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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她會因此而哭。 “傻姑娘。”她輕笑道,然后打開手中的盒子,取出里面的東西戴在柳蕎的手腕上,“這是亦清她mama過世時留下來的,兩串紫檀珠,一串戴在亦清手上,想必你早就看到了,還有一串,她說要留給以后的兒媳婦。” 柳蕎看著手上那串溫潤柔和的紫檀珠,不知為何,淚意又涌上來了。 唐可玲輕嘆了一口氣:“想必亦清早就跟你說過他和他母親的際遇。其實這些年我們一直很后悔,如果當初沒有拋下他們母子,如敏她也不會……” 柳蕎仍舊低垂著頭,緘默不語。 “罷了罷了,往事就不再重提了。”頓了頓,她又道:“孩子,只是苦了你了,讓你一次又一次為亦清負傷。” “媽,我愿意的。”她的聲音很輕很細,語氣卻無比堅定:“為了他,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雖然來過展家多次,但這還是柳蕎第一次踏足展亦清的房間。 他正在浴室洗澡,她閑著無事可做,便好奇地打量這間“閨房”。 房間里的燈并沒全開,只亮著床頭的幾盞壁燈,是以,整個房間看起來并不如大廳那般明亮。但就是這種柔和昏黃的燈光,讓空氣都染上了絲絲溫馨安然的氣息。 她四下掃了一圈,很快就被書柜上那一排排一列列的書籍吸引住了。 他跟她說過,以前的他若是有閑暇時光,便會用打發時間。后來她問他:“現在你還喜歡看書嗎?” 她記得他當然并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專注地看著她,那雙幽深似海的眸子里,滿滿的都是脈脈柔情。 良久,他才緩緩開口:“不那么喜歡了,因為你那么美好,我想用更多的時間來讀你。” 讀你,哪怕千千萬萬遍,也不會煩膩,反而愈覺美好。 念及此處,她忍不住赧然一笑,喃喃道:“臭流氓。” 她的手指輕輕劃過一個又一個書脊,最終落到一個黑皮相冊上。 一念之間,她想起了之前與杜夢的對話,旋即回頭看了一眼浴室,又像個竊賊般小心翼翼地把那本相冊抽了出來。 她拿著相冊走到床頭,打開床頭柜上的臺燈,然后一一翻閱著里面的照片。 第一張是一個剛出生沒多久的小嬰兒,他光著潔白如玉的小屁屁,被一名女子抱坐在大腿上。女子正幫小屁孩穿褲子,而小屁孩一副好奇寶寶模樣,滴溜著黑亮的眼睛看著眼前這個母親模樣的人。 第二張是小男孩約摸三歲的時候,他正坐在地板上搗鼓著拼圖,而他的mama則坐在一旁縫補衣服。看得出來他們的生活過得很拮據,但即便如此,mama的眼角嘴邊都噙著滿足的笑意。 柳蕎看著,心頭像是被針刺了一般,隱隱作痛。 不知緣何,接下來的照片并沒有一一記錄著男孩成長的足跡,一下子從他的三歲過渡到他的少年時期。 曾經熟悉的眉目,如今再次呈現于眼前,只讓柳蕎覺得,時光匆匆而逝,而他依然留在自己的身邊,這種感覺,真的很美好,美好得難以言喻。 一張初中畢業照上,洋溢著莘莘學子明朗干凈的笑容。柳蕎的手指一一劃過他們的臉頰,想要尋找熟悉的眉目,但一想起杜夢說過的他“毀容”的經歷,無奈只好翻過相片的背面,從名字開始找起。 很快就找到他的名字,于是她又對應著他的名字找到他所站的位置。 不料這一找,她就忍不住笑出聲來。 恰逢此時,展亦清從浴室里走出來,手里拿著干毛巾擦拭頭發。見她笑得那么張揚,就徐步走近坐在她的身旁。 “笑什么笑得那么開心?”可能是因為剛洗了澡,他的聲音似是氤氳著一股水霧,溫濕柔和,格外動聽。 柳蕎卻顧不上欣賞他好聽的聲音,仍舊盯著照片,笑得樂不可支。 見狀,展亦清循著她的視線看向了她手里揣著的東西,然后就看到曾經rou嘟嘟的自己。 她笑得眼淚都要流出來了,可仍舊沒有止住大笑的勢頭。 “小展,胖胖的你好可愛,真的……好可愛,哈哈哈……” 不知是因為吃飯時喝了些酒,或是因為剛洗了澡出來,所以他的臉上泛著一抹紅暈,可落在柳蕎的眼里,味兒就變了。 “原來你也有害羞的時候啊。不過你放心,我不會嘲笑你的,因為這樣的你真的超級可愛。”夸完他后,她又嘟起嘴唇,往照片中他那圓圓的臉輕輕一吻。 展亦清不動聲色地搶過那張照片,然后趁她還未收起嘟起的嘴唇時把自己的嘴唇往前一湊,頗有些恨鐵不成鋼地道:“這里有活生生的本尊你不親,偏偏要親這么個小屁孩。” “……”看到眼前那稚氣未脫的圓臉突然變成一張清逸的俊臉,柳蕎似是靈魂出竅般呆愣了幾秒。待回過神后,她立馬把嘴唇移開,冷聲譏嘲:“居然說自己是個小屁孩,除了你這個大屁孩,天底下也是沒誰了。” 接下來她繼續翻閱相冊。 相冊雖然很厚,但里面存放的照片并不多,而屬于他的照片更是少得可憐,不出十張,就把他將近三十年的光陰粗略地走過了。 屬于他的最近的一張照片像是在一場晚宴上。照片中有很多人,他雖坐在左下方的角落,卻又是在場中最吸人眼球的一個,因為他的外表實在養眼,哪怕照片中的他仍是一副不茍言笑的模樣。 “我覺得現在有必要給你多拍些照片。”她低聲咕噥道,“要把你最帥最有魅力的一面拍下來,留待以后好好欣賞。” 大抵是覺得看不過癮,于是她又從頭開始翻閱。 “以后是什么時候?”他在她身后坐下,下巴抵著她的肩膀,而他的雙手則隨意地摟著她的腰肢。 “老了以后。”不知想到了什么,她突然又吃吃地笑,“等老了以后,你的臉上肯定長滿了皺紋,牙齒也掉光光的,到那時你就不帥了呀。所以我要趁著你還帥氣逼人的時候,把你的酷帥保存下來。怎么樣,這次我很有遠見吧?” “嗯。”聽聞她的解釋,展亦清不免啞然失笑,“是挺有遠見的。” 聞言,她莞爾,然后繼續翻看。 翻了幾頁之后,她的手突然頓住,手指落在一張更加泛黃的照片上,神情有些錯愕。 這是之前她沒怎么留意的一張照片,可是不知道為什么,這一次它卻吸引了她的注意。 “這個……”她指著照片中的某個男人,“這個是爸爸嗎?” 那是十幾年前的照片,展如鵬和兩三好友坐在一起暢飲。因為其余兩人背對著鏡頭,所以看不清他們的臉面,只能看清展如鵬的。 他穿著一身很樸素的白色衣服,臉上卻是笑容滿面。因為照片已有些年頭,畫面有些模糊,所以他們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