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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蕎鄭重其事地點了點頭。 ☆、第十三章 也許是因為老年人特別容易感到孤獨,尤其是孤家寡人,平日里怕是憂郁重重,就想有個人陪伴著自己。可一旦有人陪著了,也還是會覺得感傷,因為有了相聚就必定會有分離。 奶奶用她那瘦骨嶙峋的雙手緊緊握住柳蕎的手,長嘆一氣,語氣里滿是凄然哀傷:“轉眼間,你們一個個的都長大成人了,奶奶也老了,怕是不能一直看著你們了。” “奶奶,您在說什么呢?”柳蕎一邊低聲呢喃,一邊用手輕輕回握住奶奶那粗糙的雙手,“放心吧,您會一直好好的。” 知道她是在安慰自己,奶奶會心地笑了笑,然后又突然把話題轉移到木子霖的身上:“對了,子霖他也老大不小了,他有女朋友了嗎?還是已經瞞著我結婚了?” 聞言,柳蕎心里咯噔一聲,展亦清也抬眸,玩味兒十足地看著她。 她的臉上閃過一絲窘迫和不安。該怎么回答這個問題?要跟奶奶坦白說自己喜歡上了木子霖,想要跟他在一起嗎?可是現在的場景好像又不太適合開口啊。 她默默地在心里思想斗爭了一番,才說:“奶奶,這我哪能知道啊?您自己去問問他唄,他不敢騙您的。” “是嗎?他也沒跟你說啊。”白奶奶若有所思道。 接下來的時間,都是白奶奶一個人在絮絮叨叨,柳蕎偶爾會附和幾句,但展亦清卻坐在一旁一言不發。他那么長時間的沉默不語,就連柳蕎都要忍不住懷疑他才是木頭了。而且,他為什么還不走?柳蕎暗自思忖著,不是沒話說嗎?為什么還不快點離開?拜托拜托,小展同學,快點離開吧…… 然而事實上卻是,直到她準備起身離開了,他也沒有想要回去的打算。 好吧,果然他才是木頭。 她剛站起身來準備離去時,就被奶奶叫住了,說是有東西拿給她。 會是什么東西呢?柳蕎頗有些激動地期待著。然而萬萬沒有想到,居然是…… “小蕎,這是你的流氓兔。”白奶奶手里拿著一個圓滾滾的玩偶,樂呵呵地從房間里走出來,“你上了高中之后就一直留在這兒,我一直替你好好保管著,好幾次想要托子霖拿給你,可是奶奶這記性啊,實在差勁得很,幸虧今兒突然想起來了。吶,你拿回去吧。”說時,她把流氓兔遞到柳蕎的跟前。 看到奶奶手上的東西,柳蕎早已木然,呆呆地站在那兒,許久沒有反應過來該作何回應。 “怎么?不想要了?”看她站著不動,白奶奶心生疑惑,“不對啊,當年你可是把它當成寶一樣看待,我記得有一次小希拿它來玩,你還狠狠地發了一通脾氣來著,現在長大了,倒是嫌棄上了?” 奶奶的一番話把柳蕎說得無地自容。她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用余光偷瞄一眼仍舊坐在對面的小展同學,卻不料……靠!前任主人居然如此淡定,白費了這些年她把他的流氓兔當作寶貝一樣供著。 “嘻嘻,奶奶說的哪里話?我當然不嫌棄啦,它可是我的寶吶。”說時,她一把接過流氓兔,那種感覺就像是接過一個燙手山芋。 她用手摸了摸玩偶,然后抬起頭,笑意盈盈地向奶奶道了謝之后,便拿起包包離開了。 走向院大門時,她一邊捶打著流氓兔一邊喃喃罵道,哼!臭沒良心的家伙,是得有多強大多冰冷的內心,才能做到這般無情無義啊? 等走到門外時,柳蕎正想要舉起手招呼著過往的出租車,卻不料這一舉手,便被突然冒出來的一只手給抓住了。 柳蕎暗罵了一聲糟糕,想著是遇上蟊賊了,可是這光天化日的,而且還是在孤兒院門口,保安叔叔正在看著呢,是誰這么大膽?誰料她一回頭,便撞上了展亦清那凌厲的目光。 “喂,小展同學,你想干嘛啊?”在她眼里,他就是一個自負冷漠到極致的人,所以根本沒必要對他好聲好氣的,說出來的話,自然也就橫了些。 他朝她伸手:“拿來。” 簡簡單單的兩個字,讓柳蕎好生疑惑:“拿什么啊?流氓兔?” “明知故問。” 聞言,柳蕎無奈地嘆了一口氣:“我說小展同學,你沒告訴我到底是什么東西,就連小小的提示都沒有,你要我明知什么啊?” 展亦清見她一副裝傻充愣的模樣,也知道自己沒法兒跟她這么耗下去,于是便直白道:“你偷了我的佛珠,所以你說該不該還給我?” “佛珠?我偷了嗎?”她微偏著頭,故作沉思狀,而后頓悟道,“哦,好像是有那么一樣東西,但是小展同學,你怎么證明那串佛珠是你的?” “佛珠上面刻有我的名字。”他的話很簡潔,意思卻很明了。 柳蕎嘖嘖了幾聲,搖了搖頭,說:“沒錯,佛珠上是有‘展亦清’這三個字,可是也沒法兒證明是你的啊。你怎么證明你就是展亦清?” 展亦清:“……” 看到他一臉陰鷙地看著自己,柳蕎反而更加理直氣壯了:“你別這么看著我啊。我記得當年我問你的名字的時候,你可是死活都不肯告訴我。而且剛剛白奶奶也是一口一句‘小展小展’的,也沒說你就是展亦清啊,所以說,我憑什么相信你?” 展亦清捏了捏的眉心,頗覺頭痛。這么多年沒見,她的嘴皮子功夫倒是進步了不少。 他壓低嗓音:“距離這里十分鐘的路程處有一家派出所,你信不信我現在就帶你過去?” 柳蕎一聽這話,可真是急了,于是想要掙脫被他緊緊握住的手,誰知她越是掙扎,展亦清反而握得更緊更用力。 “喂,展亦清,有你這樣的人嗎?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你當初連說一句感謝都沒有,我現在拿你一串佛珠怎么了?對你來說,這已經算是很劃算的了,好嗎?” “你這個無賴。”他感覺自己的心間有一股怒火在燃燒,“我就沒見過像你這么不要臉的人。” 誰知被他這么一說,柳蕎反而樂了:“是嗎?那你還不快點謝過我。” “憑什么謝你?”展亦清突然發現,自己跟不上她的腦回路了。 “你不是沒見過像我這么不要臉的人嘛,我今天讓你長見識了呀,所以說,你該感謝我啊。” “……” 看著他那一臉難以置信的表情,柳蕎心里簡直樂開了花,未曾想剛得意了沒多久,手腕上又傳來一陣疼痛感。她緊皺著眉頭,想要憑著自己不屈不撓的毅力一直反抗到底,但無奈男人的力量天生比女人的強大,最后的最后,她終究還是屈服了。 “要我還給你也行,但是我現在沒把它帶在身上。” “那它在哪里?” “在我住的賓館里啊。”柳蕎沒好氣地說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