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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眼睛。 那晚,她對月亮爺爺說,她希望能夠在表演中拿到第一名,后來果然如她所愿。 小展側過頭。看著她那瑩白的小臉,他的心里一陣莫名的悸動。似是不受控制地,他抬起一只手,用指尖撫了撫她軟綿綿的臉頰。 柳蕎一驚,睜開眼看他。 對上她那撲閃撲閃的大眼睛,小展呼吸一窒,然后就勢捏住她的臉蛋,面露慍怒之色地道:“你這個小氣鬼,也不送顆糖給我吃。” “喂!”柳蕎也怒了,甩開他的手:“誰叫你不去參加表演?你如果參加了,也會有糖吃啊。” 他不屑:“我才不要去參加那么幼稚的節目。” “誰說它幼稚了?”她理直氣壯地反駁,“我們唱得可好聽了,蟲兒飛,蟲兒飛,你在思念誰……”說到最后,她索性哼唱了起來。 他把冷水潑到底:“難聽死了。” “一點兒都不難聽。”她揚起下巴,倨然道:“以后我要唱給我最愛最愛的人聽,他一定會很喜歡。” 聞言,小展的心一沉。 他當然不會想到,以后她最愛最愛的人,就是他小展。 而小小的柳蕎更不會想到,此時此刻,哪怕她的歌聲不靠譜、不著調,也像是一片片從樹上飄落的葉子,落在他的心湖,泛起了層層漣漪。 ☆、第六章 在樂真生活了半年有余,柳蕎真心喜歡這里的一切,唯獨不喜歡在這里……上課。 她柔若無骨地趴在桌子上,眼巴巴地看著老師在黑板上寫下密密麻麻一大堆不知道什么文字的文字,看著看著,她的眼皮似是承受了千斤重的巨石一樣,最終也很無力地耷拉下來。 她做了一個夢。在夢中,她看到了爸爸mama。爸爸還是那個溫和的、寵她愛她的爸爸,每次回家都會給她帶些好吃的。mama也很好,她的身上沒有傷,臉上掛著好看的笑容,沒有悲傷,沒有淚水。而她自己還是那個喜歡哈哈大笑的小女孩,每天放學后,還是淘氣地爬上家門口的那棵榕樹,坐在上面唱著童謠,用稚嫩的歌聲送走夕陽,迎來月亮。 她夢著夢著,就笑了。然后笑著笑著,她又哭了。 因為夢到最后,她的爸爸mama都不見了。 “柳蕎……” “柳蕎……” “柳蕎……” 她聽到好多人在喚她,好像有她的爸爸mama,也有白奶奶、木頭哥哥,還有小展,還有…… “柳蕎,你怎么在睡覺?醒過來,快點!” 意識到有人在推搡著自己,她猛地驚醒,一睜眼便對上了語文老師那近在咫尺的狠厲的目光。她的身子一顫,然后僵直地坐在座位上,動都不敢動。 見狀,全班哄堂大笑,除了目露兇光的老師和……習慣冷著臉的小展同學和……她自己。 “站起來!”老師一聲呵斥。 聞言,她立刻從座位上蹦起,低頭看著被她亂涂亂畫的桌面。她柳蕎天不怕地不怕,唯獨怕這個語文老師,但也不是只有她怕她,因為這個老師可是院里出了名的母老虎,除了白奶奶,幾乎所有人都懼怕她,就連木子霖平日里也忌她三分。 她安靜地站在那兒,懸著心地等待母老虎的發落。 “上來講臺,把你的作文念一遍。” 柳蕎聽言,心神又是一怔。要她當著全班的面念作文這種事……好吧,雖然心里在抗拒,但她最后也只能乖乖地唯命是從。 作文是上個星期寫的,以“我的______”為題目,而柳蕎寫的則是“我的爸爸”。 她拿起自己的作文本,然后顫顫巍巍地走上講臺,目光緊緊地盯住本子上的字詞,無論如何都不敢看臺下的老師和同學們略帶審視的目光。 “我的爸爸……”她的聲音細若蚊蠅。 “大聲一點!”老師喝了一句。 她哦了一聲,然后加大分貝:“我的爸爸是一個很好很有魅力的男人,他長得不高,但他站得筆直,就像一棵永遠屹立不倒的大樹,把我護在懷里,為我遮風擋雨……” 坐在最后一排的小展聽言,眉目輕輕挑起。看來她的語言表達能力還可以,不至于到了弱爆了的地步。 “爸爸笑起來很溫和,兩頰會露出一個淺淺的酒窩,但他的眼角也會出現細細的條紋,爸爸跟我說,那些細紋是歲月在他臉上走過的痕跡,是過去的生活留給他的禮物。爸爸還說,我們每個人,不論是誰,都將被歲月刻上細紋,都將會收獲過往遺留下的禮物。” “爸爸工作起來很認真。他跟我和mama說,他要掙取一大筆錢,為我們買一座新房子……”念著念著,她突然頓住,因為她好像聽到臺下傳來一陣嘲笑聲。 “哈哈哈,柳蕎你這個大騙子。”平日里最淘氣最會惡搞的徐寧大笑道,“如果你的爸爸真像你說的那么好,那你怎么會在這里?” “是啊是啊,你不是應該待在新家嗎?”有人附和道。 “安靜!”老師大喊一聲,“柳蕎,繼續念。” “我……”她的頭越垂越低,似是要把自己鉆進地縫里。 只可惜,沒有地縫,所以她只能默默承受大家或嘲笑、或冷淡、或期待、或同情的目光。 啪嗒一聲,一滴豆大的淚珠掉在她的作文本上,在紙面上暈開了一圈灰色的水漬。 “我不是騙子,我不是騙子……”她的聲音很輕很細,卻又像是已經用了全身的力氣,“我真的不是騙子。” 她扔下作文本,然后迅速逃出教室,逃離這方快要讓她窒息的空間。 見狀,小展騰的一聲從座位上起身,走到講臺拿起被她扔下的本子,然后朝著臺下的人怒喝一句:“不準笑!” 臺下立刻噤若寒蟬。 他又淡淡地瞥了一眼老師,然后就邁步走出教室。 視線之內,早已沒了她的身影。他的步子頓了一下,尋思片刻,然后就朝宿舍后邊的那個花圃走去。他還記得中秋節的那個晚上,她跟他說過,如果以后我傷心了難過了,我也要來這里賞月亮。雖然現在是大白天,根本就看不到月亮,但他卻很篤定,她就在那里。 果不其然。 她抱著自己縮在花叢里,身子因為哭泣而微微抖動著,她的哭聲很小很細碎,似是被她有意壓抑住了。 他輕嘆一口氣,走過去抓住她的衣領把她拎起來:“起來。” 她立刻掙扎:“我不要,你不要管我。” 他沒理會她的拒絕,朗聲道:“你不要我不要管你,那就是要我管著你咯?” 聞言,柳蕎一怔,抬起頭可憐兮兮地看著他:“你是在繞口令嗎?” 他問:“雙重否定等于肯定,你知道嗎?” 她的小臉猶如蒙上一層濃霧,更加茫然了。 他再次無奈地嘆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