貼在她的肩上，硌得她的

    左肩隱隱作痛：“我只是希望你能早點忘記那些不愉快的過去，你現在這樣記恨他，以后一定

    會后悔的，我不想你跟我一樣把自己的路堵死，最后落了個親人還不如陌生人。”他溫柔地安

    撫著她，聲音暖暖的，如同一束暖陽照進來，讓她幾乎相信他的溫柔，可惜她還是清醒的，她

    退出他的懷抱，“讓我不愉快的，又豈止是親人如同陌生人。”

    程徹能感受到那道銳利的目光幾乎穿透他的身軀，讓他幾乎無所遁形，讓他所有的慌張與閃躲無處安放。“你總是這樣固執。”他說。

    “你也一樣。”她答。

    然后就是良久的沉默，兩個人就這樣，相顧無言。

    ‘叮咚叮咚’的門鈴聲絲毫不畏懼這樣的低氣壓，又不厭其煩地響了起來，打斷了房間里凝滯的空氣。

    沐心玥拿開程徹的手，走過去開門，看到來人時才后知后覺地暗罵了自己一聲，她還真是把腦子丟進江里了，連問都不問一聲就開門。

    “收拾好了嗎？白叔叔讓我來看看你。”歐陽帆禮貌地詢問，語氣溫和。

    “哦。”沐心玥這才發現把正事忘得一干二凈，看他仍然表現得一本正經的樣子，她忍不住暗自嗤笑，這人裝蒜的本事真是一流的，她也扯出疏離的外交式微笑，微微一側身擋住了歐陽帆的視線，不動聲色地迎上他的波瀾不驚，“稍等五分鐘，我馬上下樓。”這算是以彼之道還施彼身了吧。

    歐陽帆朝房間里掃了一眼，欣然接受了她瞪他的那一眼，看似紳士，實則戲謔：“五分鐘……夠嗎？”

    “當然。”沐心玥笑著點頭，不等他再說話就‘嘭’地一聲關上房門，“裝，裝，裝，累死你！”

    程徹走過來：“嘀咕什么呢？”

    “沒什么。我還有事，你在這里呆著吧，我先走了。”沐心玥冷淡道。

    “嗯。”也許是因為方才的爭執，程徹的面色有些僵硬，但還是細心交代她，“路上注意安全。”

    沐心玥“嗯”了一聲，匆匆出門了，剛關上門，連方向還沒看清，就看見歐陽帆站在門邊，好像是在沉思，直到看她出來，他才抬頭溫和一笑：“可以走了嗎？”

    沐心玥腳步一頓，笑著說：“抱歉，久等了。”

    歐陽帆搖搖頭，“不要緊。”還是那副老套的紳士模樣，疏離的笑容讓人看不清這個人的喜怒哀樂，沐心玥不停腹誹，他的這副假人臉看得她的尷尬癥都要犯了。

    電梯里的密閉空間狹小而擁擠，讓兩個人被迫拉近了原本的安全距離，沐心玥盯著電梯下降的數字發呆，心里跟貓爪子撓似的，忐忑不安。

    “我叫歐陽帆，很高興認識你，小白。”歐陽帆突然開口打破了沉默，“剛才是我冒昧了，但我并無惡意，希望你不要介意。”

    呦，又成自來熟了。這是她第一次在這張臉上看到一絲真誠的笑容，心里放松了些，也不再斤斤計較：“叫我心玥吧，沐心玥。”她也不能太直接，只能婉轉地告訴他她并不姓白。

    歐陽帆的笑容果然一頓：“抱歉。”

    沐心玥搖搖頭，表示并不介意。所謂不知者無罪，他并不是第一個認為她應該姓白的人。不知道為什么，她對這個人的印象似乎沒有開始那么差了，估計是她剛才心情不佳才會遷怒無辜吧。

    兩人一起走到酒店門口，歐陽阜和白建生已經在那兒等著了，兩人不知道在說什么，似乎是很愉快的話題，沐心玥被他們看得心里直發毛，不由看向歐陽帆。

    “怎么了？”

    沐心玥不知道為什么臉‘唰’地紅了：“哦，哦……沒，沒事。”暗想，今天一定是沒睡好，狀態不在線。

    到新城也就是十五分鐘的車程，江的另一邊是更奢靡的紙醉金迷地，皆是新建的六星級娛樂場所，建筑風格迥異，各有千秋，富麗堂皇，讓人眼花繚亂的。沐心玥透過車窗欣賞這里與老城截然不同的景象，眼里透著笑意，細看之下更像是故地重游的愉悅。

    “心玥是第一次來豪江？”歐陽阜笑得藹然。

    “咳咳咳咳……”沐心玥下意識偷偷地瞄了歐陽帆一眼，正好瞥見他若無其事地望著窗外，嘴角含著一絲促狹的笑意，忍不住在心里暗罵一聲，若無其事地對歐陽阜說：“嗯，是啊，第一次來。”

    歐陽阜跟兒子交待：“阿帆啊，一會兒結束我跟你叔叔就先回去了，你們可以自由活動……自由活動啊。還有，你記得把玥玥安全送回酒店，聽見沒。”

    “知道了，爸。”歐陽帆的余光輕易地捕捉到了沐心玥的小動作，對她悄悄露出了一抹充滿深意的笑，沐心玥暗瞪了他一眼，神色慌張地移開了視線，瑩白的臉上有隱隱的熱意。

    歐陽帆一反常態，熱情應道：“既然這樣，我一會兒陪你去四處逛逛，這么華麗的景兒在眼前一晃就過去了，多可惜。”

    沐心玥剛想婉拒就見歐陽帆暗暗一指坐在前面的白建生，瞬間福至心靈，立即笑靨如花，答應了：“好，那先謝謝你了。”

    “榮幸之至。”和煦的笑容映在他棱角分明的臉上，沐心玥看得一陣恍惚，暗自失笑，這算不算是屬于陌生人的默契？瞥見坐在前面的白建生與歐陽阜相視一笑，她心下了然，一言未發。

    這時候應該是Y市花雨繽紛的春季，而大地的另一端，美麗的豪江已經是盛夏了，地上零星有被雨水打落的殘葉，細小嬌嫩的枝丫還是鮮活的嫩綠，仿佛還是有生命力的模樣，溫潤的海風拂過面頰，帶著溫熱，nongnong的濕意沾染在衣裙上黏膩膩的，這樣的天氣還真是讓人又愛又惱。

    沐心玥伸手捻掉沾在衣裙上的絨毛，隨手揚在了半空中，任由它掉落在地上，懶得再看一眼。她用下巴點了點歐陽帆，揶揄道：“反應挺快。”

    “謝謝夸獎。”歐陽帆無奈地聳肩，“次數多了，唯熟練爾。”

    沐心玥裝模做樣地打量著他，一本正經地點頭稱是：“嗯，看樣子的確是身，經，百，戰。”

    歐陽帆挑眉輕笑：“這么明顯嗎？”

    沐心玥嚴肅點頭：“是啊。”歐陽帆假裝板臉，她卻跟沒看見似的，“不管怎么說，今天多虧了你的全力配合我才能順利逃過一劫，謝了。”沐心玥打了個響指，笑容明媚。

    歐陽帆一怔：“不用說謝，我們算是互惠……唔……互幫互助。”

    “對哦，我不用謝你的。”

    兩人相視一笑。

    沐心玥仔細端詳眼前這個人，“你和上次我遇到你的時候，好像不太一樣。”

    “那能說說，上次你對我的印象嗎？”歐陽帆饒有興趣地問。

    沐心玥尷尬地笑笑，“嗯……還是不說了吧。”

    看那雙清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