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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旗袍,酒水飄香的大堂。 還有……窗外淅淅瀝瀝下著的雨。 她從一輛人力拉車上走下來,歌廳的侍應生給她撐著傘,一路走進大堂,有個人迎了上來,他長著許嶺南的臉,但他說他叫福生。 他穿著剪裁得體的西裝,上半身向前傾了傾,微微笑著向她伸出手,好聽的聲音響起來:宜夢小姐,最后一只舞。 她伸出手去,那雙溫暖有力的手就拉著她進入舞池中,在緩慢悠揚的老歌里帶著她旋轉、跳躍,五顏六色的燈光打在他的臉上,有一種朦朧又變幻莫測的美感。 他身上傳來一陣淡淡的煙草味,不難聞,反而讓人覺得安心。 他嘴角微微揚著,眼里盛著nongnong的愛意,眉梢都帶著柔和的光暈。 在一個音調忽然揚起的時候,他一把將自己擁入了懷里,耳邊響起來他帶著一點眷念的聲音:宜夢小姐,再見。 她還來不及去想這句再見,一切觸感都變的虛弱起來,漸漸漸漸,福生消失不見,像是從未曾出現(xiàn)過。 歌廳的老歌還在響著,侍應生仍然端著酒在人群中穿梭,舞臺上的舞女仍舊扭動著曼妙的腰肢跳著舞,大家都和先前一樣,沒有人注意到她,也沒有人注意到福生。 后來她好像暈了過去,再次醒來就在這里,而且是被餓醒…… 福生……宜夢 立夏嘴里輕輕念著這兩個名字,眼瞼微微垂著,她不知道,這兩個人到底……是誰。 為什么……會長的這么像他們? 福生……宜夢,是浮生一夢? 難道并沒有其他的意思,只是浮生一夢罷了? 立夏抓了抓自己的長發(fā),“呼”的吐出一口氣,掀開身上蓋的涼被,穿上拖鞋,拿了桌上放的杯子給自己接了杯水,緩步來到陽臺邊。 陽光好燦爛啊,光線這么強烈,現(xiàn)在所看見的這個世界,一切都是真的吧。 喝一口水,臉龐揚起來,閉上眼睛,感受這陽光的炙熱,空氣里帶著燥熱的一點微風,耳邊響起來樓下路過的人群聲,在遠處,還有籃球場里剛進一顆球大家的歡呼聲。 應該還有。 帶著一點草莓味的甜,檸檬的酸,奶油的香氣,烤串的味兒,孜然粉的濃烈。 原來這就是人生。 這才應該是真的人間,而剛剛那個燈紅酒綠酒水飄香響著靡靡之音的舊上海,只是浮生一夢。 她笑了起來,將杯里的水一飲而盡,轉身進了宿舍給許嶺南打電話。 那邊很快就接起來,響起帶著笑意的聲音:“怎么,放假了,想我了?吃晚飯了嗎?” 立夏的心在這一刻變的踏實而安定,輕輕叫了一聲:“師兄” 許嶺南很有耐心:“嗯?” “我們……同居吧”立夏說。 許嶺南笑了:“好啊” “你來接我,現(xiàn)在” “好啊” “我沒多少行李要打包,你快一點” “好啊” “我餓了,想吃牛排” “好啊” “最近好累,吃完牛排去看電影” “好啊” “我想你了” “我知道” “我好喜歡你啊!”立夏喊出來。 許嶺南低低的笑出聲:“我也是” 掛斷電話,立夏拿出宿舍角落里的行李箱,開始往里塞東西。 她冬天的衣服大部分都在C市的家里,宿舍里只剩下一些春秋裝,以及夏天的衣服,還有經(jīng)常穿的幾雙鞋。 將這些都收拾好放進箱子里,電腦也塞進去,四下看了看,沒有什么必須要帶的了,她低下頭將行李箱拉鏈拉好,放在門口。 許嶺南的電話這時候打了過來,有些委屈的說:“阿姨不讓我上樓” “我馬上下來” 掛斷電話,立夏就拖著箱子要出門,臨走時轉頭再看了看宿舍,停了下來,將箱子放下,進去端上了那盆蘭花,這才轉身下了樓去。 許嶺南就在宿舍樓下那棵樹靠著,眼睛一直盯著宿舍大門的方向,一看見立夏的身影,趕緊迎了過去。 立夏把箱子交給他,自己抱著那盆蘭花,跟在他身后走著。 許嶺南的車就停在一旁,打開后備箱將行李箱放進去,坐進駕駛座,他一邊系著安全帶一邊問:“先吃飯還是先回家?” 他這話說的很順口,回家兩個字就那么自然而然的說了出來,立夏心里涌出一股奇妙的感覺,有點熨貼。 “吃飯,餓了” “好” 車子平穩(wěn)的行駛在城市道路上,周五的下午好像街上人也特別多,但車里安安靜靜的,只剩下車載音樂聲,緩慢又悠揚。 就這樣……同居了嗎。 她又想起來剛剛那個夢。 福生說:宜夢小姐,最后一只舞。 福生說:宜夢小姐,再見。 然后在悠揚的音樂聲中,福生從她眼前消失不見。 車里的音樂忽然換了一首,古典的前奏響起來,她從夢里面醒過來,此時的音樂……和夢里那首,如此相似,緩緩慢慢,疊成了一首。 她嚇得轉頭看去,還好,許嶺南還在身邊,還在她眼前。 只不過是個夢罷了。 她在心里告訴自己。 許嶺南拉過她的一只手,放在嘴邊親吻了一下,然后就一直握在手里。 “讓我感覺到你” 他說。 讓我感覺到你。 立夏心里一驚,隨即釋然,是了,她現(xiàn)在,真實的感覺著他。 他是許嶺南,不是福生。 她也不是宜夢,她是彭立夏。 世間所有相像,皆為巧合。 時間所有夢境,皆為虛妄。 作者有話要說: 立夏做的那個夢,是我一直很想寫的東西,這里只是寫的淺淺的一點,如果有機會,或者,有很多人喜歡的話可以在本章留言,我大概會專門寫一個那個番外吧。舊上海,長夜未央。 最后兩句話: 世間所有相像,皆為巧合 世間所有夢境,皆為虛妄 這兩句,是我夢境里響起來的旁白,覺得帶一點哀傷,又帶一點道理,正好寫到立夏做夢,所以就用上了。 希望大家喜歡。 第68章 等等 五月的C市,天氣總是說變就變。 看完一部文藝電影出來,影院內外已是兩個世界。 落地窗外夜色深沉濃烈,瓢潑大雨傾盆而下,路上已不見多少行人,而室內還開著冷氣,大家還說說笑笑的談論著剛剛看完的電影片段。 從影院門口到停車的地方只有兩百米的路程,但眼下雨很大,顯然這短短的兩百米也是不能隨便沖出去。 “我去買把傘”許嶺南說。 “等等”立夏拉住他,然后她抬頭望著他笑,帶一點誘惑問:“敢不敢一起?” 許嶺南看著她笑的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