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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真,希望,純潔的美以及深藏在心底的愛。” “……” “或者用更直白的話說,是‘初戀’。” “……” “班長,你臉怎么紅了?” 第三十七章 期中考試帶來的余波, 一直沒有落幕。 語文老師把楊心躍叫到辦公室里, 和顏悅色的同她商量,他打算把她的滿分作文復印下來,貼在教室最后面, 作為范文讓大家欣賞。 教室最后面有什么? 有儲物柜、有“爭分奪秒迎接高考”的黑板報, 還有……坐在最后一排的鐘可。 楊心躍窘的嗷嗷亂叫:“不不不, 別別別, 我覺得我寫的還不夠好!” 語文老師不樂意了:“怎么不夠好了?這可是我們好幾個閱卷老師給出的滿分, 你是覺得我們眼光有問題?” 眼看楊心躍說不出個所以然,文班主任適時插話, 化解了尷尬:“您老別急,您是市里的特級教師, 能從您手里拿到滿分, 這是對我們班長最大的肯定。我想楊心躍的意思是, 她不想止步于一次滿分, 而是希望能越寫越好, 以后考試的時候要寫出比這次更厲害的作文。” 語文老師年紀大, 就像個老小孩, 被班主任一通哄勸,終于肯放過楊心躍了。 不過在她走出辦公室前,他滿懷希望的看著她, 說:“你可要好好加油, 下次期末考試, 你可要再寫出一篇滿分作文來!” 楊心躍:“……”不不不, 要不然還是把這篇作文貼到教室后墻吧。 ※ 楊心躍心里掛念著事情,精神力并不集中。 她回到教室后,一屁股坐到了第二排的老位置,她看著身旁空空如也的桌面,心不在焉地想:鐘可今天怎么沒把桃卵擺出來啊? 等到預備鈴響起,同學們都往教室跑,鐘可急急忙忙地進了教室,手里還拿著那個“直男”風格的熱水杯,因為跑太快,灑了一些在手上。他皮薄rou嫩,轉眼手指頭就紅了一片,又癢又疼。 他放下水杯,不停甩手。 楊心躍一見,趕忙從兜里掏出濕紙巾給他:“鐘可,你快擦擦,還有兩分鐘才上課,你要是實在難受,趕快去水池那兒沖沖。” “沒事。”鐘可撕開濕紙巾,這濕巾包裝上畫著蘆薈和薄荷,冰冰涼涼的,貼在手指上剛好驅散了手指上的灼燒,“應該不會起泡。” 楊心躍湊過去看他的手,見他笨手笨腳的,干脆拿過濕巾幫他把手指仔細包好。男孩指節纖長,骨rou勻停,中指旁邊有一個小繭,那是寫字磨出來的印記。 他這雙手特別適合“轉筆”,楊心躍曾經手把手教過他,可惜鐘可運動神經不發達,手指頭轉到要打結了,圓珠筆還是像墜了秤砣一樣,一動不動。 “好了。”楊心躍把濕巾的兩個小角系成了一個緊緊的小結,“這樣冰鎮著就好了,要是中午還難受,我就陪你去一趟醫務室。” “沒事的,我一個人去就好。”鐘可垂眸看她,手還放在她的手里,舍不得抽出來。 ——“……那個,打擾一下。” 袁筱和白芊手挽手站在他們身旁,袁筱圓圓的小拳頭敲了敲桌子,把他倆的注意力吸引過來。 袁筱一臉便秘的指了指他們屁股下面的位置:“班長,班草,你們好像忘了,周一的時候老師調了座位,你們現在正坐在我倆的位置上。” 楊心躍:“……” 鐘可:“……” 倆人瞬間分開。 仿佛有某種神秘的電磁現象在他們身上產生,明明剛剛兩人還好的像南極與北極,轉眼呢,就變成了“同極相斥”,遠遠隔開。彼此陌生的模樣就像是拆伙單飛的偶像男團,在春節聯歡晚會后臺遇到記者采訪時都要聲明“我和他不熟”。 楊心躍火燒屁股一樣的顛顛跑走了,鐘可看著自己被包成棒槌的食指,不吭聲,默默端起水杯走到了最后一排。 ※ 中午吃飯時,依舊是楊心躍她們閨蜜三人組靠在一起,占據了一張小桌子。 白芊左右張望,問:“怎么沒見班草啊?” 楊心躍后背一緊,欲蓋彌彰地說:“誰知道他去哪里了?不要管他,咱們吃咱們的。” 話雖這么說,可她一雙眼睛左看右看,也在食堂里尋找男孩的身影。 她現在心里特別矛盾,想到鐘可這個人,她就覺得渾身上下怪的不得了,再也不是平常的“楊心躍”了。 她說不清對鐘可是一種什么樣的感情——但她想,那應該不是男女之間的“喜歡”吧? “喜歡”這種感情,應該是像她對小方哥哥那樣:一見鐘情,每□□思暮想,甚至要把他的照片擺在床頭,每次見到他都想把自己渾身上下最出眾的一面展現給他看。 但是她在鐘可面前呢? ——她沒有絲毫“偶像包袱”,總是肆無忌憚的把自己最“豪爽”的一面暴露出來:上課偷吃餅干,差點噎死,還是他支援了一杯水;穿著擊劍服被老隊友打到爬不起來,一身臭汗,沒有一點小女生模樣;她還總是欺負他,有一次課間掰手腕,她把他壓在課桌上撓癢癢…… 零零總總的片段匯聚在一起,書寫成了獨屬于他們的青春故事。故事里面有歡笑、有開心,有小黑屋里的懵懂心動,還有作文里的真摯情誼…… 兩個同樣優秀的男生放在她面前——如果她喜歡的人是鐘可,那她對小方哥哥是什么感情呢?如果她喜歡的人是小方哥哥,那又該怎么解釋,她在見到鐘可時的緊張呢? ……高考數學的最后一道大題,也達不到這種難度了吧? 楊心躍機械性的往嘴里塞著紅燒rou,眼神飄忽在半空當中,沒人知道她腦袋里究竟在鉆研什么“世界難題”。 忽然,坐在她對面的袁筱眼前一亮,高舉起手喊道:“鐘可艾,這邊!” 原來鐘可來遲了,剛打好飯,可食堂里人滿為患,根本沒有空余的桌子。袁筱見他端著餐盤站在餐廳中央,趕忙招呼他過來。 誰想,原本老老實實站著的楊心躍,忽然岔開雙腿,一個人占據了兩個位置,雙手撐在桌上,緊張地說:“袁筱,這里沒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