完,吃了許惟帶回來的早餐,開始收拾行囊。 樓下,趙則正竭力勸許惟再留一天。 “就多留一天,就一天,明天我親自送你去!”一面說一面給鐘恒使眼色,希望他能幫腔。 許惟已經(jīng)看出他什么意圖,無非是想做好人創(chuàng)造機會把她和鐘恒往“破鏡重圓”那一套上撮合。 趙則這人一貫好心腸,世事變化,滄海桑田,他依然對助攻事業(yè)樂此不疲,為兄弟的幸福cao碎心。 當年許惟和鐘恒能在一塊,趙則著實有汗馬功勞。 單是鐘恒表白那天,趙則就掏空了口袋,把壓箱底的零花錢捐出來給他湊出一身好行頭。 果然,那天鐘恒不負眾望,帥破天際,代價是他們一群好兄弟陪著鐘恒吃糠咽菜一星期。 這回許惟卻只能辜負他好意,“下次回程時我來這兒請你吃飯。今天就不留了。” 趙則默默給鐘恒扔一個眼刀,垂死掙扎一把:“那只能讓鐘恒送你了,我今天旅館這邊是走不開了。” 許惟說:“不用送,我們到汽車站坐車去。” “那也得讓鐘恒送你去汽車站吧。” “不用,我們……” “我送你。” 許惟轉(zhuǎn)過頭,鐘恒又說一遍:“我送你到車站。” 十一點出發(fā)。 鐘恒還是開那輛面包車,一刻鐘就把她們送到汽車站。 顏昕很知趣,主動跑去買票。 候車廳里人不少,嘈雜吵鬧,小孩子追逐嬉戲,各種食物的氣味兒彌漫著。 旁邊座位上一對夫妻正在吃泡面,香辣牛rou味兒。 許惟看看鐘恒,說:“你回去吧。” 鐘恒沒動,問:“你到那住哪?” 許惟說:“還沒確定。” “沒定地方?” “還沒。” “你具體去哪,縣城、景區(qū)還是鄉(xiāng)下?” “也沒定。” 鐘恒臉色頓時不好看,“你不是去過那邊?怎么一副白癡相。” 許惟:“……”別侮辱人吶。 鐘恒懶得問下去了,摸出一張卡片塞給她。 許惟低頭一看,是家客棧的名片,上面寫“陽光客棧”,地址在靈町山景區(qū),應該是山下,上面寫的是磨坊街16號,旁邊有聯(lián)系電話。 “這我姐開的,汽車站有小車過去,我叫她給你們留房。” 許惟驚訝,“你們家這都開成連鎖的了。” 鐘恒不搭理她,冷著臉問:“記住了?” “嗯。”許惟有點不好意思:“讓你費心了,回頭請你吃飯。” “不稀罕,我走了。” 他沒道別,轉(zhuǎn)身就出了人群。 鐘恒回了旅館。 趙則在前臺理賬,瞥見他,臉一黑:“我說你這人怎么這么軸呢,留人你不會,送人你還懶,你就給人送到禺溪去怎么了?也就兩個小時車程,要你一層rou還是咋的?” 鐘恒甩他一句:“算你的賬吧。” “沒救了這是。” 這事趙則絮叨了一個下午,吃晚飯時還不消停,小章都聽得耳朵起繭。 鐘恒火氣突突冒,筷子一拍:“我說你夠了啊,我為什么非要送她,她是我什么人?” 趙則嚇一跳。 這時,鐘恒的手機響了起來。 是鐘琳打來的電話。 鐘恒壓著火,接通:“喂?” “鐘恒,你不是讓我留兩間房嗎?怎么人還沒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