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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的嘛。 克魯克山把母女倆送到機場, 卻沒有和她們一起進去的意思,陳家蜜不好勉強他,再說只對克魯克山花心思是不行的,倘若何詹芝芳不配合,依然不可能緩解兩人之間的關系。 進到出發口,何家的生活助理已經等在了最顯眼的位置,她一眼就認出了陳家蜜,用一口不太熟練的帶口音的普通話告訴這對母女:“何太正在咖啡館等你們。” “何太?”陳媽狐疑。 陳家蜜見實在瞞不住了,便貼著陳媽耳邊告訴她克魯克山母親現在的身份。 可能是太過離奇,陳媽反倒非常平靜,對她來說,中老年婦女喜聞樂見的電視劇里已經充斥著這樣的情節,只不過這情節如今發生在了現實生活里。克魯克山都三十好幾的成年人,他媽也有了自己的家庭,陳家蜜不用嫁入豪門,就沒有齊大非偶的顧慮,一年說不定都見不到親家一次,陳媽毫無心理負擔。 她始終認定,就當自己多養了一個兒子。 何詹芝芳沒有做出高調包下整個咖啡館的手筆,而是靜靜坐在最角落的位置,戴著墨鏡的她依然吸引了為數不多的客人們的全部注意。養尊處優到了一定的程度,或許真的可以挽留住一點點無情的歲月。 她見陳家蜜挽著一位年長的女性進來,一反常態的熱情,站起身和陳媽握了握手:“您好,是陳家姆媽吧?我就是何詹芝芳。” 竟是鄉音,一下子拉近了兩位母親之間的距離。 陳媽原來還在嘀咕這一點不像親家見面,反倒有點談生意的鄭重,這一聲問好一下子卸了她的心防。何詹芝芳表現得非常隨和,可以說是談笑風生,她和陳家蜜之前就見過,便把之前的經歷當做逗趣的事兒一樣說給陳媽聽。 陳媽這才知道陳家蜜在海市租住的房子是何詹芝芳早年所置的房產,簡直就是大有緣分,聽到何詹芝芳原以相贈房產作為撮合陳家蜜和克魯克山的手段,卻被陳家蜜果斷拒絕的時候,陳媽心里又為女兒叫了一聲好。 哪有為了房子就糊里糊涂去結婚的? 不說陳家蜜自己就賺得到房產,結婚可不是做生意,哪怕是做生意都講究一個無功不受祿,哪里能隨隨便便接受價值八位數的饋贈,也不怕還沒進門就被人捏著把柄了。 何詹芝芳察言觀色,知道不露聲色地捧了陳家蜜,讓陳媽心里非常受用。 當下雙方笑語晏晏,她不失時機地拿出了早已準備好的一份文件。 “我早先同家蜜說好的條件,我可以叫你家蜜吧,”何詹芝芳語氣親熱,“當初貿然上門是我考慮不周,如今卻可說實至名歸了吧?這是我答應贈予你們的結婚禮物,望你千萬不要推辭,畢竟在中國做生意都避不開海市,我若是往返大陸探望你們也得有個落腳的地方,假如你實在覺得有壓力,就當做幫我看管也行,以后我可以直接過戶給你和荷生的長子。” 陳媽吃了一驚,文件上分明是海市最有名一處別墅區的產業,能住進去就是和港地首富做鄰居,市值至少在半億以上,而且光有錢還買不到。 她下意識就要拒絕:“這可怎么行?實在太貴重了。” “荷生是荷生的,我這做婆婆的怎能沒有表示。”何詹芝芳微笑地看著陳家蜜,示意她自己做決定。 陳媽覺得何詹芝芳似乎是有話要和陳家蜜說,便借口上洗手間離開,出了門卻發現克魯克山遠遠站在機場門口,望著她們所在的方向。 她不由越發心疼這個孩子。 何詹芝芳身為賭王太太,慣來被人眾星捧月,如今是為了克魯克山,打起了十分精神去捧親家和未來兒媳婦,覺得相當耗費心力。陳媽一離開,她頓時松了口氣,陳家蜜看在眼里,覺得這位何太任性起來真是非常有趣了。 “如果我收下,您會不會覺得比較安心?”陳家蜜問出心中所想。 何詹芝芳看了她一眼:“你覺得我在彌補對荷生的虧欠?那實在沒有必要,錯過了就是錯過了,他早已成年,我相信他肯定能看開這個局面。至于房產,我是真的希望你不要有任何心理壓力,這只是應當給予的見面禮,而且對我來說價值非常妥當。” 對她來說的確是出手非常輕松的禮物,卻抵得上目前陳家蜜的全副身家了。 陳家蜜覺得連推辭都是矯情。 她坦坦蕩蕩地簽下了自己的名字,順口問道:“我可以問問您當年和亨特拉爾先生離婚的原因嗎?” 何詹芝芳饒有興趣地反問:“你這么問的理由呢?” “引以為戒。”陳家蜜一本正經,“畢竟我也面臨走入婚姻。” 何詹芝芳發自內心地笑起來,笑得非常動人,陳家蜜發現柜臺后面在沖泡咖啡的服務員小哥都在偷偷看何詹芝芳,她身上有種連歲月都為之失色的風韻。 絕代佳人,遺世而獨立,無可比擬。 何詹芝芳回憶過往,給了陳家蜜答案:“詹姆斯亨特拉爾是個徹頭徹尾的生意人,他不從事育種,卻親手打造了一個紅玫瑰王國,不過這原本并不影響我們的生活。但后來在甄選公司代言模特的時候,我們產生了分歧,他堅持采用的那個模特非常有特色但遠遠談不上美麗,詹姆斯認為只要對模特的五官稍加調整,并且配合媒體炒作左右人們的審美,這個模特就必定會成為人們嘴里的美人,和營銷玫瑰一模一樣。” 這的確是詹姆斯亨特拉爾的作風。 何詹芝芳嘲諷地笑起來:“我告訴他,他眼睛瞎得厲害,如果他認為他可以捧出這么一個‘美人’,那他就不配擁有我。” 很自信的反駁,而且無懈可擊。 何詹芝芳拿起那張陳家蜜簽了字的文件,遞給身邊的助理,:“我要去巴黎看時裝周,恐怕不能再陪你聊更久,”站起身來拍拍陳家蜜的肩膀,“荷生畢竟是我的兒子。” 譬如不認同詹姆斯亨特拉爾的“生意”,只相信天然的第一眼的美麗。 因為理念的分歧,而不惜決裂。 克魯克山五歲的時候,何詹芝芳帶他出去野餐,那時的很多記憶都已經模糊了,但她記得只有五歲的克魯克山在公園里,指著空地上一朵孤零零的野玫瑰告訴她:“它真好看,mama,我想要它。” 現在克魯克山已經找到了屬于他的那朵獨一無二的玫瑰。 怕只怕,窮盡一生,都遍尋不著。 她終于可以放心了。 走出咖啡館的門,何詹芝芳看到陳媽正在和克魯克山說話。 離開總要和親家母說一聲的,她客客氣氣地同陳媽告別,而且盛情歡迎她隨時可以來馬拷島游玩,克魯克山看著她們寒暄,只站在一邊不發一言。 這孩子,絕不肯主動靠近她一步,何詹芝芳心想,好在陳家蜜和她的母親都