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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是花圃,但因為時值寒冬,花瓣早已凋落,徒留零星的枯枝敗葉在寒風中搖曳晃動,那樣子看起來就好像是在苦苦掙扎,明明已經孱弱得風一吹就落,卻還是要憑著最后一絲力氣,緊緊地抓住莖干,因為那是它們唯一可以依附的存在,若是放手了,它們就只能隨風飄走了。 小展看著它們的掙扎,眉頭緊緊鎖起。 樂真,并不是他唯一的依附,他明明不必再掙扎,可是為什么,他不甘心就這么走了? 因為那個笨笨的、蠢蠢的、腦袋不開竅的傻丫頭嗎? 她的記性那么差,他有些害怕,怕他離開之后,她就真的把他忘得一干二凈的了。 只是他沒想到,若他離開之后,他也會把她淡忘。 他在花圃邊呆坐了許久,直到下課鈴聲響起,小朋友們歡呼著朝食堂涌去。 他又坐了片刻,然后就走回教室。意外地,他看到空落落的教室里只有一個人影在他的課桌上坐著,而那個人正津津有味地擺弄著那只流氓兔。 “你在干嘛?”他的聲音突兀地響起。 聞聲,柳蕎條件反射般地把手縮了回來,而那個玩偶因為一時沒了依附,就從她的身上溜了下來,掉在了地板上,還“淘氣”地滾了幾圈。 她轉過頭,目光怔怔地看著他:“小展,我……” 見她慌慌張張得說不出話來,他走過去,彎腰把玩偶拾起,然后又抬頭看著她:“你很喜歡它?” 她低下頭,輕輕地嗯了一聲。 “柳蕎,抬起頭來,看著我?!彼恼Z氣里有一股不由分說的嚴厲。 她的身子微微一顫,然后緩緩地把頭抬起,目光與他對視。 他問:“如果有一天,我離開了,你會想我嗎?”他本以為這個問題他會難以問出口,可是現在說出來,他居然覺得無比輕松。見她愣愣的不回答,他又問了一遍:“會不會?” 柳蕎覺得奇怪:“小展,你為什么要離開啊?” 他的神色一怔:“你舍不得我離開,是不是?” 她沒回答,反問一句:“你要去哪里?” “我……”迎上她那烏黑閃亮的大眼睛,他突然說不出話來。 “我會想你的?!彼穆曇粢琅f脆生生的。 小展稍稍愣了愣。她終于不笨了,他覺得很滿意,然后把流氓兔塞進她的懷里:“一個星期之后,它就是你的了,你要好好保管它,知道嗎?” 她并沒有如他想象的那樣表現得歡呼雀躍,而只是訥訥地點頭。思想掙扎了片刻,她到底還是沒有問出心中的疑惑。 而他看到她那呆愣呆愣的模樣,終于露出笑臉,揉了揉她的頭發:“笨蛋!” “小展。”他又說她是笨蛋,但她卻破天荒的沒有生氣,而是輕聲喚他。 “嗯?” 她一臉仰慕:“你笑起來真好看?!?/br> 聞言,小展的臉驀地紅了。 ☆、第八章 對于小展來說,一個星期很短暫,他的心里已經有了決定,但他不想那么快離開這里。而對于柳蕎來說,一個星期很漫長,雖然現在她可以隨時從小展那里把流氓兔拿過來玩,但現在它還不屬于她。她只想它快點兒屬于她,唯她所有。 但柳蕎還是開心的。那天小展跟她說過的話,她只記得他那一句“一個星期之后,它就是你的了。”而他口中的“離開”和“想念”她并沒有放在心上,因為她覺得小展只是在跟她說著玩兒。因為她想不明白,他為什么要離開呢? 故此,在她的潛意識里,小展是永遠不會離開的。 有了流氓兔的陪伴之后,她多多少少冷落了同桌小希,而小希見她每天都捏著兔耳朵,哼著不成調的“小兔子乖乖……”,一副樂此不彼的樣子,她就覺得心里十分不平衡。 她撇了撇嘴,不滿地道:“柳蕎,你怎么那么幼稚?。俊?/br> “不會啊。”柳蕎捏著兔臉,漫不經心地回答,“流氓兔很好玩的?!?/br> 小希嘁了一聲,十分不屑:“有什么好玩的?丑死了?!?/br> “你說什么?”柳蕎倏地抬頭,瞪著她,“你說誰丑?” 她這驟然射來的兇光把小希驚得下意識地向后一退,但下一秒,她也回瞪著她,朝她大吼一聲:“我說你的兔子丑死了,你也丑死了!” “你……”柳蕎被她氣得牙癢癢的,但她是那種一激動一緊張就說不出話來的人,是以,她硬生生地把話咽回肚子里,只狠狠瞪了對方一眼。 她正打算起身離開座位時,一個小小的紙飛機突然從她身后飛了過來,然后不偏不倚地落在她的課桌上。她回頭掃了一圈后面,除去那些互相推搡、嬉笑打鬧的同學,她還看到了安靜地坐在座位上的小展同學。此時,他正用筆在紙上寫著什么。似是察覺到她的目光,他突然抬頭看向她,見她呆頭呆腦地看過來,他拿起桌上的紙甩了甩,以示那個紙飛機是他飛過去的。 但柳蕎依舊一副呆樣。 小展默默扶額,然后又在紙上寫寫畫畫,放棄跟她交流。 她當然看不出他那恨鐵不成鋼的無奈神色,于是回過頭,把“來路不明”的紙飛機扔到教室最角落的紙簍里。 翌日,小希帶著一大包零食來到教室,分給各個同學,除了因嫌棄而拒絕接受的小展之外,她唯獨沒有分發給柳蕎。可是柳蕎嘴饞啊,看著誘人的零食被小希塞進抽屜里,她默默地吞了吞口水。 下午的體育課,等到大伙兒都在cao場玩游戲的時候,柳蕎偷偷返回到教室,環顧了一圈,沒看到有人。 很好! 即便如此,她還是把門關上,躡手躡腳地走到小希的座位,然后把手伸進抽屜。握住零食包的瞬間,柳蕎欣喜若狂。 正打算把它拿出來的時候,她突然聽聞靠近教室后門的那個角落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她猛地轉過頭一看,然后就看到有人從課桌下邊冒了出來。只一眼,她便認出那個人正是她的前任同桌。此時此刻,他正瞇著惺忪睡眼看著她。 “你……你怎么會在這里?”柳蕎立即把手伸出來,隨即轉過身子看著他,心有戚戚然地問道。 小展揉了揉微微脹痛的額頭,輕描淡寫地反問她一句:“那你又怎么會在這里?” “我……我在這里……在這里……”她支支吾吾了半天,愣是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見狀,小展索性從凳子上起身,然后來到她的身邊,看到她的手上沾有細碎的零食渣滓,他瞬間了然。 “你又偷東西?!彼茊柗菃柕恼Z氣,隱隱透露出一股壓迫感。 柳蕎心虛地抬頭:“什么叫做我又偷東西?” 他靠在一旁的課桌上,垂眸看著她:“我看見過你偷東西,好幾次?!?/br> 看見過?而且還是好幾次?柳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