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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春衫冷 文案 一個腹黑別扭的男生追求一個寡婦的故事 帖子標簽 : 豪門 HE 治愈 民國文 歡喜冤家 腹黑 架空 勵志 深情 現言 01、秋霽(一) 沒有你,怎么享受這段荒唐鬧劇? 我參不透,愛上了一個人的規律。 人間天上不容許, 我的心好虛。 我們算不算情侶? 跟你的經歷, 得不到誰同意。 —— 初秋的雨從容不迫,一層一層洗出成熟后的草木香辛。凱麗的霓虹燈招牌照亮了街口的夜色,斜飛起的花體英文字一時鮮紅一時凝紫,末尾卷起的那一挑,恰如艷伶謝幕,臨去時——秋波一轉。 沿街一排一人多高的玻璃窗,框子漆得黑亮,上頭搭了墨綠的弧形頂棚,里頭的燈光璀璨被雕花玻璃模糊了一層,此時正是上客的時候,自有衣飾時髦的男女,或驕矜或慵懶地將自己擺在敦實的皮面座椅上,紅唇粉唇從點綴著櫻桃、檸檬的水晶玻璃杯里啜酒,像是雜志上印出的廣告畫。 “一杯pink dy。” 穿黑西裙的女侍應寫了單子遞到吧臺,瞥見酒保手里捧著瓶紅酒,不覺眸光一亮,拉圖的Grand Vin是店里頂貴的,一個月也不過點出去三五支,“這是什么人點的?人來了嗎?” 酒保心照不宣地笑了笑,“老板點的,今晚有貴客。待會兒你好好招待。” 女侍應聞言卻嘆了口氣,“我還以為能多賺幾塊小費呢。” 酒保一邊按著單子調酒,一邊笑著說:“你日日的薪水還不都是老板發的嗎?” 兩個人說著話,外頭已有輛車子減速停在了門口,紅制服白手套的門僮趕忙撐傘去接,車門打開,一先一后下來兩個穿西服的年輕人。開車的一個二十出頭年紀,雨天里猶穿著一身米色春裝,襯衫領口敞著,露出一條淡藍的印花絲巾,他從門僮手里接過雨傘,看也不看,棕白兩色的拼皮鞋子便落在微積了水的路面上。 隨后從副駕下來的年輕人和他年紀相仿,姿態似乎有些過于嚴整,三件套的細灰條西服十分規矩,紫羅蘭色的斜紋領帶打了個飽滿端正的溫莎結,走到門廳處,燈光一亮,白襯衫上用金線繡出的細小波點才隱隱泛出光彩。 系絲巾的年輕人把傘丟給門僮,回頭對同伴笑道:“你看這地方怎么樣?”他那同伴亦微微含笑,“葉老板,你這招牌是從四馬路拆來的嗎?” 這“葉老板”聽了,笑容一展,“你真有眼力,待會兒進去我跟你說。” 兩人進到大廳,領班連忙安置了手頭的客人,笑容可掬地過來行禮,“少爺,樓上的牌已經打了兩圈了,就等您和這位……” “葉老板”笑嘻嘻地看了同伴一眼,道:“這位虞紹珩虞大少爺,是我從小一道兒長大的兄弟,剛從國外回來。以后他來,都記我的賬,招待得不好,唯你是問。” “是,您放心。” 那領班殷勤應了,又向那“虞少爺”行禮,“虞少爺好,有什么需要,您盡管吩咐。” 那姓虞的年輕人頷首一笑,“什么少爺,演戲嗎?” 一旁的“葉老板”笑道:“他們見了誰都這么叫,連我都是少爺,何況你?”說罷,又問酒保:“酒呢?”候在一旁的酒保連忙把酒用餐巾托了遞上來,他粗看了一眼,點點頭,“醒好了送上來,再找一支清淡點的。” 一面說,一面在大廳里掃視了一遍,忽然視線一頓,皺了皺眉,“在三號臺點單的那個女孩子,你招進來的?” 領班點頭道:“是,剛來兩天,還在試工,人倒是蠻伶俐的……” 他正說著,不防被老板一語打斷:“辭了。” 那領班一愣,只聽他這位老板不以為然地解釋道:“女侍應不要太漂亮,干凈利落就行了,你找個上酒的侍應比女客人還漂亮,人家下次再不來了;給男客人看上了,惹事生非,更麻煩。” 說完,也不再理會那領班,只引著同伴往樓梯方向走。 虞紹珩邊走邊贊:“葉喆,你這生意經不錯。” “這地方早年是個英商俱樂部,后來轉了幾道手,前一任房主欠債,抵給了我姑父。洋玩意兒他們不靈,弄得一塌糊涂,咖啡廳的女招待跟四馬路的小妖精似的。” 葉喆說著,小小得意地笑道:“正好去年我回來,跟他商量著不如給我打理,弄個地方哥幾個打牌玩兒。”言罷,又半真半假地囑咐道:“別說出去啊。” 虞紹珩牽了牽唇角,“你為了錢吧?” 葉喆“嘿嘿”一樂,攬著他的肩上樓,“我們家你還不知道?我媽管錢管得死緊,咬準了男人有錢就變壞,管著我爸不說,還連累我。我要是不想法子弄點兒錢,連牌都打不起——這里頭我也就有兩成干股,還得cao心替他們張羅。” 虞紹珩含笑聽著,忽然停了腳步,“我剛才瞧了一眼吧臺上的酒單,你價錢給得有點兒太公道了,你這里……不會只有瓶子是真的吧?” 葉喆忙道:“哪兒能啊?你要是不信,待會兒去酒窖里隨便開,有一瓶假的,你砸我招牌。” 虞紹珩聞言,淡淡一笑,“那賣給你酒的人,我倒想認識認識。” “嗨!”葉喆用手指虛點了他一下,笑道:“我不瞞你。幫我弄酒的人就在樓上,你也認得——魏景文,你家姨奶奶那個侄子,是青瑯海關的關長。” 虞紹珩略一思索,臉色卻沉了,“葉喆,這事可大可小……” 葉喆趕忙搖頭,“你放心,我既沒那么大膽子,也沒那么大的本錢。酒是他們緝私罰沒的,本來就得拍賣,無非是——”他詭秘地一笑,“旁人不知道,或者沒空去買,就便宜我這樣的人了。其實,我不過是小生意,大買家多的是,只不過旁人要額外打點,我不用。這么想想,我做的才是清白生意,你說呢?” 虞紹珩笑道:“你這‘清白’生意,葉叔叔知道嗎?” 葉喆想了想,說:“我猜,我爸多少知道一點兒,我不闖禍,他就不提罷了。” 二樓的走廊里燈光柔暗,地上鋪著絳紅織花的羊毛地毯,貼墻而立的侍應是個身材瘦小,一頭細軟黃發的斯拉夫人,葉喆遞了個眼風過去,那侍應便聳著笑臉緩緩推開了身旁雕花皮面的房門——“等著你回來,你為甚不回來,等著你回來……” 留聲機低迴媚惑的詠嘆夾著淡淡的煙草和香水味道一齊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