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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怎么動作,不過一會兒的時間,就有一個黑衣人神出鬼沒地出現在兩人面前。 “說說今天正院那邊的事。” 秦明月眼中異光頻閃,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暗衛? 不待她多想,就被這黑衣人所說的話吸引去了注意力。 黑衣人蒙著面,看不清長相,但聽聲音是個男人。 且是個聲音和給人的感覺一樣,是個冷冰冰硬邦邦的男人。 他言語簡練,語調沒有任何起伏,將今日正院那邊發生的事講了出來,仿若是個沒有情緒的人。 他說得很詳細,幾乎到了事無巨細的地步。 秦明月卻越聽越詫異,越聽越驚心,忍不住看了祁煊一眼又一眼。 直到黑衣人說完,祁煊揮手讓他退下,秦明月都沒有回過來神。 天已經整個都黑了下來,祁煊的臉掩在黑暗中,讓秦明月看不出任何端倪,但她能敏銳地感覺他的情緒其實并不好。 其實怎么能夠好呢? 親奶奶是為人所害,親爹之所以能有如今的地位,都是茍且偷生小心經營換來的。本該是母慈子孝,如今卻是母子成仇。而他卻是‘認賊作父’,雖到不了這種地步,但意思已經差不多了。至少在世人眼里,甚至是鎮北王府一系的眼里,祁煊這個嫡長子就是認賊作父。 可祁煊愿意嗎? 他也不愿,稚齡便離開父母,被送到宮中。他寄人籬下,小命兒都在人手里,惠帝皇后乃至皇太后都希望他是‘歪’的,所以他也只能歪了。不光得歪,還得跟親生父母做對才成。 從來沒有人問他愿意不愿意,從來沒有人問過他愿意不愿意被放棄,可就這么被放棄了。 一種莫大的感傷上了心頭,比那日祁煊對她剖白心跡更為悲慟。 秦明月說不出任何安慰的話,只能怔怔地看著男人浸入在夜色中的背影。 過了好久,她才上前一步,靜靜地環抱著他的腰。 “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一直一直。” * 因為出了這么檔子事,明明是新婚第二日,兩人卻沒有心情做任何事。 相擁著渡過了一夜,次日天還是亮了,太陽還是出來了,日子還是得過下去。 秦明月一大早就起來了,她沒有吵醒沉睡中的祁煊,悄悄地從床上爬了起來。自己穿了衣裳,才出了臥房的門。 外面守夜地香巧有些詫異地望著她,正想說話,被她噤聲的動作打斷。 “動作都放輕些,郡王還在睡。” 香巧懂事地點點頭,轉身出去叫人服侍秦明月洗漱更衣。 待收拾罷,秦明月聲音輕快地吩咐她們去備早膳,還特意點了幾個菜,讓廚房去準備。 之后才轉過身,回了臥房。 她去床那邊看了祁煊一眼,發現他已經醒了,撩開帳子就對上他深邃的眼睛。 她笑得很燦爛,聲音很輕快:“醒了?我已經讓人備了早膳,今兒是我回門日,咱們用了早膳就回秦府。” 見他還是不動,她一臉寵溺的無奈湊到近前:“怎么?還鬧起床氣?那要不要讓我服侍你起身?” 祁煊懶洋洋地瞥了她一眼,她也沒等他回應,就去立在床側的檀木衣架上拿來掛著的衣衫。 祁煊平日睡覺,慣是喜歡光著膀子,所以整個上身是□□著的。 秦明月先是拿著他的中衣,將他從床上拉坐起來,像侍候小孩子那樣給他穿上。因為這人太懶了,一動都不動,她又是翻上又是翻下地搗騰著。 好不容易給他穿了中衣,系上帶子,她將他從床榻上拉起來,給他穿了鞋,將他拉到妝臺前坐著。 拿過妝臺上的犀角梳,一下一下給他梳著頭發,梳順了后,幫他挽了一個獨髻,用羊脂白玉簪固定住。 秦明月的手藝并不好。 認真來說,她并不太會梳發髻。她自己的發髻以前都是隨便梳的,有時候是念兒幫她梳。有了香巧她們以后,就交給了她們打理,幸好男子發髻不算太復雜,她也將將完成,就是累得滿頭大汗。 香巧她們已經端來了熱水帕子青鹽唾盂,她也沒讓她們上來服侍,而是將之揮退了下去,親手服侍祁煊。 先讓他凈了牙,漱了口,又用熱水浸濕帕子幫他擦臉。擦好后,她順手拿起一旁放著的面脂,從里頭挖了一坨出來,放在手心里溫熱,要給祁煊擦臉。 直到此時,祁煊才有了反應,一臉嫌惡地看著她的手:“爺又不是婦道人家,擦這作甚!” 聽他聲音,就知道這廝恢復過來了。 其實祁煊本就沒什么事,一些秦明月不知道的事,他其實早就知曉。黯然是有的,但也沒有秦明月想得那么嚴重,只是難得見她這么溫柔小意服侍自己,他就任她為之。 “要不你們男人的臉怎么沒有女兒家的光潔,俱是因為你們從來不打理自己。秋燥,還是擦些脂油潤潤得好。”大抵也是看出這廝是故意讓自己擔心,她不由分說就將一雙小手按在他臉上,胡亂一通揉搓,搓得祁煊直去拽她手。 可又不是真拽,秦明月笑著,祁煊哇啦哇啦抗議中,終于將面脂涂抹在他臉上。直到她手拿開,祁煊還是氣哼哼的。 她笑吟吟的,眼中滿是報復的快感,得了便宜還賣乖道:“聽話,把衣裳穿了,咱們出去用早膳。” 祁煊哀怨地瞪了她一眼,低頭看著她給自己穿上外衫,并在腰間摸索著給他系腰帶。瞧著那白嫩的耳尖就在眼前,他順勢就啃了一口上去。 秦明月被刺激地一跳,也不給他收拾了,“好了好了,用膳去!” 早膳已經擺好了,是燕窩粥,至于菜除了一道清炒時蔬,其他都是葷食。面食則是金絲卷、豆沙餡的小饅頭、栗兒糕,還有兩籠蝦仁蒸餃。 秦明月歷來蔬菜吃得多,葷食吃得少,一看那幾碟菜就是給祁煊準備的。 誰叫他是rou食動物呢?無rou不歡。 心情愉快地用了早膳,秦明月回房換衣裳,直到兩人坐上去秦府的馬車,只有兩個人在時,祁煊才眼神深邃地看了她一眼,道:“謝謝。” 祁煊又怎么看不出來呢,這一早上她忙了這么多,不就是在讓他高興。 所以他還有什么不高興的呢? 秦明月佯裝不解地道:“謝什么?是不是在說我幫你更衣的事?哪家的妻子不都是這么服侍夫君的。” 祁煊用那種‘你別裝了’的眼神看她,她雖只嫁給他不過三日,他也算看出來這丫頭的秉性了,從不知怕為何物,且從來不怕他。 別人家的妻子都嚴守女訓女戒,丈夫不執箸,自己絕不搶先,都是夫君用了,自己才能用。也絕不會發生夫君起了,自己還沒事人兒一樣睡在榻上,更是該事無巨細地侍候著夫君的一切行居。 她倒好,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