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賊兮兮的笑容明晃晃的掛在臉上,贏湘君一副,你好我好大家好的樣子。 “我剛從霸宮離開。” 聽到這里,贏湘君瞬間慫了,她雙手合十,擺出痛心疾首的模樣說:“兄長,我錯了,下次一定改。” “進去吧。” 齊光摸了摸贏湘君的頭發,搖搖頭讓她進門。 meimei太活潑,也不是好事,弟弟倒是過于沉靜了些。 贏湘君跟在齊光身后,慢吞吞的走著,還未走近偏殿,朗朗書聲清脆回蕩。 她扯了扯齊光衣角,一臉討好的說:“哥哥,我想起一件事兒來,昨天夫子布置了臨帖,我臨好的字帖,不小心落到水中,全都壞掉了。” “上次是被火燒掉,這次是落水中,下次是被鳥銜走么?” 齊光白了贏湘君一眼,沒好氣的拆穿了她的謊言。 “母后說過,人生就是波浪啊波浪,免不了起起落落。所以,待會兒夫子要責罰我時,還請兄長求情。” 贏湘君一臉乖覺的向齊光作了一揖,他無奈的看了她一眼,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兩人剛到偏殿,贏湘君正要努力降低存在感,跟在兄長身后溜進去,當看到殿中人時,突然變了臉色,轉身就要逃。 她才逃了兩步,衣領忽然被人揪住,似笑非笑的聲音在她耳畔響起。 “湘君。” 贏湘君被揪住了衣領,只得乖巧回頭,笑容燦爛的問好:“湘君見過母后,祝您萬福金安。” 讀書聲停了下來,贏湘君的求助望向齊光,他微微擺手,坐到了離夫子最近的位置處。 她又看向和自己同年同月同日出生的維楨,他看了她一眼,指了指天,又指了指地。 維幀的意思很明了,讓她認命。 “夫子,我代湘君向您賠罪了。” 姚木蘭提著贏湘君的衣領,將她揪到夫子處,認真的向韓非子行了一禮,接著拿起戒尺,神情嚴肅的望著她。 “把手伸出來。” “夫子,我錯了。” 贏湘君深深向韓非子鞠躬致歉,接著伸出了掌心。 姚木蘭拿著戒尺,毫不留情的打向她的掌心,一連打了十下,在韓非子勸阻后才停了下來。 “知道我為什么打你么?” “因為我逃課……” 贏湘君低聲回了一句,耷拉著腦袋神情沮喪。 她不是因為被責罰心情低落,而是因為大庭廣眾之下被母后責罰,傷了顏面。 “不,因為你沒有將自己的志向放在心上。” 贏湘君有些不解的望著母后,姚木蘭沉聲道:“想要做將軍,不僅要學好武藝,更要精通謀略,否則不但自己喪命,更連累軍中將士。” 姚木蘭言辭嚴厲,贏湘君聽得羞愧難當。 “母后,我知錯了,我以后一定會勤勉向學。” 見她真心認錯,姚木蘭微微頷首,面朝眾學子說:“湘君性情頑劣,以前多有得罪,在座都是我大秦好兒郎,無需刻意讓著她。下次她再頑劣,直接教訓她便是。” “啟稟皇后,公主只是有些天真浪漫,算不上頑劣。” 夫子親自替湘君求情,姚木蘭笑笑說:“小女性情急躁,還請先生多多管教。” “母后,湘君只是偶爾偷個懶,平時表現還是不錯的。” 齊光替meimei說話,維楨也附和道:“兄長說的對,母后,您已經罰過湘君了,就不要生她的氣了。” 姚木蘭看了湘君紅腫的掌心一眼,忍住心疼,板著臉說:“好好上課,本宮下次再來。” 眾人恭送皇后鳳輦離去,湘君乖巧的坐在書桌前,維幀悄悄給她塞了一枚蜜餞,她這才露出一點笑顏。 黃昏初降,盛開的花卉,籠罩在微黃的光影中。 關雎宮中,姚木蘭站在長廊中,逗弄著巧嘴鸚哥兒,風吹過,衣袂飛揚,宛若月宮仙子。 “皇上駕到!” 通報聲響徹宮墻,姚木蘭晃了晃籠子,含笑望著嬴政下了鑾車。 他換上常服,戴著綴了明珠的發冠,年過四十,看起來和三十多歲時沒什么區別,除了鬢邊兩縷白發。 一統天下之后,嬴政自號始皇帝,自稱朕,封姚木蘭為皇后。此外廢除分封制,改立郡縣制,分天下為三十六郡。 接下來的政令,姚木蘭這個歷史學渣也能背下來,守天下兵器鑄成金人,接著統一度量衡、貨幣和文字。 從此,車同軌,書同文,混戰數百年的諸侯國,再度開始融合。 為了更好的控制各國,嬴政將各國投降的王室貴族以及豪富,盡數遷到咸陽,以免他們在故國作亂。 這十多年來,姚木蘭是在驚嘆中度過的,她親眼見證了千古一帝的誕生,也慶幸她遇到他時,他還只是未露崢嶸的少年。 他終于一統天下,劍鎮河山,她也陪著他,一起經歷了二十多年的風風雨雨。 她穿過渺遠時空,她踏過尸山血海,最終來到了他的面前。 “今天下朝這么早。” 姚木蘭走到嬴政身邊,替他解下披風,引著他朝內殿走去。 “想你了。” 嬴政從背后抱住姚木蘭的腰,低頭將臉貼到她的臉頰上。 “別鬧,孩子都那么大了。” “你的意思是,想再生一個小孩么?” 嬴政難得說了次笑話,只是嚴肅的語氣,沒半點兒喜感。 姚木蘭之前懷雙生子時,生產有些艱難,嬴政嚇得魂飛魄散,從那之后,堅決不同意木蘭再冒風險孕育子嗣。 “哼,一把年紀了,還不正經。” 宮人低眉垂首,一個個遠遠的裝起木頭人。 “你嫌我老了。” 嬴政抱緊了姚木蘭的腰,故意用胡茬刺她光滑的臉。 “別鬧了,坐下說會兒話。” 姚木蘭拉著嬴政的手,坐到貴妃榻上,他隨手拿起洗好的葡萄,喂到她唇邊,她張開口,先咬葡萄,再咬他的手指。 他微微一笑,又喂給她一顆葡萄。 “今天教訓湘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