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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貴婢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37

分卷閱讀37

    低,他聽不清說了些什么,但是那悲泣一般的訴說讓他的心里也跟著沉重起來。

    待到香燭燃盡,水奴起身說道:

    “五郎君,走吧!”

    殷暖有些緊張的看著她,見她臉上不見一絲水痕,難掩心底的驚訝,“水奴?”

    雖然擔心水奴會不會傷心過度,但是看著她這般平靜無波的樣子,心底里卻有一種希望:若是她能哭出來,說不定會好一些。

    “五郎君。”水奴微偏著頭打量他,忽然輕聲笑道,“五郎君怎么了?可還有其他事沒做嗎?”

    “啊?沒有。”殷暖反應過來,有些赧然的伸手想要接過她手里的空籃子。

    水奴拒絕道:“這個不重,不勞煩五郎君了。”

    殷暖收回手,半響,又有些猶豫的問道:

    “水奴?”

    “恩,怎么了?”

    “你……真的沒關系嗎?若是……若是難受的話,哭一哭沒關系的。”

    “沒事。”水奴只是搖頭,“五郎君放心便是,婢子沒事的。”

    她是真的沒事,阿父死了,過去的那個司馬君璧也死了,她的所有悲傷都被留在了那場夢境里。

    已經沒有了強烈的想要回去的地方,雖然不知道未來的自己能去往何處,但是至少現在,眼前的這個人在真心的關心好,那自己就感激好了。

    第二日一大早,阿元風風火火的推開她的房門。

    “水奴阿姊!”

    “阿元?”水奴驚訝的看著她一身雪白的裝扮,“這是……”

    “喪服啊!”阿元把手里一直捧著的喪服遞給她,“這份是你的,新皇仁慈,說是先皇駕崩,天下從今日起縞素七日。那時我還沒說完你就昏迷了,我擔憂你不知曉,今日依然一身常服會落人口實,所以才早早的趕了過來。”

    “多謝你,阿元!”水奴小心翼翼的接過,嗓音里竟然有些哽咽,不曾想自己竟還有為父皇披麻戴孝的機會。

    “水奴阿姊,你怎么了?”

    “沒什么。”水奴抱著衣物走進屏風后面,“我先去換衣,阿元勞煩你等我片刻。”

    先前為了方便照顧,殷暖便讓人把她屋子里的屏風撤了,后來她身體好了之后又讓人搬回來。

    院子里的氣氛和吵吵鬧鬧的往日很不一樣,盡管很多人都感受不到那份關于亡者的悲傷,但是被這滿目縞素的氣氛所感染,說話做事都多了幾分小心翼翼。

    這般過了幾日,這天水奴走過那片已滿是枯枝殘葉的桃院時,忽然被一個陌生的婢女伸手攔住。

    ...

    第三十三章 墳塋

    攔著水奴的婢女梳著雙螺髻,模樣清秀,看穿著打扮比之其他婢女要華貴些許。她帶著些打量的眼光不屑的掃遍水奴全身,見水奴抬頭看向自己,更是冷哼一聲倨傲的盯著水奴頭頂。

    水奴有些無奈,“敢問娘子攔住婢子有何用意?”

    “我可不敢擔你這一聲‘娘子’的稱呼。”見水奴開口,她有些無趣的回頭便走,“至于找你做什么,你跟我來便是,總之不是你能拒絕的人就是了。”

    水奴四下打量一番,也沒看見一個能幫忙給殷暖報備的人,無奈只得希望此去能少耽擱些時辰。

    跟著那個婢女繞著一條小路一直出了殷家,便看見在偏門處停了一輛華貴非常的馬車。水奴眉頭跳了一跳,這輛馬車已經是第二次見,想來這里面的主人是誰也已經非常清楚了。

    那婢女言語間換了一種和先前完全相反的語氣,恭敬的說道:

    “三郎君,人已經帶到,婢子先行告退。”

    水奴頓了頓,躬身說道:“三郎君!”

    馬車里面傳來一道聲音:“上來吧!”

    水奴猶豫道:“不知三郎君為的何事?”

    里面的人似是有些惱怒,“你一個小小的婢女也敢拒絕我不曾?算了,告訴你也無妨,不是什么緊要的事,只是希望你能和我去一個地方。”

    水奴找不到其他拒絕的言辭,只得依言上了馬車。

    馬車里的裝飾不若之前看見的華麗,可能是為了迎合那道天下縞素的指令,少了一些色彩艷麗的裝飾物品。殷昕也一身素服,懶懶的依靠在座椅上,看見水奴進來,便指了指對面的座位:

    “坐!”

    水奴依言坐下,見殷昕又把眼睛閉上再不愿搭理人的樣子,便垂下頭,也不再開口。

    殷昕睜開眼看她一瞬,然后又閉上,過了片刻,又睜開,見水奴沒注意自己這邊,便光明正大若有所思的打量著。

    “三郎君。”水奴有些不自在的問道,“可是有什么吩咐?”

    “沒有。”殷昕無趣的躺回座椅上,“你都不問一下我要帶你去什么地方?”

    “婢子不好奇。”水奴道,“更何況三郎君是主人,婢子不過家僮而已,怎敢逾越詢問?”

    “真沒意思。”殷昕有些無趣,“也不知道找你這么一個一點也不會阿諛奉承的婢女跟著是為了什么?”

    水奴道:“婢子不敢擾了三郎君興趣,三郎君若是即刻趕婢子回去,婢子自當感激!”

    “你倒是想的完美。”殷昕道,“若非我不想一個人前去,又想著你是唯一一個見過我那么狼狽的人,雖然不過一介婢女,也將就了。”

    水奴沉默,心里雖不明白他此去何事,但大體已經清楚。從自己此次流落殷家之后和殷昕見面的那天起,唯一知道他的可以算得上秘密的,也只有關于此時已經被昭告死亡的那個自己了。

    她沒再要求離開,心里難得的有些好奇,不知道殷昕此去會是為了做些什么。

    馬車行了一個時辰左右,周圍漸漸安靜下來。水奴抬頭打量窗外,馬車已經駛出喧囂繁華的城鎮,來到一片綠草如茵的地方。

    馬車停下,車夫在車外低聲喚道:

    “三郎君,雁丘到了。”

    殷昕當先跳下馬車,水奴正要跟著下去,忽然抬頭看見馬車內的憑幾上放著一個檀木盒子,想了想伸手提在手里,掀開簾布跟著下車。

    殷昕看見她手里提著的東西,恍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