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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展亦清:“……” 本就安靜的病房里,此時更是闃然無聲,落針可聞。可是柳蕎明明又覺得,包括她在內(nèi)的三人的頭頂上有一群烏鴉飛過,一陣聒噪的烏鴉聲隱約可聞。 見無人搭話,柯恪也不覺得窘迫,反而更加一臉正經(jīng)的:“怎么都不說話?難道我的話很難理解,你們都接不上來?” “柯恪。”杜夢開口,語氣出奇的溫柔,可在外人聽來,卻內(nèi)蘊(yùn)一股暴風(fēng)雨來臨之前的寧靜,“你信不信你再說一句話,我就叫醫(yī)生把你的嘴巴縫起來?!” 柯恪:“……” 柳蕎覺得好笑,與此同時也很好奇,杜夢到底用了什么妙計能讓柯恪如此聽她的話。她決定,等展亦清離開后,她要好生向杜大師請教請教。 “亦清,要不你先回去吧,我來照顧柳蕎就好。”說時,杜夢起身打開帶來的保溫盒,“我只帶了一份飯菜。”意思很明確,沒有你的那一份。 柳蕎聽言,立馬松開手,眼神溫柔地看著他:“你肯定很累了,先回家睡一覺吧,杜夢會陪著我的,你放心。” 展亦清不置可否。他對杜夢是很放心的,但柯恪嘛……他掃了一眼仍舊站在門口的某人。 柳蕎懂了,又安撫他道:“你放心,杜夢會讓他閉嘴的。” 柯恪:“……” “好。”不顧還有外人在場,他低頭在她額頭上輕吻一下,“我晚上再過來。” 柳蕎赧然地低下頭,如蜻蜓點水般輕輕點了點。雖然覺得這樣很甜蜜,但她還是不太習(xí)慣在外人面前玩親親。 展亦清垂眸看著她,也不知是病情好轉(zhuǎn)還是因為害羞,她的臉微微的紅,此時低著頭,更顯楚楚可人。 “等我。”他又叮囑了一句,然后起身離開。 等走到病房門口時,他又突然頓足,轉(zhuǎn)身看了一眼。見她擁著被子坐在床上,目光灼灼地目送他,他到底還是放下心來,邁開步子離開了。 ☆、第五十五章 在他的身影消失在轉(zhuǎn)角處時,行走在走廊上的兩個人影身形一頓,而后其中一個男的對身旁的女子開口道:“你先下去,在停車場等我。”說時他把車鑰匙遞到她的面前。 女子不問他要做什么,只是點了點頭,然后接過車鑰匙,也離開了。 男子走向剛剛展亦清離開的那個病房,站在門口望了一眼,便從口袋里掏出手機(jī),撥了一個號碼。 良久,電話才被接起,他來不及打招呼,而是直接問:“你現(xiàn)在在哪里?”語氣竟如春風(fēng)般溫和。 那頭的人似是愣了一下,沉默片刻,她才猶疑地答:“我在……我在家啊。”說時,她局促不安地瞥了一眼身旁的兩人。 見她面露難色,杜夢覺察出不對,于是托辭離開:“柳蕎,我跟柯恪先下去買水果,很快就回來啊。”言畢,她就推著柯恪走出房門,也不管被推的人百思不得其解:“我們不是帶水果過來……”了嗎? 話音未落,他就與站在房門外的男子撞了個滿懷。 柯恪覷他一眼,正想開口教育他要“遵守交通規(guī)則,不得橫行霸道”之時,但見后者握著手機(jī)貼在耳旁,以示正在通話中。 好吧,他放棄了。 剛要與那男子擦身而過時,卻突然聽聞男子開口說:“是嗎?可是我在醫(yī)院看到了你。” 柳蕎一愣,不自然地干笑一聲:“怎么可能呢?子霖哥,你不是在美國嗎?” 木子霖嗯了一聲:“我回來了,現(xiàn)在正在1207號病房門口。” 聞言,她的身子一僵,艱難地轉(zhuǎn)過頭看向門口,一眼便看見了木子霖修長的身影。她放下手機(jī),木子霖也掛斷電話,然后抬步走了進(jìn)去。 逗留在門口的另外兩人,一人臉上寫滿了好奇,一人臉上寫滿了不屑。 “夢,我發(fā)覺自從你回國后,你的反應(yīng)遲鈍了許多。” 杜夢眼巴巴地看著房內(nèi),聽言看也不看他,就問:“你什么意思?” 他的語氣淡淡的,如清湯寡水:“你好朋友的情敵出現(xiàn)了,難道你不打算告訴他?” 什么情敵?杜夢白他一眼,不了解真相就胡說八道的家伙。不過他說得對,她也覺得應(yīng)該把這件事告訴展亦清。 不到一分鐘,展亦清再次出現(xiàn)在他們的面前,速度快得連柯恪都在懷疑,他之前真的離開過這里嗎? 但很顯然,展亦清沒空理會他的好奇,而是站在門外某個房內(nèi)的人看不見的地方,凝神聽著里面的對話。 柳蕎似乎在跟木子霖解釋她為什么會住院,但她說了謊,她沒有道出他的名字。 他的眉頭不禁微微蹙起。 “可是我剛剛看到了展亦清,看到他從這個病房走出去。”木子霖絲毫不掩飾自己的所見,直言道,“蕎兒,你沒把我的話放在心上,為什么?” “因為我喜歡他,我愛他。”她的情緒突然變得有些激動,音量也高了幾分,“子霖哥,我不明白,為什么你不讓我跟他來往,為什么你對他有偏見?他到底做錯了什么?” 被她這么一問,木子霖一時語塞。他回答不了她的問題。 是啊,展亦清沒有做錯什么,為什么他不肯讓他們在一起? “你這次受傷,還是因為他?”他突然換了一個話題,卻仍然圍繞著他們,“就像十幾年前那樣,為了救他而受傷?” 在門外偷聽的三人中,除了展亦清仍是面無表情之外,其余兩人都心神一怔,小心翼翼地側(cè)頭看著他。 杜夢知道他們小時候就認(rèn)識,但她沒想到的是,原來十幾年前,柳蕎就為了救他而受過傷。 他們之間的感情,似乎無法為外人掂量和計較,包括杜夢和柯恪,即便她和他都深愛著彼此。 “這是我自愿的。”她哽咽著,語氣和態(tài)度卻很堅決,“子霖哥,我不后悔,為了他,我愿意受傷,甚至可以去死。我已經(jīng)不是以前的那個我了,現(xiàn)在的我不怕死,為了他,我可以犧牲我的一切,包括我的生命。” 傻蕎兒。 展亦清內(nèi)心里的疼痛如浪潮般涌動,奈何這種情緒卻無可名狀,也無從宣泄,他只能把它深深地壓下去,壓到不為人知的心底。 可是,他的蕎兒讓他這么心疼,怎么辦? “蕎兒,聽哥哥的話。”木子霖也有些動容,但他還不想放棄,“答應(yīng)我,不要跟他在一起。” “子霖哥,你不要這樣。”她用手扯住他的衣袖,使勁地?fù)u頭,濕熱的淚痕早已布滿她蒼白的小臉,“我好不容易才找到屬于我的幸福,你不要把他從我身邊趕走好不好?好不好?” 見狀,木子霖終是不忍心逼她,傾下身子抱住她,輕輕撫著她的后腦:“蕎兒乖,不哭了好嗎?” 她不答,肩膀因為抽泣而顫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